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金泽滔的估计,南门的组织部长迟迟没有确定,应该在地委内部还有分歧,而这种分歧正是他鼓动丁万钧参与竞争,混水mo鱼的机会。
金泽滔没有接话,而是看向陈老说:“陈老,刚才您说得非常好,现在不是运穷事蹙的年代,正是举全国之力奋起直追的时候,南巡首长说过,正确的政治路线要靠正确的组织路线来保证,组织工作就是我们各项事业昌盛最有力的保障。”
陈老缓缓地点了点头:“万钧,南门现在各项工作都走在全省前列,备受瞩目,永州马上撤地建市,正是有所作为的时候,未战先言败,这可不是你的xing格。”
金泽滔说:“南门组织部长迟迟未到位,这也说明,竞争很ji烈,大家都相持不下,至于王如乔部长,虽然他的意见很关键,但显然,他在这轮推荐中并没有占上风。”
丁万钧的眼睛渐渐地发亮,被金泽滔一番鼓动,心中那股战意犹却如烈火烹油,熊熊燃起。
金泽滔呷了口茶,说:“老领导,那为什么不换个思路考虑问题,或许你参与其中,正是各方乐意看到并愿意接受的呢?你以为王如乔部长是个坎,或许对于曲专员、陈副书记来说,你却是王部长的坎呢?”
陈老大笑:“小伙子,不错,事分两面,矛盾着的事物的两端是可以转化的,不利的一面也可以经过努力,促进它转化为有利的一面,辩证法学得不错。”
金泽滔最后举起茶杯,说:“丁局长,以茶代酒,先预祝你马到成功,省组部这边我可以帮忙打招呼,三管齐下,我想再怎么不利的一面,也相信可以化为绕指柔。”
金泽滔之所以煞费苦心鼓动丁万钧参与竞争组织部长,一方面,他也真心想帮助老领导,另一方面也是给南门政治格局再添个变数。
二个月前,陈建华将他从京城召回南门,所有人为着各自的政治目的,都将自己当作事故处理的变数,结果却成了现如今多米诺骨牌倒塌的第一推手。
金泽滔不甘示弱,丁万钧不甘雌伏,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分头行动。
从老营村酒店回到家里,已经九点多了,按照何悦的作息时间,应该早就歇着了。
但人就是奇怪的动物,金泽滔老窝家里不出门,何悦听着他叭唧叭唧吃饭的声音都觉得败她的胃口,可真等他出去应酬了,却总觉得没了叭唧叭唧的声音,吃饭更没胃口。
金泽滔吓了一跳,连忙去搭她的额头,没发热,去搭她的心口,心跳正常,说:“咋了,可别吓我。”
何悦却伸出胳膊把他往自己怀里搂,柔声柔气说:“你老在家,我觉得你是多余的,你一不在,我觉得我是多余,这是咋回事呢?”
怀孕后的何悦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老起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医生说这是怀孕综合症,顺着她的意就好,等生了孩子,她就正常了。
金泽滔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眯着眼睛说:“谁都不是多余的,你瞧,没有我,你就怀不上孩子,没有你,我就生不了孩子,咱们是不是天作之合吗?”
何悦扑地笑了:“听说你在今年的年会上提到了合作,还专门拿林文铮和吕信行两**子怀孕的事举例,真不知道你怎么当哥的,雨亭还是姑娘家,怎么能当着她面说这个呢。”
金泽滔呵呵笑说:“等小亭念完硕士,年纪不小了,现在就该找男朋友,有空你打个电话跟她说说,不能总顾着玩,把终身大事给耽搁了。”
何悦嗯了一声,想往金泽滔这方向折转身子,却始终感觉不便,有些恼怒说:“小滔,你说,我这样象头猪一样,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就为了等时间一到,然后下窝猪崽子?这就是我每天被一大群人象国宝一样照顾着的意义?”
金泽滔笑了:“天下哪有那么漂亮的母猪,你不感觉生命一天天在你的身体里孕育,然后,亲手将他迎入人间,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最重要的,这个生命是我们俩共同创造的。”
何悦所有的恼怒瞬间都化为乌有,用手轻抚着他的脸,说:“也真是为难你了,每一次我抱怨时,你都会绞尽脑汁安慰我,虽然意思千篇一律,但我还是愿意听,也愿意相信。”
金泽滔就这样和何悦并排躺着,两眼看着天花板,一手握着她的手,说:“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在黑暗中我们能彼此执手相拥,一睁眼,就能看到沐浴在晨光中你的脸庞,岁月流逝,我们互相陪伴。”
何悦听着他的呢喃,在这夏夜里,心里面却充满着温暖和爱,她紧紧地执着他的手,只觉到在这黑暗中,能用手传达着彼此的体温,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此后几周,金泽滔人在办公室心在家,等待着何悦的预产期到来,这一天,地委召开常委会,讨论南门的人事调整,这一次将讨论柳立海、胡飞燕、谢凌等人的职务安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