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玫瑰?”魏鸣国再次震惊了,他睁开了眼睛,眨巴了几下,伸长脖子四下看了看。
“把‘夜玫瑰’带过来。”温纯扭头对站在门口的特警说。
很快,“夜玫瑰”被带到了对面的审讯室,与魏鸣国隔着铁栏杆可以互相对望。
“夜玫瑰”凄厉地喊了一声“老魏”,眼泪就涌出来了。
魏鸣国咬着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温纯说:“魏鸣国,我给你一个机会,有什么话要带给家里人的,你抓紧向‘夜玫瑰’说,你把罪行都替别人扛了,恐怕再没有可能从这里走出去了。”说完,冲于飞一摆头,说:“我们走。”
温纯和于飞等人退出了审讯室。
“夜玫瑰”抽泣了几下,说:“老魏,别再扛了,这伙人,心太狠了,谁也靠不住,还是好好听政府的话,争取宽大处理吧。”
“你给老子闭嘴!”魏鸣国虎落平阳还要维护他的虎威。
“夜玫瑰”不敢做声了。
四目相望,魏鸣国的心也软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换了一副口气,低声说:“玫瑰,你要是还念我跟你好过一场,出去之后,告诉我妹妹让她带好孩子,好好地活着,从今往后,她再也没有哥哥了。”
说到这里,魏鸣国扭转头去,想要不让“夜玫瑰”看见他眼角边流出的泪水。
“夜玫瑰”流着泪点头。
魏鸣国又絮絮叨叨地问了几句“夜玫瑰”的情况,然后问道:“玫瑰,我问你,华子和黑虎死在‘清远名胜’,你是不是在现场?”
“夜玫瑰”心有余悸地说:“在,我就在停车场边上的花坛旁。”
魏鸣国着急地问:“那你告诉我,他们是不是被警察打死的?”
“不是。”“夜玫瑰”含着泪,摇着头说:“是和他们一起开车来的人打死的。”
“不!”魏鸣国嚎叫道:“玫瑰,这是警察让你这么说的,对不对?玫瑰,我老魏是要死的人了,你不要骗我好不好。”
“夜玫瑰”哭出声来了:“老魏,我没有骗你,这是我亲眼所见啊。警察来了之后,华子和黑虎要上车逃走,可开车的人不仅没有停车,撞倒了黑虎之后还从他身上碾压过去,华子用匕首扎向开车的人,那家伙就冲华子开了枪……呜呜,黑虎和华子死得好惨啊,他们死不瞑目啊,老魏。”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的。”魏鸣国再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在部队的时候,魏鸣国与范华军就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他把范华军招到“书香门第”来,本意并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得力的帮手,他是想给范华军一份稳定的收入,改善范家的经济条件,给年老多病的父母治病,供弟弟妹妹读书。
这下可好,竟然连累着范华军连性命都丢了!
魏鸣国再也顾不得“夜玫瑰”还坐在对面,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泪水从他的手指缝里挤出来,滴落在他浓黑的胡子上。
过了一会儿,魏鸣国用手背擦了把脸,断断续续地又交代“夜玫瑰”,出去之后,替他去看望范华军的父母,在二老面前磕几个头。
“夜玫瑰”呜咽着答应了。
在监控室里观察的温纯看差不多了,就示意特警把“夜玫瑰”带下去。
“老魏,他们是恶狼啊……”“夜玫瑰”哭喊着,仿佛在向魏鸣国发出最后的警告。
“夜玫瑰”的声音消失了,魏鸣国的头,也随之垂了下去。
温纯和于飞再次走进审讯室,魏鸣国瞪大了眼睛,说:“温纯,我……要见孔令虎最后一面。”
温纯并没有急于松口,而是警告说:“魏鸣国,我们敬你是条汉子,但是你也应该清楚,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魏鸣国狡辩道:“如果你们不敢让我见孔令虎,那就是你们撒谎骗我。”
于飞气得给了魏鸣国一巴掌,骂道:“你小子真是不识好歹,你以为我们都跟你们一样,只会撒谎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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