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陈二人喝得脸色发白，他慢条斯理地放下蟹壳，端起酒杯，说：“林老板，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谢你，这样，我先喝三杯，然后敬你一大组。”

等杨昆三杯喝完，林老板端起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小事一桩，说谢谢就太见外了。”

一轮酒下去，杨昆示意服务员满上酒，“林老板，今天听完你的‘面子经’，深受启发，再敬你一大组。”

林老板觉得肚子里的酒已经溢到了嗓子眼，哪里还能马上喝下一大组，又是拱手又是作揖地求饶：“休息、休息一下。”

杨昆也不为已甚，转头找上了陈老板，“陈老板，咱们打了好几次交道，坐下来喝酒还是头一回，我敬你！”

勉强喝完这一轮，陈老板也顶不住火力了，见两位带来助酒兼助兴的小妹也是暗暗摇头，感慨道：“大家休息一下，哇，你们北方人喝酒实在是太猛了，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饭局就此开启忆苦思甜模式。

两位中年大叔借着酒意大诉创业艰辛，刘、田两位妹妹习以为常地吐舌暗笑，王波听得浮想联翩，杨昆面含微笑，神游物外。

啤酒胀肚，却不怎么上头，等林、陈二人从大逃港时期一直说到九七后的两岸形势风向，大家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从酒店出来，林老板提议去唱歌，陈老板和小妹们举手赞成，杨昆本想早点休息，耐不住大家热情高涨，看王波的表情也有些心动，只好从善如流。

南方夜生活丰富，两位大叔都是歌厅的常客，一进门，服务生便热情地迎了上来，“林总、陈总，欢迎几位贵客光临，请问林总，还是去18号包间么？”

进了包间，林老板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吩咐服务生：“啤酒、果盘、小吃，你看着上，叫几个漂亮的小妹过来。”

杨昆看看王波的表情，竖起食指说：“一个就够了，我不需要。”

陈老板劝他：“出来玩嘛，不要那么客气，放开一点，这里的小妹很热情的哦。”

杨昆笑着摇头，说：“出门在外，老婆交待，路边野花，不许偷采。”

众人乱笑。

林老板有些不解地笑着摇头，对躬身等待的服务生说：“主随客便，一个就一个吧。”

不一会，服务生送了干鲜果盘和两提330ＭＬ装的啤酒进来，后面跟着个年轻女孩，问：“林总，看这个小玲妹妹还满意吗？”

林老板指着王波，“我和老陈都有伴，你该问这位王老板满不满意才对。”

杨昆瞟了叫小玲的小姐一眼，灯光太过昏暗，看不太清相貌，个头不高，胸倒不小。

等她坐到王波身边，林老板吩咐田小妹去点歌，举起酒瓶和杨昆碰了一下，开玩笑地问他：“老婆又不在身边，干嘛这么认真呢？喂，小杨，你不会假装有女朋友，实际上还是处男吧？”

几个小妹捂着嘴偷笑，杨昆不以为然地咧咧嘴，说：“理论上说呢，男人的第一次通常会交给床单或是自己的右手，所以，从科学的角度来分析，进入青春期以后，就没有纯粹意义上的处男了。”

林老板左顾右盼，说：“这么龌龊的事情，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很有科学道理一样？”

一屋子人就嘻嘻哈哈地笑。

等小妹们轮流唱了几首歌，林老板鼓动王波说：“王老板，和小妹去跳舞。”

包间不大，也没有舞池，他指的是旁边一扇小门后的单间。

杨昆知道小黑屋里的道道，无非是和小姐在小黑屋里搂搂抱抱，亲亲摸摸，看得对眼，价钱也谈得拢的话，直接打个真军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