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现在反过来了,她成了他的白老鼠。
二人很自然的对坐,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拿起筷子------吃饭。
一道道菜品尝过之后,金子立时便推翻了之前对辰逸雪基本生活‘九级残废’的论断。
丫的,真真是深藏不露啊!
以前侦探馆还没有开业的时候,辰逸雪在金子心里就是个什么也不做的蛀米大虫,靠着父荫过着风轻云淡、潇洒恣意、闲云野鹤的生活。离了辰府的支持,辰逸雪兴许会饿死,但现在金子觉得,就算辰逸雪没有那过人的智商,凭着这一手出众的厨艺,也断不会将自己给饿死了。
不过想让辰大神成功转型为辰大厨,估计难,瞧他那慵懒的模样......
金子拨弄着碗里蒸煮的剔透饱满的米饭,问道:“这大米是新买的?辰郎君怎么知道这种米的?”
辰逸雪微扬了扬眉,眸色清亮的望着金子,笑道:“在下听说有人从东市上买了十几种米回去比对,最后从众多品种中选了一种长期食用,便让野天以后都买这种米了!”
金子忍不住笑了。
一定是笑笑这个大嘴巴跟野天说漏嘴的。
不过辰大神倒是机灵,直接复制黏贴了。
金子吃完了饭,兀自端起茶壶,倒了一杯甘醇清香的花茶。
辰逸雪拿帕子抹了抹嘴角,低沉的嗓音如泉水一般清淡:“好喝么?”
“嗯!味道还不错!”金子点点头。
笑笑见二人都已经用罢。便将碗盏撤了下去。
“下午还要忙?”辰逸雪一边喝着花茶,一边问道。
“嗯,我喝完茶便回去,受淮南府瘟疫的影响。求医的病患较多,得过去帮忙。午后我准备写一个关于卫生防范的宣传手册,让坊间的百姓互相传阅一下。”金子顿了顿,续道:“根据淮南府那边的瘟疫情况分析,我怀疑那瘟疫是伤寒病邪所致,不过有师父过去,疫情一定能得到控制的!”
辰逸雪点点头,将今晨赵虎带过来的消息跟金子说了一遍。
潘亦文在监狱里发病了,听说情况很严重。
“是因为阿芙蓉毒瘾犯了么?”金子平静的问道。
对于潘亦文,她没有丝毫的同情。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而今的下场,都是他自作自受。
“不,一般人吸食阿芙蓉时间不长的,毒瘾并没有长期吸食的瘾君子大。三五天没有吸食。除了精神不济,倦怠难受之外,不会有那样强烈的症状。”辰逸雪平静的眸光迎着窗外的日光,就像一泓清澈的湖水,潋滟生辉。
“哦?赵捕头怎么说?”金子有些好奇。
辰逸雪扫了一眼金子满含求知欲的表情,淡淡道:“据赵捕头所形容的症状,潘亦文大概是被人下了.药性霸道的催.情药。”
金子一头黑线。可以想象潘亦文在牢狱中丑态毕露的模样是何等堕落。
中了这种药,要解开,只有一种方式。
金子已经可以预见潘亦文未来的命运了,不是受阿芙蓉毒瘾折磨而死,更不是受到律法的制裁而死,而死以这种龌龊腌臜的方式在狱中死去......
“下.药的人查到了没有?”金子问道。
“三娘认为还有必要查么?能将手伸到监牢里的人。能有几个?”辰逸雪一脸淡漠的看着金子,柔缓的声音磁性惑人。
金子心里也是明了的,这八成是渣公子郑玉干的。
他染指别人的女人可以,别人胆敢染指他的,那就是找死的节奏。
也罢。就让他们去窝里反吧。
金子沉吟了片刻,拿起茶盏又续了一杯茶,喝完之后,才慢吞吞的起身,看了辰逸雪一眼,柔声道:“儿过去仁善堂了!”
辰逸雪应了一声好,嘱咐道:“注意休息!”
金子嗤笑一声,她过去仁善堂是为了帮忙,可不是休息去的。
... ...
下午的病患相对早上,少了很多。
金子趁着空闲,拟了一份日常卫生防范意识的手稿,写完后,让仁善堂里有空闲的学徒伙计们抄上一些,晚些时候到馆门口去派发。
大家都认为金子的这个想法极好,竟全体行动了起来,忙得不亦乐乎。
临近傍晚的时候,仁善堂外面停了一辆精致的大马车。
辰逸雪站在窗口,一瞬不瞬的盯着车厢门口,第一次感觉到心口的跳动,如此清晰。
赶车的那个络腮胡大汉,辰逸雪自然是认识的,郑玉的专属车夫。
他将马车停稳后,麻利地走到车厢的尾部,打开车厢门,将里头的主人迎了下来。
郑玉一袭玄色锦缎长袍,躬身出了车厢,下车的刹那,折扇展开,放在身前缓缓摇晃。
长眸微眯,驻足看了看仁善堂的金漆招牌,唇角笑意勾动,眼中光芒流转,行走间,昂首阔步,尽显富贵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