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齐沉重道:“我那个准未婚妻因为领导出事,最后身败名裂,虽然没有直接处理,但也很快被调离出广电系统,后来就不知所终。”
庄子齐没有直接为难她,最后她是作为受害者处理,不论是庄子齐还是那姑娘,最后还都手下留情了。
庄子齐说:“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你那嫂子是从事什么职业的吧,对,就是从事秘密战线,也属纪律部队,他们的职业决定了他们的工作和生活规律难以捉摸,何悦还好,纪检工作还有迹可循,我那口子,一年半载见不上面很正常。”
也唯有从事秘密战线的人,才具备调查一个人的条件,也唯有从事秘密工作的人,才能了解得这么详尽。
难怪刚才庄市长说他们俩是难兄难弟,确实要同病相怜,倒是没想到他那平凡的妻子竟然还有这样的职业背景。
金泽滔虚心请教说:“庄市长,问句可能不敬的话,这些日子,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呢,说真的,有老婆,没人伴的日子真是难过啊。”
庄子齐笑得很古怪:“你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我这些年有没有偷腥吧?”
金泽滔很尴尬地笑笑:“不是说,同病相怜吗,总要学习学习。”
庄子齐下意识地朝后视镜瞄了一眼说:“我们家情况特殊,你嫂子直到现在,对我来说,都是一团迷雾,而我,在她的眼里,就象一张白纸,如果她想了解,我甚至一天上几趟厕所,跟人说了什么话,她都能调查得一清二楚,你说,我有这个贼心,能有这个贼胆吗?”
看他做贼心虚的模样,这应该是他经过实践经验的血的教训,一定有过被多次捉奸的惨痛经历,看来,他的头发就是这样一根根掉光的。
金泽滔吃吃低笑不已,庄子齐有些恼羞成怒地骂了一句:“你个兔崽子,大哥不说二哥,你也差不多,以后有你哭的。”
一直都一声不吭的夏新平、沈向阳叔侄俩,此刻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庄子齐也跟着大笑,车里气氛顿时一改刚才的沉闷,金泽滔发现,庄市长的一席诉苦,不但使自己对庄子齐更有好感,也瞬间拉近了和夏新平叔侄的距离。
庄子齐不惜自暴情史,自揭家丑,目的就是要借此进一步拉近彼此的关系。
庄市长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告诉金泽滔他们,他是把你们当作自家人看待的。
庄子齐的用心不可谓不良苦,到了今天,这些不知什么时候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已经算不上什么丑事,从庄子齐嘴里主动说出来,反成了趣闻轶事。
庄子齐说:“我当时同意跟她结婚,可能有意气的成分在,但至今想来,却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但很多事情,你以为吃亏,其实是占尽了便宜。”
金泽滔却是压根就不觉得娶到何悦有什么吃亏,刚才不过是有感而发,那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而庄子齐也是借着他的话题,说了自己的故事,或许他是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引导自己,或许仅仅想借题发挥。
他说:“就比如我的妻子,除了工作,我就是她的全部,工作之余,她总是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我身上,虽然她身份特殊,生活上难免有不如意的地方,但大体上,我的家庭生活是幸福的。”
年轻的时候,你英俊风流,无论她身份多么的特殊,夫妻生活,还需要用感情来维系,再说,她都利用工作便利夺了你的芳心,还顺便捉捉奸,真有空,不盯牢你她去盯谁。
洋洋洒洒说了这些闲话,车子正好经过新华书店,按照约定好的,谢凌和刘延平早早就等在门口。
此时,老叔正好在门外洒水清扫,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谢凌他们说话。
金泽滔将车子停了下来,摇下车窗,跟老叔打招呼说:“老叔,开门了?”
老叔佝偻着背,笑眯眯地走了过来:“金县长,昨天,秀娟都跟我说了,娘儿俩一晚上都没睡踏实,谢谢你啦,小叶也跟我说了,就等你的好消息。”
老叔对妻女能被转正,似乎不是特别的在乎,相反,他更看重书店的前途命运,他甚至连让他继续负责书店这样的大事,提都没提。
老叔还顺手给车子前挡玻璃抹了两下,把水洒在大街上,说:“金县长,这街给清洁干净了,看上去就是让人舒服。”
老叔边说,边慢悠悠地回去他的书店,金泽滔扭头对庄子齐等人说:“庄市长,夏市长,请你们一定要认准这个老人,并且要记住他。”
庄子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金泽滔和他说话,大多是轻松如意的神态,很少有板起脸严肃认真的时候。
夏新平还开玩笑说:“莫不是他还是什么隐藏民间的奇人,或者背景通天的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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