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过度的林华安一口气抡奔到柳河西畔,瞧看大量写着“生猛海鲜”的酒馆酒楼,这才想起从来没到过西城,转眺数条街道,压根就不知那个六艺会馆在哪里,胡乱选了条通入城中的街道走了进去。
西城与东城差不多,楼铺差不多,人流也差不多,来来去去的都是工商农贬。瞎走瞎看的林华安哑然失笑,只要在大宋哪里的双层楼房不是红塔顶白砌石,怎么可能会克林姆宫那种碉堡酷毙的。
随着人流拐过数条大街,来到一个巨大的荷湖,里面的荷花怒放,许多文人雅士和闺阁佳人驻足围观,他心里狐疑,不就是荷花吗?有什么好看的,好奇便伸长脖子走了过去。人还未到,但听得一道苍老声音吟念:“荷叶生时chun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靠近的林华安听到这首诗,步伐顿住了,只感觉很熟悉,拧眉思索之际,那个苍老声音讲道:“此诗是郡王爷在第一次遇见缘茵王妃的江边所作,其中的无奈与悲苦引人嘘唏,译文是:荷叶生时,chun恨也生了。荷叶乾枯时,秋恨已成。虽然深深知道只要身在,情也在,却只能眺望江边流水,呜咽成声。”
此句译文让拧眉思索的林华安恍然顿悟,这首诗叫“暮秋独游曲江”是唐代“李商隐”所著,什么时候变成那个娶了七个老婆的yin棍所有了呢?难不成那个yin棍就是李商隐,照李商隐诗里所诉,这家伙终ri情呀爱的,yin棍倒是说不定,可他怎么从唐朝跑宋朝来了?
想不通,反正这个鬼世界本身就神经错乱,林华安哪里会去和一个神经错乱的东西计较太多。跨步往荷湖挤入,便见刚才那个苍老声音了,是一名穿着夫子服饰的老头,站于他跟前的则是十数名身着白衣外罩红网格的半大小孩,正聚经会神聆听夫子的教导。
原来是老师在教学,他哑然失笑,扭头往荷湖瞧去,不只这一个方向有老师和学生,四周围密密麻麻的,只不过学生外罩的红网格颜se不一样,有蓝有紫有青有绽,一眼就能区别出不是同一间学校。
凑了个很闷的热闹,他走出荷湖,心想这里的学生这么多,那么嫣儿的学校肯定不远了,不过他都没见过嫣儿穿校服呀,不知嫣儿穿校服是什么样子的,肯定可爱死了。
想得嫣儿穿校服认真聆听老师讲课的恬静模样,林华安胸口热热的,迫不及待拉住观荷要走的一名儒生询问:“这位……这位大哥……不不不,这位兄台,你知道六艺会馆怎么走吗?”
“知道。”那儒生彬彬有礼,手指远端一条石街说道:“从荷街走入,直走到尽头向左拐,便就是童子街了,那里有许多童学府,仔细看看不难找到六艺会馆。”
明白过来,林华安抱拳相谢:“多谢兄台。”
“勿须如此。”儒生也拱了拱手,拾着折扇离开了。
顺着儒生的指路,他就来到了学府,但见宽大的街道左右都围着石墙,十数步就有府门,门上写着书院的名称,还没到中午,偶有学生从学校走出来,都长的很幼气,约莫十二三岁,和东城学子街的那些喝酒侃笑的年长学生不同,这里散郁着浓浓的严谨气息。
走走看看,他就明白了,这里是中学和高中,一栋接一栋的学校大门围墙占满了整条街,酒楼和店铺只有别的街道才有,这里唯一有的就是学校。想来也是,中学和高中正是关健时期,半点都分心不得,他虽然十岁就去了西雅图,然而华夏的高考有多紧张是知道的。
走过大量的学校,很快他就见到一块红匾黑字的六艺会馆,跨步走入大门时,远处一个扫地老头急急奔来,相隔甚远询问:“小哥,你找谁呀?”
挺正规的嘛,还有保安。林华安停下脚步,抱拳笑道:“我找龙嫣,不知晓您认识吗?”
“当然。”院里一百多名学子仕女他全都认得,老头礼貌道:“学子们正在苦读,小哥不可以进去打扰,我为你去唤吧。”
“好。”林华安赶紧退到门外,抱拳相谢:“多谢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