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金凭经验,知道这个空间如果被利用好,可以供人生存,他马上撤出工程车,改为人工挖掘,很快,人们就听到这个空间的深处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奇迹终于出现,生命的希望终于撕开一丝裂缝。
金泽滔听到这个消息时,几乎是跌跌撞撞奔近这个缺口,他对着只有篮球大小的缺口,小声地呼喊:“我是市政府副市长金泽滔,我现在正在组织力量救援,请你们耐心等待,节省体力,我们很快就会救你们出去。”
他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喊,生怕声音大了,会对这种结构性空间造成损伤,将这最后的希望破灭掉。
里面传来微弱的敲击声音,表示已经接收到声音,金泽滔连忙组织工程队及城建等有关部门专家,商量如何打能这条生命通道。
在这种结构性坍塌的狭小空间,很难在地面找出规律,你根本不知道是他们现在处在空间的哪个位置,也很难有用肉眼判断出这个空间是怎样造成的。
到底是建筑本身的空间,还是倒坍后水泥预制件临时构架形成的空间,现在都不能作出准确判断。
金泽滔无心听取他们大段的术语解释,挥手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时间,我们最充沛的是人手,玩过捡火柴梗游戏吧,要想抽出游戏规定的火柴梗,就必须把压在它上面的其他火柴梗全部搬离。”
金泽滔看看大家都没反对意见,说:“那么,我们就这么玩吧,划定一个大致区域,在场所有干部群众,分成若干队伍,由专业人员在前面挖掘,后面清理工程垃圾,就这样,各司其职吧。”
任务很快被分派下去,刚才还分散四周的干部群众,全都围绕着这个缺口清理周围的工程垃圾。
不过半个多小时,金泽滔的策略就见效了,这个空间周围的建筑残骸全部被搬离,只留下中间几根巨大的水泥构件呈人字形柱立着。
从下方一个可以容一个人进去的入口,打着电筒进去,可以看到一张苍白的脸,这人精神还好,运气更好,没有被倾泻的水泥构件压住肢体。
人字型的构件短时间没有办法拆除,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这个入口进去,将这个工人拖出。
金泽滔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说话,以他的身躯进出这个通道很勉强,只能发动在场身材瘦小的工人进去。
没等他说话,就有四五个工人站了出来,纷纷要求进去,旁边的程真金说:“这些都是这个工人的村民亲戚,这种环境,也就亲人有勇气进入。”
金泽滔点了点头,说:“准备绳索,关键时候,可以助一臂之力。”
很快,在这些人中间,找了个身材最短小,但力气不错的年轻人,交待了几句,金泽滔就让年轻人进去。
年轻人很快抓着绳子,从入口钻了进去,看他身手还挺敏捷,三两下,手脚并用,就进入黑黝黝的洞口,很快消失在复杂的狭小空间中。
这个时候,在场的金泽滔、沈向阳等人都屏声静气,南门医院的医生护士抬着担架,甚至连王副院长都在紧张地准备着急救的工具。
现在只等最后年轻人下到地底下把伤员拖拉出来,然后,已经预备好等候在出口的其他几个人,就可以进去接应。
大家都眼巴巴地盯着里面,连呼吸声都紧屏着,生怕影响了里面的最后救援。
就在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人群里挤进几人,只听得其中一人怒喝道:“金泽滔,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返回南门没有向组织汇报,私自重启事故搜救,没有向市委请示,你这是想干什么,要翻天覆地吗?”
金泽滔愕然回头,却看到陈铁虎,一手叉腰,一手指点着金泽滔怒喝。
陈铁虎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的章副书记和公安局罗立新政委,更远处,杜建学平静地站着,表情凝重。
陈铁虎身材高大,此时发起怒来,更是气势威猛,沈向阳和胡飞燕两位领导都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金泽滔。
毕竟是市委一号领导,无论背后受到什么样的非议,但现场谁都没有勇气直面陈铁虎的怒火。
金泽滔皱了皱眉头,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说:“陈书记,我们能不能出去说话,这里需要保持安静,噪音可能会震动废墟结构,不利于我们正在开展的救援。”
陈铁虎鼻子都气歪了,堂堂市委书记说话成了噪音?还影响救援?
陈铁虎脸色铁青:“救援什么?这里还需要救援吗?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干了些什么,乱弹琴,胡乱发布命令,一大早就有人到我这里告状,搅得全城都不得安宁,你眼里还有市委吗?你还是党员干部吗?”
陈铁虎一顶顶帽子扣下来,压得在场的人们气都喘不过所来,金泽滔吃了一惊:“现场干部群众都自觉集中在这里搜救工人兄弟,怎么叫搅得全城不得安宁呢?”
陈铁虎没有理会金泽滔,而是看向在场的干部职工,怒气冲冲说:“你们都不上班吗?现在什么时候,还围这里干什么,看了一晚上的热闹,还没看够哪!都给我回原单位去,一个小时后,我要看到你们单位一把手亲自来我办公室解释,真是反了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