好你厨子,竟然敢以长辈自居。宋玉臣听到前面暗怒,可听到后面又是一愣,他原本只是与邹子建约好来此,哪里想过什么请客,可是他们这些才子最爱面子,李奇这么一说,他是不请也得请,微笑道:“那就得有劳李师傅了。”
作为商人。李奇还就爱与这些爱面子的人做买卖,忒豪爽了,呵呵道:“这玉臣兄请放心,绝不会失你面子。”
无形中,宋玉臣又被李奇宰了一刀。周围许多人都暗自窃喜,今日饭钱有着落了。
宋玉臣微微笑道:“我方才听闻李师傅最近在家悬梁刺股,甚感佩服,正好我这有一上联,还请李师傅赐教。”
日。你丫听不出我是在讽刺你们这些迂腐书生的么。李奇一听到对对子,就犯头疼。即便跟窑姐聊天,都比对对子快乐多了,笑道:“愿闻其详。”
宋玉臣稍一沉吟,纸扇一合,往汴河一指,道:“河中虾,不知深浅,入海戏龙,成盘中之餐。”
“妙极。妙极,玉臣此联咋一听虽然普通,但是结合当前情景,那真是妙不可言。”邹子建率先鼓掌道。
其余人也纷纷拍马叫好。
宋玉臣这一联是将“游龙浅水招虾戏”反过来说。明显就是在暗讽李奇不知官场深浅,如今被扫地出门也在情理之中。
操!就这联也算的上好联?还以为你会出什么难一点的了,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李奇心口不一的鼓掌道:“好!此乃绝对也,玉臣兄可真是难为在下了。”
宋玉臣在李奇手上吃不少苦头。倒也不敢太托大,微笑道:“李师傅过谦了。”
我当然是在谦虚。李奇故作沉吟,忽然纸扇一合。朝着宋玉臣一指,朗声道:“街边犬---。”
宋玉臣大怒,道:“你---。”
李奇不等他将话说完,就挥了挥扇子,道:“我说玉臣兄,还请让让。”
宋玉臣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让开来。
李奇手上下一挥动,再道:“街---边---。”
他刚说了两个字,在这一条直线上的才子立刻朝左右闪开,但见醉仙居门角处正有一只黄色的土狗在吃剩饭。
李奇使劲的憋住笑意,接着道:“街边犬,不识高低,上山欺虎,作果腹之食。”
他此下联也是将“虎落平阳被犬欺”反过来说,暗讽宋玉臣不自量力,小小郎中就敢跑上门来生事,摆明是自找不痛快。原封不动的骂了回去。
此下联一出,登时鸦雀无声。
若论骂人的功夫,恐怕他们加在一起都不是李奇的对手。
就在此时,李奇前方忽然响起一声爆喝,“小子休跑。”
又听得一声的叫喊,“你有本事就别追。”
邹子建等人脸上均露出一丝惊慌之色。
哎哟,看来今日还真是选错日子了。李奇举目望去,只见不远处,高衙内拿着一短棍拼命的追着前面的洪天九。这一幕倒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要知道高衙内和洪天九可是铁杆兄弟呀,怎地自相残杀起来了。
转眼间,洪天九就跑到了众人面前,一见到李奇,疾呼一声,道:“哎哟,大哥,快快救我。”呼喊间,他已经躲到了李奇的身后。
高衙内刚一追上来,忽见李奇在此,登时惊喜不已,哪里还记得洪天九,放下手来,哈哈道:“李奇,听说你被皇上致仕了,哈哈,那真是太好了。”
日。想不到连这二货都来取笑我,谁敢比我惨啊!李奇欲哭无泪呀。
又听高衙内笑道:“我就说吗,官有什么好当的,还不如与我们四小公子一同游山玩水,没事打打猎---。”
“找找寡妇。”
李奇背后的洪天九,不等高衙内说完,忍不住抢先道。
“那是,那是。”
高衙内下意识的点头偷笑几声,忽然醒悟过来,怒道:“小九,你胡说什么?我啥时候说过这话。”
洪天九可不敢再做声。
这时,邹子建忽然笑道:“也对呀,李师傅,既然衙内恁地瞧得起你,你何不上太尉府做个闲汉,整天陪衙内吃喝玩乐,岂不快哉。”
高衙内猛地一怔,眼眸四处飘动,咦了一声,道:“怎地你们这群鸟人都在呀。”
洪天九也反应了过来,站出来道:“邹胖子,多日不见,你咋又胖了许多啊!”
高衙内笑呵呵道:“小九,这你可就错了。”
洪天九诧异道:“哥哥此话怎说?”
高衙内指着邹子建道:“你别瞧这胖子一身肥肉,但是里面早已被迎春楼的那小娘子给掏空了,哥哥一拳就能将其打倒。还有,死胖子,你方才说甚么?李奇去我太尉府做闲汉,你是不是给胖蠢了,李奇他一个厨子当得了闲汉么,你倒还差不多?要去也是做厨子呀。”
噗噗噗!
宋玉臣等人听罢,登时笑喷了。
该死的,你丫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挖苦我的。李奇脸色变得铁青。
高衙内见李奇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忙上前道:“李奇,你咋地呢?脸色恁地难看?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若是如此,本衙内一定替你报仇,虽然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厨子,但是本衙内义薄蓝天,结交朋友从不看这些的,你以后若有困难,报本衙内的名号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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