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太子太傅、当今驸马刘易?你、你怎么到这里来?”
这里的庙殿,的确是算是比较偏僻了,刘易一路观看皇陵内如林的宗庙,不知道不觉便到了后山来,要不然,也不会碰到王允及她们。
“太后要休息一会才回京,我四处观赏一下皇陵宗庙,便走到这里来了,呵呵,这后山的风景的确不错。”刘易随口的解释一下道。
媚姑看刘易的衣着打扮的确不假,新郎的大红衣袍上,还绣着独有的三爪金龙。对于衣服绣龙,是很有讲究的。只有皇帝的衣服,才可以绣着五爪金龙,那代表着九王之尊的意思。而太子、一般的亲王千岁,则是四爪金龙。一般王子、宗王及驸马的,就只能绣上三爪金龙。
确认了刘易的身份,她赶紧跪了下来,神色有点惶恐的道:“奴婢不知道驸马来到,怠慢之处,还请驸马别怪罪。”
“奴婢秀儿、瓶儿、红儿、梅儿,参见驸马。”媚姑后面的四个小道姑,也赶紧惊慌的跪了下来。分别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个脸蛋儿有点圆乎乎的,稍为大胆一点的是瓶儿,模样给人异常天真烂漫的那个小红儿,刚才她们议论的时候。比较少开声说话的就是梅儿。
“起来吧,你们和王允的谈话,以及你们的说话,我到听见了。”刘易开门见山的道。
“啊,你、你偷听……不不。奴婢罪该万死!我、我们……”媚姑一听刘易说听到了她们的说话,她不禁一下子慌了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点哭腔了。
她们刚才和王允的说话,那可都是有点大逆不道的说话啊。不是指在背后说王允的那些话。而是指王允和她们所说的那些。什么送秀儿她们进宫,什么的专授媚术给她们去媚惑皇上。窥视西宫娘娘、皇后娘娘位置的话。说这些话,可都是犯了不轨之罪、意图欺君之罪。意同谋反,罪当抄家灭族的啊。她们几女,虽然都是身无长物,没家没室,没有什么的可抄家灭族的,可是,却关乎她们的性命。
刘易如此说,吓得她们怎敢起来,一个个顿时有点面青嘴唇白,额流汗滴。
“好了,起来说话吧,我又没有说要追究你们的什么罪,再说了,就算有罪,都是那王允意图不轨,狼子野心,不关你们的事,要追究,便要追究王允。哼,想不到啊,这王允还真是大胆,才刚刚被释放出狱,刚刚官复原职,他便敢计划训练歌姬,迷惑皇上,争权夺利,实在是可恶!”
“驸马,这、这……”媚姑听刘易的语气说得那么重,惊得脸挂泪珠,没敢再多说什么。
刘易走向庙殿中,刚才那王允所坐的矮几,坐到了后面的软垫上,然后挥手道:“我都说了,让你们起来说话,我来和你们说话,并不是要追究什么。”
媚姑见刘易似乎像真的不是来兴帅问罪的,才犹犹豫豫的站了起来,四个小道姑也慢慢的站了起来,但是她们的心里却实在是惊慌,要互相挽扶着才可以站稳。
“我说了,我刘易不是坏人,刚才我在外面听到了你们的说话,看你们好像很怕回王允家里的样子,我来是想帮你们的。”刘易说道。
媚姑一听,不知道要做什么的反应才好,只好唯唯诺诺的道:“驸、驸马想帮、帮我们?我、我们只是一些奴婢,怎么敢劳烦驸马呢?”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问你们,你们是不是真的不想回王家了?如果真的不想回王家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安排,给你们安排一个出路,你们可以跟我回我的家里,或者。……嗯,刚才听你们说,你们都懂得琴棋书画?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一些适合你们的活路。”
“回、回你的家?驸马府?安排适合我们的活路?”媚姑有点愕然的道。她不太相信,这个和她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如那么好心的要帮助她们。
不只是她们,连那个四个小道姑都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
当然,四个小道姑的心思是相对较要单纯一点的,她们只是觉得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会有那么好的人的。刘易想要随他回驸马府,谁知道刘易在打着什么的心思?不过,她们都是一些没有一点身份地位,身份最低贱的歌姬,哪怕名义上是王允的义女,但是,她们的身份,目前和刘易是没有可能相提并论的。对于她们来说,刘易的身份,要比她们家的王允大人更要尊贵得多。刘易说出来的话,要比王允更加的有分量,如果刘易是下命令要她们跟着刘易回驸马府的话,她们根本就不可能拒绝得了,哪怕是王允也在这里,他也不敢反对。
“嘿,我说你们就那么怕我吗?都坐下来吧。”刘易见她们浑身都有点抖擞的样子。不禁有点好笑的对她们柔声道:“你们别想太多,我真的是真心帮助你们的,你们都是被王允检回来的、被他买回来的,在世上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或者,就算有亲人,也很难再找到,再回到你们家人的身边了。不满你们说,其实我的身世和你们差不多,我也是一个流浪儿,靠东乞西讨才混到这么大。所以,我对于你们的处境。嗯,怎么说呢,对,身同感受。你们说是同情也好。大家说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也好,我想你们能过得好,如果你们不想回王家,我就给你们安排,以后。你们就不是什么的奴婢,大家都是同等的人,你们有自己的权利,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或许,有一天你们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生存下去了。不需要我的安排了,你们也可以自由的去过你们想要过的生活。包括。你们要嫁人。”
刘易对她们所说的话,是她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也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她们,在王家,都是注定了的命运,包括媚姑,她也是歌姬,只要王允喜欢,可以随时把她们送给谁便送给谁。事实,像秀儿等几女,王允是准备着等她们成长之后送进皇宫送给皇上作乐,这样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机遇了。一般的歌姬,要不是被送给一些豪门子弟呷玩,便是买到青楼去赚钱。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在王家待了差不多三十年的道姑,她对于王家的事,是非常清楚的。王家,其实,便是专门为那些富家人或青楼训练歌姬的家族。
当然,王家却又和卞玉娘家的姬娼世家不同,因为王家,没有直接经营青楼,他只是做着训练歌姬的事而已。如果说通透一点,王家,便是一个拐卖世家。
刚才几个小道姑所议论的,说和她们一起进入王家的几十个姐妹,会不时的不见了一些人,到现在就只剩下她们四个。其实,其中大多数都是被王允这个家族送给了一些达官贵人之家,又或者是卖给了青楼。
别看她们之中,很多都是年纪不大,但是,这世上,是有许多变态的家伙,他们有的是钱,他们爱好呷玩未年成的少女,也就是后世所说的萝莉控。个别丧心病狂的家伙,一些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像王秀儿这三四个,如果不是她们的姿质特别的出众,王允故意留下来训练,待她们长成之后送进皇宫,取悦皇上,谋取政治利益的话,她们怕早便被卖给入富人之家或是买到青楼去了。
青楼,没有几间青楼比得上怡红楼,怡红楼有着官方的女子来路,不会愁青楼没有小姐,而且,也唯有怡红楼这样等于是官楼的场所,才可以自己培养出一些出色的青楼红姐。哪怕是像何进的清心楼,他的青楼,也难以自己培养出出色的青楼红姐。
红颜易老,特别是接客的青楼小姐,她们能干得了几年?十六、七岁便开始接客,到二十四、五岁的时候,便已经人老花残了,那个时候,谁还愿意花钱去睡她们?所以说,没有经过培养的青楼小姐,是很难吸引到客人的。
自身长得有几分姿色,又懂得取悦客人,又有几分才能的女子,才可以长久的保持着一种新鲜感,可以吸引到客人。
当然,最好便是那种卖艺不买身的青楼小姐,她们,就算不陪.睡,也不会缺少客人。但是,这个世上又会有几个人做得到像来莺儿及卞玉那样,无论是姿色或者是声艺,都是那么出众的?
说来,其实刘易家里的仙乐两女,其实,她们的出身,便是王允家里培训出来的歌姬,被何进花大价钱卖来,做为清心楼的红牌小姐来吸引客人。不过,这些从王家出来的歌姬,她们受到严厉的警告,一般人,也绝对不会向别人透露出她们的出身来历的。再加上,刘易也没有问她们,她们自己自然是不会对刘易说,毕竟,这些经历,都不是开心的经历,她们已经和过去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她们也没有必要主动向刘易说这些。不过还好,这个时代。这些人还没有间碟的概念,虽然有一种叫做细作的说法,但毕竟不是专业的,而王允。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要把歌姬训练成情报收集碟报人员,所以,一般的歌姬,都是比较纯粹的。
事实上,歌姬在王家过得也不是很好,接受他们那些非人的接客训练,不是打便是骂。反正,全都是奴隶。她们对王家也并没有太多感恩的心,所以,也不符合成为间碟的条件。
现在,刘易和几女说了后。她们都你眼望我眼,都有点不太相信。
“怎么样?愿意不愿意,你们给一句准话,我马上要走了。”刘易见她们不作声,催促道。
“我们……我们……”媚姑还真的很难下决定。因为。这件事似乎也太过突然了,这贸贸然的冒出来一个人,说可以帮助她们,虽然刘易的身份不容怀疑。可是,一下子她们还真的很难信任刘易。
“怎么样?”刘易见她们犹豫的样子。不禁皱了一下眉,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子吧。你们先考虑考虑一下,如果下决定了,以后也可以去找我,或者,去振灾粮官找我吧。”
“驸马……秀儿有个请求,不知道……可不可以?”王秀儿叫了一声,咬了咬她那如丹一般的朱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跪下来道。
“嗯?你说吧?”刘易的主要目标是貂蝉,自然不会不答应她。
“驸马……你、你刚才在外面听到的,听到王大人的说话,虽然他说的有些、有些……但是他毕竟是养活我们的人,于我们有恩,可不可以请你放过他这一次?不追究他所说的话,他虽然是这么说,也有那样的心思,可是却没有付之实行,还不算是真正的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哦?”刘易见王秀儿居然为王允求起情来,不过,刘易本来便不打算追究这些小事,皇上现在根本就没有可能近女色,如此王允又怎么可能把貂蝉送进宫里去呢?皇上现在虽然看上去转性了许多,但是如果谁敢在他的面前说女人什么的话,他怕是会马上大发雷霆,丫的,见着却不能上,这不是要故意气他?看着绝色美女,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郁闷,非常人可以领会的。
刘易点头道:“这个你放心吧,我刚才就说了,才不想管这些事呢。”
“那奴婢代义父谢谢驸马,而且,貂蝉可以保证,就算有一天义父要把我送进宫里,貂蝉也宁死不从,绝对不会做出媚惑皇上的事。请驸马放心。”看上去楚楚可怜的貂蝉,此刻的眼神却异常坚决。
刘易也早便看出了,包括媚姑在内,五女之中,就貂蝉显得最为冷静,刚才见到刘易的时候,也要比另外四女镇定得多了。刘易也看得出,这个貂蝉的内心,绝对不是她外表这样的楚楚可怜,相反,她的内心,是一个相当坚强的女子。
“那么,你们愿意随我回振灾粮官府?”刘易再次问道。
五女再次交流了一下眼神,最终还是貂蝉先说道:“貂蝉谢谢驸马的好意,我、我不管媚姨和瓶儿、红儿、梅儿她们是如何选择,我、我还是决定回王家。”
“呃?为何?”刘易听到貂蝉出人意料的选择,不禁腑道奇怪的问。
“不满驸马说,虽然媚姨和瓶儿她们都有点不愿意回王家,或者说也有点怕回王家。或许,媚姨和瓶儿她们说的是真的,我自己也察觉到王家有许多事的确是不太正常,但是有一点是无可否认的,我的确是义父检回来的,没有他便没有我。还有,不管他对别人如何,但是对奴婢,的确有着养育之恩,既然称她为义父,就等同是爹爹,因此,不管如何,也不想无缘故的离开王家。再说,义父现在也老了,身边需要人去照顾。所以,我还是回王家。”貂蝉一字一句,清析的说道。
“嗯,”刘易听后,点了点头。表面没有表露什么,但是心里却有点遗憾,另外,还有对貂蝉有点敬佩,因为,她的确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想法与众不同。
“你们呢?”刘易转而问媚姑道。
“我……我也回王家吧。”道姑看了看貂蝉,道:“秀儿说的没错,王家怎么说,都对我们有恩,哪怕王家对我们的恩是有目的的,但也不能随便说离开便离开了。”
“媚姨、和秀儿姐姐说的对。我们……我们刚才也只、只是随便说说……女孩子家的话……”瓶儿说着,脸色不禁有点红起来,不自觉的吐了吐红红的小舌头。
呵呵,毕竟都是一些小女孩,心智还不是那么成熟,说真的,如果真的让她们不回王家,她们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最主要的,她们现在对刘易并不是绝对的信任。
而且,现在刘易也没有太多时间说服她们,也没有时间给她们描绘一个美好的未来。当然,如果她们的心里暂时还没有完全任信刘易,那么任凭刘易说得再好,怕她们都不会就那么随便的随刘易走。更何况,貂蝉还是一有非常有着自然主见的人?刚才,面对王允的时候,她都敢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由此可见,她的确不是一般的女子。
当然,刘易也不急,要得到貂蝉,也不是一见面人家就像花痴一般的喜欢上自己。除非刘易利用自己身份地位来压迫她们,可是,通过这样的手段来得到她们,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不是人人都是张宁,实上是没有必要压迫用强的时候,就不要如此。现在,刘易去见张宁,她都对刘易不理不采,似乎还对刘易恨之入骨的样子。所以,用强的手段,一定要慎用。
刘易现在,其实也就只是想先和貂蝉结识,反正,刘易不会那么快离开洛阳,貂蝉回王家,也是在洛阳的,只要她在王允的家中,刘易便有机会去接近见到她,对她展开攻势。现在,离王允利用貂蝉实行美人计的时候还远着呢。刘易也不用太过着急,慢慢的泡妞,才有意思。
不过,唯一让刘易感到有点威协的事,便是听到她们说貂蝉和吕布曾经见过面,不知道吕布在貂蝉的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印象?这一对历史上的怨侣,竟然让他们先一步见过面了。看来,历史上吕布对貂蝉的迷恋也是有原因的。
不过,这一世,并不是历史上的,貂蝉!刘易一定要得到,绝对不充许王允利用貂蝉来搞什么的美人计。丫的,如此一个美人儿,居然送她去给董卓那个老来玩弄?刘易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
事实上,刘易现在还是在大婚期间,现在再对貂蝉进行什么的骚扰,似乎不太合适,如此的话,刘易的形象在貂蝉的心里便会变得很差很差。与其如此,刘易还是安份守己,并没有作出太过份的行为动作。
“好吧,既然你们都决定了,那么就随你们,不过,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到振灾粮官府来找我。当然,说不定,等你们回到王允府中,我也会去王府拜访,相信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刘易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庙殿。
刘易走到貂蝉的面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貂蝉姑娘,来日,你必定是一个倾城倾国,颠倒众生的大美人,我会记住你的,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