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奉天现在条件有限,钱是一方面,人才更是一方面,没办法建一所全新式的理工科大学,要不然王先生肯定是有大用的。”秦宇叹了口气,然后又道,“不过人都是苦过来的,现在我们国家在高端教育上跟列强比起来,几乎是一片空白。更没有一所能同列强相比的理工科方面的大学。但是只要人努力,总能把差距一点点缩小。按理所师范大学里面搞个机械制造有些不伦不类。不过现在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知王先生是否有心先把这一科撑起来,基础要一点一点搞,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在奉天建一所全新的理工科大学。”秦宇满是热情地道。
“秦宇长要在奉天建一所理工科大学?”听到秦宇的话,王镜心,刘静玄,还有旁边的谢荫昌等人声音无不有些颤抖,一所新式的大学,效仿列强,不止对于奉天省,对于整个民国,都有着划时代的意义,他们也将成为这一大盛事的亲自见证者。
“当然,本溪那边的铁厂是我的,新一套炼钢设备马上就要运到,预计到明年年初就能投产,包括以前的铁厂投资,合计已经超过四百余万元。以现在的盈利规模,还有后面钢厂投产之后,撑起来一所大学是绰绰有余的,四五年左右,资金上不会存在什么困难。况且新上任的奉天督军不可能不给一点支持吧,我所担心的反而是师资力量的缺口,有钱也请不来足够的教师,所以还要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多想办法啊。打造一所东亚第一流的大学,我一个人是不可能办得到的,不过真要是办起来了,这一举绰也足以载入史册,成为民国教育史上的一大壮举。”
许之以利,晓之以理,这些知识分子,哪怕穷苦一点,在这种事情上也会去全力奔波,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并不会很贪财,但这种名声对于他们绝对有着无法抗拒的诱惑。
“秦师长此话当真?”王镜心呼吸不怎么顺畅地道。
“我秦宇自小顽劣,可见识了现在列强的强盛之后,也常深感不学无术的苦处,可以说在我们上一代已经落后列强很多了,我们这一代再不努力去争取,去奋斗,这个差距还会越来越大。前辈受过的屈辱,我也现在也在承受,要是有可能,我不能看着列强的崽子还把我的后代也欺压下去。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钱再多,被别人骑在头上,子孙几代都要受人欺负,活得又有什么意思。”
“好好,若是每个当官的都跟秦师长一样,我民国何愁不能复兴。秦师长肯舍得万贯家财,在下要还是推辞,也枉费了这些年来的学识。奉天能有秦师长,实乃奉天之福。”王镜心恭恭敬敬地向秦宇行了一礼,其他人心有感触,也纷纷躬身行礼,如果说之前是出于礼节,此时却是发自内心,秦宇这番话说得并不造作,至少秦宇此时在教育上的投入,对他们这些外来教师的重视是实打实,没有弄半点虚假的。
“本溪那边的机械制造大多跟我有些联系,机械制造这一科可先在师范大学里面设立起来,同时你们也可以去那些工厂进行实业作业,学以致用。若是你们能联系上别的方面的人才,我也想办法把骨架先搭起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一样样置办齐了,后面创办大学就顺理成章了。”
“师长,这位是已故王镶云的家属,也是一位教师。”刘静玄将身上披着白孝布的一个妇人向秦宇介绍道。
“嗯,请你们来是出自一分好意,没成想会遇上奉天的战事,说起来,这件事还是我做得不到位,向你们赔礼了。”秦宇向棺木还有年轻妇人,及旁边的六岁小女孩躬躬赔礼。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秦师长不必如此,免得折煞了我们母子。”年轻妇人有些局促地回礼。
“中央已经打了电报给我,我的部下也占据了上风,这次争端也就一两天的时间就能结束了,大家不必过于担心。对于这次事故,我心里也是非常过意不去的,毕竟人是奉天请过来的。”秦宇蹲下来,将有些拘谨的小女孩抱了起来,“逝者已矣,王先生的家人以后由奉天出资供养。”
“多谢秦师长的美意,不过我在奉天教学,也有一份薪俸,能供应子女,还有亡夫父母。”妇人婉拒道。“奉天要用钱的地方多,还请秦师长用在更该用的地方。”
“王先生找了个好妻子,不过你的心意是你的心意,这份钱是奉天该出的,你拿到了,若是还有余力,也可以去帮助其他的人。”秦宇一笑。
与这些教书先生吃了顿饭,算是将这些人的情绪彻底安抚了下来。王镶云的死只是一个引子。借着这些知识分子,将自己对奉天的教育预期传出去,而且筹建一所大学需要的东西确实太多,这不比眼下的复旦等学校一样,秦宇要建的是一所能与西方新式大学媲美的理工科学校,为未来奉天的工业注入源源不断的活力和技术研究人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