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之法宝被取走,诸青山大急,忙念念咒语,才念了几句,大脑一钝,耳边响起清冷的声音:“诸青山,汝师祖于巫族内部动乱之时脱离巫族自立门户,是为不忠,汝承师传,习巫族之术,不遵巫族之训戒,助他族夺国之气运,罪不可赦,本座以巫族掌门之尊清理门户,以吾之名,即刻夺诸氏诸青山一脉术士天赋慧根,收回巫族法宝,咒令自诸氏往上三代师徒灵魂于束仙台受雷罚百年,往生永为庶人,不得富贵,此为律令。”
“巫族传人……”诸青山大惊失色,正想呼唤,头剧烈的疼痛,好似有东西生生被抽走,他抱住头,牙齿咬破了唇,一股血腥味在嘴里渗开,他忍不住伏地,浑身颤抖。
门外,骆重山忽的感觉头钻疼钻疼的痛,眼前一片发黑,他一把扶住门,向前一栽,嘭的撞在门上,贴着门滑倒。
“重山重山-”剧痛之中,诸青山听到门外的响动,心口发疼,想站起来,头痛得无力挪动,
过了一下,剧痛骤然消失,脑袋里只有剧痛留下的残余疼意,诸青山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法阵,拿掉门栓,门向内撞开,一个人一头栽往门槛内。
“重山!”诸青山看到扑倒在门槛上的徒弟,心脏一抽痛,眼前又阵阵发黑,他蹲下去,巍巍颤颤的手去试徒儿的鼻息,还能感受到呼吸,他两腿一软,软坐在地,一张脸比哭还难看。
他已年过花甲,死不足惜,却连累弟子受苦,没了慧根,以后,几个徒弟都是普通人,必会受尽苗疆其他术士嘲笑。
都是他造的孽!
悲从心来,诸青山胸口大痛,一口气堵在嗓眼里上来,两眼一翻白,砰的倒地,晕死过去。
天坛内,知缘大师和齐云道长,风家主,左护法,以及候士林和风魔子,听着小姑娘一字一句的对着空气说话,半晌无语。
苗疆诸青山,苗疆*师,竟落得被巫族传人夺去术士天赋慧根的下场,这……太让人意外。
诸青山昔年纵横苗疆,到如今年过花甲,不能安享晚年,反而要受失去术法之痛苦,以后若苗疆其他法师们知道诸青山已不能用术,必定会天天去踩几脚以报昔年被他压得夹着尾巴做人的仇,诸青山的晚年免不了悲苦凄凉。
齐云道长默然叹息,诸道友昔年一步行错,他太傲气,拉不下术士的颜面忏悔改过,找错了解难的人,从而步步错,如今,巫族传人算帐,新帐旧帐一齐算,诸道友也只能自食其果。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因果循环,业报只会晚,不会错过,当时自己不承担因果,后辈也要为前人承担因果。
小姑娘清冷的,威严的声音落,一只大手钻进大殿,又缩小成一只可爱白嫩的小手,将一只漆黑的牛角呈给小姑娘,自己立即消失。
牛角比普通黄牛角略大,又比水牛角短,像成年公水牛的角被截断,留下尖角的那一截,约有十寸长,牛角被磨得光光的,像镜子一样光滑,表面反射着亮光。
曲七月接住牛角,随手塞进背包,巫族的法宝很多件,最珍贵的那件传承法宝在她脖子上挂着,其余的有好多因年代太久而消失,由后人寻找相似的宝物代替,有像征意义,而并不是真的太古之物。
搞定内务事,曲小巫女阴阴的笑弯眼,现在该给某些人颜色看看了!
捏符,结印,将符丢往空中:“以吾之名,九重雷轰。”
一张朱砂符飞至空中,化为一个字,字散,符纸轻飘飘的落在兰芝玉树压着的圆形符纸几寸远。
就在此刻,遥远的蒙国草园上,原本星光闪闪的天空,忽的雷声滚滚,巨大的乌云遮住了天空,闪电在乌云里汇集,凝聚成几十米粗的银色柱子,朝着地面轰轰的坠压而下。
铁和萨满跳了一场祭祀舞,献上牛羊,又跳第二支祈祷舞,一支舞跳满三分之二,头顶乌黑遮天,电闪雷呜。
祭祀中的萨满们就算惧于雷电威力,也没停止,舞动的萨满们身上的饰物撞出叮叮当当的响动,人如喝醉了酒,摇晃呼喝,远远看交错的影子,好一派群魔乱舞。
乌压压的黑云,压到距萨满几百米的地方,积蓄着的雷电,轰的劈向祭礼法场,那雷电,银中夹裹着紫光,如银与紫色的长龙纠缠在一起,亮得刺眼,强光照得方圆数里有如白昼。
噼啪-银紫雷电劈头盖脸的到了萨满头顶,震裂苍穹的破响才闷闷的炸开。
三十六位萨满,彩色的脸在银光里如猛鬼,长相可怖,那声闷响在头顶炸开,也将他们炸得耳膜发疼,大脑里嗡嗡乱响,一时头晕眼花。
也在人呆滞的瞬间,雷电如银河倒泄,将圆形祭祀法场淹没,一时整个地方只有一片闪着紫色的银光。
第一道的声响声震大地,圈在栅栏的牛羊受惊,发狂似的奔跑,慌乱的冲倒了栅栏,朝着一个方亡命奔逃。
轰隆隆,第一道雷的电光还没散,第二道闪着火花的雷电光束又一次降临,它隆落的地方不是萨满做法事的地方,而是相距约五百余米的一片草地。
第二道雷后面跟着第三道第四道第……
巨大的雷电光束一道接一道的轰击着草坪,银光闪闪,紫色跳动,一大片地方被炽白的雷电照得白亮白亮的。
第一道雷轰炸的地方,祭品祭桌,人,倒了一地,祭品已烧成黑色,牛羊肉冒着焦烟,萨满们也烧得黑乎乎的,像一根根从炭窖里取出来的焦炭棍子。
闻雷而跑出帐蓬的人,看着雷电轰打的地方,惊恐的伏地,那里是太祖地宫的位置,雷神轰太祖地宫,莫不是招了天怒?
惊雷阵阵,逃走的牛羊马不要命的狂奔,很快就跑远。
九道雷轰炸完毕,乌云上浮,浮到高空,又烟消云散,重现星空,那被雷轰炸过的地方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圈内寸草不生,露出光秃秃的泥土面,也是焦黑焦黑的。
嗷嗷呜呜,伏地的蒙族人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向法坛,没了光源,什么也看不见,许多人又爬回帐蓬,取来火把,发现萨满被雷烧成了肉干,蒙人们哭喊着,打电话找人送医,叽喱哗啦的,像群狗打架,吵吵嚷嚷的。
搞定!
睁着重瞳瞪视空气的曲七月,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结果,奸笑着合上双目,搞定了那些小杂鱼,这下没人偷国运,她只要守着大阵就行。
小伙伴轰了哪?
猴哥和风魔子瞄到小伙伴嘴角的邪笑,暗中打了个冷凛,小伙伴笑得好阴险!他们对小伙伴的那种笑太熟悉,那天她丢出兰芝玉树去夺人面树的生机,也是这种奸计得逞的笑容,这一次,不知又干掉了谁。
他们猜着,那个倒霉蛋大概与帮人面树解印和给人胄找寄体的主谋者有关,因为把小伙伴得罪狠了,所以她一怒就赏几道雷,轰着人玩儿。
两只哥儿见小伙伴合目休息,也赶紧闭目养神。
夜深,喧哗的燕京也渐渐的安静。
好不容易忙完事务,冷面神躺在阅兵排练基地架子床上,听着徐参的呼吸,了不无睡意,闭上眸子,满脑子是小丫头的影子,他轻轻的绞动舌,将藏在舌底下的晶粒拿出来玩耍。
一个人静静的玩了很久,总算舍得放自己入睡,他明天还有工作,一定要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务,明晚去接小媳妇儿,让她看看他最美最英武的身姿。
夜,从喧哗走向宁静,又从宁静走向喧哗。
光明重至,便是10月的第一天,龙华国庆日,天没破晓,无数人便早早起来,买菜做饭,吃饱就等着看直播大阅兵。
蜀都陈氏、京城秦氏众人,经过慌乱的大半夜,自我调整,安定人心,当熬到天明,陈泰山猛然发现,他不能用术法了!
与此同时,陈家青年一辈们的术法之力也在一夜之间消失,就连以前画的符也失去效力,陈氏族人惊恐后聚集于内院,试图寻找原因,陈氏老祖宗看得分明,只是呜嗯着哭泣。
陈泰山隐约明白了什么,惶慌的问老祖宗:“老祖宗,是巫族掌门对不对?”
老祖宗忽然被送回家族,陈氏一族不能再用术,种种迹像,非人力,能达到如此效果,只可能是巫族禁术。
没有人知道巫族禁术究竟有多少种,陈氏传承下来的记载也仅有一星半点,只说明其威力无穷,却不知究竟如何修炼。
想到巫术禁术,陈泰山一颗心心冰封,如若真是巫族禁术,陈氏,危在旦夕!
陈寿山想点头,那头颅重逾万斤,怎么也点不下来,他梆着脖子,眼底血红。
看老祖宗那模样,陈泰山便知真是巫族掌门用了禁术,心,寸寸成灰,禁术一下,何人能救陈氏?!
忽然间,他跑将起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巫族掌门下禁术,也只有巫族掌门能解,他要去燕京,唯有求巫族掌门收回成令,陈氏才有活路。
陈泰山没有向众人说陈氏的绝境,叫了车赶往机场,然而,他那一去便再没回来,车子在快到机场时发生车祸,陈家主被抛出车,被飞驰而过、来不及刹车的轿车辗死。
陈家主死得很惨,一颗头被辗碎,成了无头尸,他曾两次谋杀巫族传人,终不得善终,是以死无全尸。
也因是车祸,陈家主的尸体在下午才得以回归陈氏,陈老祖宗得悉情况的那刻,悲痛万分,绝食自尽,可惜,他被赐不死之身,绝食七日也没死,被陈氏子弟救回来。
陈家主的死,以至当国庆日举国欢庆之时,陈氏家族举族孝白。
秦氏老宅半夜慌乱后,又平静,法事也没了举行的的必要,刘先生在清早辞行,他那一去,也一去不回,秦氏派人寻找,在三天后得知刘先生爆毙。
陈氏与秦氏一夜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却影响不到龙华人民,民众过自己的日子,等着看直播。
天坛内,齐云道长等人坐了一夜,没有半分倦意,个个神彩亦亦。
曲小巫女也很好,闭目休息大半夜,精神饱满。
大殿之外,右护法也精神抖擞,天狼的汉子们两个钟一班,换了好几班,狄朝海没有走,他也学右护法,坐在柱子后打坐,每隔一段时间会去查岗。
天亮后换班时分,一位汉子给狄警卫和右护法提来吃食,右护法只吃了一只小包子,狄警卫吃了东西,还喝了一碗人参汤,以保持体力,徐参和教官管阅兵事项,医生负责坐镇天狼基地,监视京城安全,他负责保护小姑娘和大师安全,全程守护,补充一些营养汤是必须的。
曲小包子到点起床,在小老虎的陪同下,去外面练武,扎马步,练一圈,洗个香喷喷的澡,打扮得帅帅的,下楼,跟阿金去施教官家和小帅哥叔叔们用餐。
小帅哥们也起了个大早,早早的聚在客厅,等小包子和项二货刘吃货过来,赶紧开吃,早餐后,兰姨和罗奶奶与刘、项两姑娘就等着看直播,小帅哥们监视电脑,当小顾先生过来,扎堆商量着今天如何吞吃沪城的某些大鱼。
大直播还没开始,简千金也终于到了,她和小包子、小老虎坐一堆,偶尔也跟小伙伴们扎堆赚钱钱。
大阅兵的重头戏是兵,而身为最闪亮的主角——参与阅兵编队的军人们,在破晓时分起床,出操,吃饭,然后,整装,七点,整装开赴承天门列阵。
施教官换上崭新的军装,军功章挂满前胸,那身气势不怒而威,举手投足,顾盼之间,锐气如峰,不可直视,那气度从容,华贵,令人感觉只能仰视。
他在队伍出发时终于将藏了一夜舍不得吃的晶粒子咬碎吃掉,那刻,一股凉意顺喉而下,沁人心脾的味道,令他全身毛孔都在欢呼,稍稍一刻,他那因长时候吼叫而有些干涩的喉咙,变得出奇的舒服,再没有生涩干裂感。
国庆阅兵,承天门一带封路,军队编队畅通无阻的开到每个编队对应的位置,整整齐齐的列队而待。
与军汉们一样赶早入场的还有有幸得以邀请现场观看的民众嘉宾,每个人都有邀证帖,统一时间进嘉宾观众区。
阅兵仪式,国宾们七点半登承天门礼厅,八点才开始,有一个钟的讲话,九点正式阅兵。
当天天公赏脸,天高云淡,受到热情款待的国宾们,用了丰盛的早餐,龙华国部领导陪同国宾们登车往承天门,车辆从国宾馆出发,队伍长长。
多国元首,总理,各代表人员,陪龙华领导们登上承天门,去礼厅出席演讲,各国大气运者,小气运者汇聚于一堂,承天门上紫气流动,燕京上空气运厚如积云。
那边众多元首聚齐,天坛内,曲七月一双重瞳再次闪过冰魄亮光,放在膝头的双手结出法印,几十张符纸飞至玉树兰芝上方,合成一轮小太阳,符光与玉树的华光相互辉映。
与此同时,承天门上方流动的紫气,化作丝丝缕缕,星星点点,飞往高空中的紫色层,并融进紫气层里,凝而不散。
天坛内,玉树兰芝光华灿灿,祥气自天坛顶飞出,丝丝缕缕飘进紫气层,笼罩在京城的紫气内原本有些许暗黑色,当玉树兰芝的祥气融进紫色里,一点一点的将暗黑色从紫色里驱赶到边缘,并慢慢的吞噬消除它。
努力努力努力……
坚持坚持坚持……
曲七月不停的结手印,将自己的法力输给玉树,借玉树的生机消除对龙华国运虎视眈眈的邪气与黑暗力量。
人的力量有限,在结到第三百七十一个法印,她累得汗如雨下,当结出第六百个法诀,累得眼睛快看不清东西,坚持到第七百个法印,实在撑不住,双手软软的垂落,脸上汗珠子成串成串的滚落。
金童玉童扶住姐姐,轻轻的帮姐姐揉累得肌肉僵硬的双臂,帮她捶肩,眼里尽是疼,姐姐布下这转运大阵,求的是国泰民安,他们阻止不了,也不能阻止。
猴哥和风魔子看在眼里,数度张嘴想说“有没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愣是没有说出口,小伙伴事前千叮万嘱的嘱咐他们说他们的重要职责就是压阵,压住一个方位,引人气流转,一旦某个方位的压阵人员有撑不住,整个大阵的气运就会受影响。
曲七月闭着双目,慢慢调息。
也因阵眼的补给力量中断,玉树兰芝的光华也收敛,不再吞噬紫气中的暗黑气,也让邪恶与黑暗之气得以喘息。
承天门礼堂内,龙华方在致词演说,之后请国宾代表发表讲话。
亿万龙华民众,或聚在家里,或聚在街头,电脑、电视,街头的巨屏幕里看直播,承天门前的大道两侧,军营编队与嘉兵们昂首以待。
此刻,世界各国都有电台同步转播龙华阅兵盛况,每当镜头转至那些军队方块队上,看到的皆是精神饱满的刚毅的面容和挺直的钢铁身躯,军纪肃严,气度恢宏。
秋阳爬上天空,光辉普照。
曲七月休息一阵,再次给玉树兰芝上方的符阵里新添十张符,频繁的结手印,玉树兰芝绽放祥气,与紫气层的黑暗色展开追逐绞杀。
这一次,小巫女只完成六百九十个手印便累得将近脱力,不得不停下休息。
礼厅内,终于到龙华国家元首致词。
万千民众听到元首温和而锵铿有力的声音,精神大振,元首的致词长达十来分钟,赢得数次热烈的掌声。
元首演说完毕,阅兵仪式正式开始,国家领导们与国宾们前往承天门城楼,元首离开礼堂乘阅兵专用车出承天门,与此同时,阅兵总指挥官乘专车驶向承天门,请元首检阅军队。
两车在承天门前相距一段距离,遥遥相对,当镜头拉近,观众们终于看清了总指挥官,那位总指挥极为年青,一张脸俊美无瘕,就算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得他凛冽的气势,英武不凡,挺拔傲立的年青军官,稳如泰山,宛如战神,只一瞬间便夺去了无数人的心神。
观众人被年青军官夺去所有注意力,甚至忽略了他的肩章颜色,那代表军阶等级的金色松枝和亮闪闪的三颗金星足以闪瞎人的钛合金狗眼。
目不转珠的盯着屏幕的观众,是被年青军官清亮又淳厚,好听的比美声歌唱家还动听十倍的美音给拉回现实,看着青年军官请元首检阅军队,元首接受请示,专车再次开动,青年军官的专车紧跟其后。
“元首好!”
“同志们好!”
“同志们辛苦了。”
“不辛苦……”
整整齐齐的号吼,声震长空,令人热血沸腾。
当城楼上的国宾们看到总指挥官是谁,当看清他衣服和帽子上的徽章,多位国宾惊得心惊肉跳,差点失态变脸。
上将!
龙华军神竟是上将级别,那亮闪闪的徽章,让人心神难安,若在战争时期,上将一般是一方统帅,当初龙华军神只用几万人对阵超过十倍的兵力还能稳操胜券,若让他成为龙华三军统帅,统军几百万之众,谁若挑衅龙华,他若挥军开战,试问以他之雄才大略,有谁能抵挡住他的怒火?
与众宾们并肩的日国首相内心焦急,龙华阅兵马上就要进行到最振奋国民人心的环节,天气怎么还没有兆示,莫不是出了纰漏?
怀有心事,日国首相虽然在笑,笑容十分勉强,时不时的望望远方的天空,看看天气有变化。
受首相殷殷期待的日国一拨术士,聚在京城的一栋四合院的厅堂里做法事,一拨术士皆自安倍家族亲信,有上杉家族上杉雄信,三条家三条信守、三条信介和三条守良,以及安倍家族的术士。
自上次受到龙华军神的警告,安倍家族没再派术士潜伏龙华,这次术士们以首相随从的身份随同至龙华,共只得九人。
法事由安倍家族族长安倍松仁亲自主持,他们没打算做什么大动作,毕竟这里是龙华本土地盘,做点什么太容易留下痕迹,他们只是想借天气之手给龙华降降温,如果下场大雨,阅兵军队沐在雨幕里,再如何雄壮如何壮观,带给世界观众的震撼感也会因雨大模糊视野而打折扣。
做法求雨,按理集三族之力没有什么难度,然而事实恰恰相反,他们从早晨七点始做法,到如今连点兆示都没有。
法事没有失败,可天空就是没有显示成功的征兆,云淡风和日丽,没有乌云聚集。
安倍松仁的脸色阴沉沉的,若不是在主持法事,他恐怕早急燥的跳脚大跳“八嘎”。
三族九术士频频念咒,挥舞法器,场中的腊烛仍不急不徐的燃烧,那些符纸起起浮浮,代表着变天的龟甲就是不动。
“血祭。”连催三次无效,安倍松仁阴森森的发出命令。
“嗨!”八位法师齐声领命。
九人同时出符,咬破舌尖,“哧”的吐出一点血,血点飞滴在符纸表面,九张符聚在一起抱成团,淡色金光闪过,一束血光倒射而下,直挺挺的照在龟甲上面。
那片放在符层面的龟甲,慢慢的跳动,左一下右一下,前一下后一下,发出“壳壳壳”的细响。
颤跳一圈,龟壳一端慢慢上仰,似乎要立起来。
看到龟甲终于有变化,九人急急念咒语,催动它赶快翻身,密密的咒语急如骤雨,龟甲一端悬空,一端立地,颤颤的移动,从与地面成十五度角变三十度,变四十五度斜角,又向六十度角七十度角的变化。
九位术士念咒催动,又连出九遍符,龟甲终于直立起来,安倍松仁又再闪用符催促,催它翻倒,龟甲微微颤了颤,不倒。
九位术士再次出符,个个鼻尖见汗。
日国术士催得龟甲直立,燕京上空的天空,太阳的光微微的变淡,远方隐隐云朵流动。
天坛内,大阵中的玉树上空的符纸微微的震晃一下,又稳稳的浮空。
休息一阵的曲七月,看着符纸震动,轻轻的眨眨眼,重瞳划过一抹暗光,那些家伙还不肯死心,欠咒!
暗哂一声,慢吞吞的从小鼎里摸出一片残缺的龟甲,捏个诀,把龟甲丢出去,一片残龟壳疾飞到玉树上空那团聚成太阳形的符纸表面,滴溜溜的转动,旋转一圈,一个尖角指向某一方位。
曲小巫女掂一张朱砂符,拍出去,那符啪的飞到龟甲尖前方,像一面盾牌似的坚立,龟甲尖射出一点金光,透过符纸,化为一抹流光,如箭矢飞出大阵,就此不见。
那一抹流光,穿过天坛,穿过空气,穿过无数建筑,一路畅通无阻的杀进安倍家做法事的地方,以无与比伦的速度,直刺安倍松仁催立起来的龟壳中心。
龟甲片被疾射而至的流光一点穿心,整块龟壳瞬间“嘣”的碎裂,碎成无数碎渣,就算有想拼也拼不起来。
失败?!安倍松仁整张脸扭曲变形,是谁阻挠他的法事?
三条守良与上极雄信等人的脸亦是黑得可挤出墨汁来,怎么可能会失败?
安倍松仁的龟甲碎裂那刻,曲小巫女撒出的挡在龟壳尖的符纸轻悠悠的躺下,它完成使命,功成身退。
曲七月扬手,八张符纸甩手翻飞,再次唰的一下立在龟壳尖前方,一张一张的排成队;符纸立稳,结手印,法印传给玉树兰芝。
玉树光华闪动,一片叶子亮了起来。
受玉树兰芝生机牵引,安倍松仁与三条守良等人头顶的气运动荡,除了上衫雄信,其余八人头顶气运一部分流失,消失在空气里,与此同时,八人身上有一抹生机自脑顶百汇穴钻出,飞向远方。
缺了一抹生气,安松等人毫无知觉,却在同一刻感觉异常累,就像做苦力劳动数天,身心疲惫。
八人的精神萎蔫,个个无精打采,安倍松仁年纪最大,感觉自己睏得不行,叹口气:“时不利我,不用再做无用功。”
“嗨。”八位助手立即响应。
法事中止,九人离开坐的地方,打开门,移到另间厅,刚坐下没多久,安倍松仁几个歪着头,沉沉的睡过去。
安倍松仁等人流失的生气和气运,依着玉树兰芝的生机,流至天坛,飘至大阵上空,点点丝丝的流动,生机慢慢的渗进玉树发亮的叶子里,气运被大阵的气流吸收。
玉树兰芝的叶片将夺来的八人生气吃掉,敛光,又变得与其他叶片一样温润。
安倍松仁的法事中断,燕京上空的太阳光再次耀眼夺目,流动的云又散开,天空风平云静。
日国首相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天空变脸,倍加失望也无可奈何。
元首的专车绕承天安游一圈,返回城楼,施教官陪元首登楼,随着一声号令,阅兵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军队编队走过承天门,接受国家领导和国宾们检阅,那是展示我军风采,展示国家风貌的亮剑行动。
礼乐奏响,走方阵的先峰是仪仗队,依队的成员平均身高一米九二,最低身高一米九零,旗手一米九五,左右护旗手一米九四。
整个仪仗队的成员都是精挑细筛的筛选出来的,身高与肩宽拿尺子测量,差度不过0。5毫米,每个人的站位也是经过无数次测试,每人每一步的跨度与抬脚的高度,用肉眼无法看出差值。
风姿绰约,威仪不凡的仪仗队走过承天门,那气质,那笔直的身,闪进国宾们与观众们的眼帘,让人情不自禁的屏声静气。
仪仗队之后是陆军编队,包括步兵、炮兵、坦克等队,若说仪仗队是代表着礼仪之邦的文明脸面,那么,海陆空三军就是立国之本,镇国之宝剑,看国防之强弱,先看宝剑利不利。
龙华之护国宝剑,从来是钢铁铸就,锐利无比,坚不可摧。
雄纠纠的陆军编队还没至,冲天气势先一步至,排山倒海,所向披靡的强大气场,威震八方。
国富民强,军强国强,国强则民安。
此刻,国民热血奔腾,骄傲之情溢之于表,有国才有家,国家强大,是民族的骄傲。
施华榕陪在元首身侧,凛冽的凤目里流光溢彩,这样的气场,这样的风彩,小闺女一定很喜欢。
星月庄,兰姨和罗奶奶两老眼睛粘在电视屏幕上撕都撕不下来,小包子和小鹦鹉,项、刘两姑娘看得大呼小叫,激情澎湃。
小顾先生和叶小美人等小帅哥们,一边看直播一边进行投资大业。
国庆阅兵精彩纷呈,沪城商界一片腥风血雨,第一、二世家与第四、五世家临死反扑,想拖垮徐氏,徐当家展现出他大将风度,带着智团,再次雷厉风行的对第一世家下手,不到半天分食姜家剩余的半数家业;同时又从第四世家身上咬下好几块肉,第一世家与第四世家被逼得山穷水尽。
而代理徐氏法律顾问的律师事务所,律师们准备各种文件忙得晕头转向,负责律师们签字签到手软。
徐家的好消息一波接一波,负责投资的小顾先生有时跟江董等交换意见,有时跟小帅哥们交流看法,小帅哥们有时计算一下利润,帮曲小伙伴算算她有多少盈利,心情好的简直不能再美。
承天门前热血男儿气冲斗牛,天坛内,小姑娘宝相庄严,不停的结印,累得香汗淋淋,腰杆始终挺得笔直。
国庆日,燕京成为人的海洋,许多游客因知国庆很多人看阅兵直播,上午有段时间风景点人流应该比较少,想钻空子出游,当跑到风景区,发现仍然人山人海,队伍如龙。
天坛风景区亦不能例外,游客满园,很多游客想游天坛大殿,到达那片区域发现游人止步,各处路口都有军人守护,也引起好奇探究之心,早预料到那一步的施教官提前安排人在各个地出入口给游人做安抚解释工作,说昨晚天坛大殿地板下陷,专家正在查原因,为防止意外发生,整个区域先暂时封闭。
想去许多人想偷偷潜进天坛一窥究竟,可无奈到哪个角落,都会被逮个正着,然后被劝走。
好奇的人太多,明卫暗卫们压力巨大,最终外线人员严防死守,不容非内部人越雷池半步,为内线人员挡住了压力。
天狼汉子与第一集中团军一个连的汉子们承受的是来自人类压力,而负责监视异类的灵协人员表示很纳闷,从昨晚到上午,竟然不见半个阴生物跑来晃荡!
天坛大殿附近,他们提前一步做了清理,没有游魂野鬼是正常的,天坛公园之外的区域,他们管不了那么宽,按理应该到处可见游魂,然而,事实就是,从昨天到现在不见半个鬼影,而且,也不见有术士带鬼使们来晃荡。
没有鬼影,也没有小幽灵,就好像一座市的居民晚上全睡觉了,没有半个人在街走,简直清静的不能再清静。
灵协的长老们在天坛园四周溜跶一圈,得出来的结论就是估计阴生物们放假了,全部外出旅行,所以不在这一带活动。
魂生物们若知道某几位长老的心思,估计会哭给他们听,特么的,他们哪有不想跑出来看热闹的,问题是昨天傍晚,就是阴界的天明时分,鬼差们传达上谕,令生活在燕京的鬼魂们通通闭户不出,否则后果自负。
黑白讲,他们也不想遵守,可是后来无端端的一股威压传来,魂生物根本反抗不得,只能老实的呆着不动。
若说阴生物无端受制很悲伤,鬼痴则悲剧了,他做好万全准备,当夜深人静,召出一大堆鬼魂,想做点事,为明天添点新闻,结果召出来的鬼魂全部瑟瑟发抖,没一个敢动。
鬼痴气得吐血三升,只好把鬼魂们收起来,决定自己行动,可是,更恐怖的来了,他打不开阴界的路!
试几百回,术法无用,鬼痴惊得肝肚欲裂,再也不敢外出任务,缩在鬼门当普通人。
在过去的一夜里,不止鬼痴,在龙华境内的许多术士都遭受到同样殃及,莫明其妙的差不动鬼使,鬼魂们则被能在瞬间辗死他们的力量压得不管违逆,向隅一角,只求能不受无妄之灾。
过去的一夜,龙华夜晚第一次处处不见鬼影。
也因术士们差谴不了鬼使,就算有术士混进天坛,想暗中派鬼使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也没机会,只能无功而返。
没有阴生物,没有术士搞小动作,天坛内外安全无忧。
知缘大师和齐掌门风家主左护法四人,见小姑娘不停的给玉树输送法力,他们无能为力,默默的取符,将符印在自己守护的地方,将法力通过方位融进大阵。
小姑娘每个钟给玉树兰芝传一次法力,直至午时,她终于安静的打坐,调息。
龙华的阅兵盛典壮观,英武的军队编队赢来无数赞叹,自主研发的武器亮相,高科技惊震世界。
最后一支队伍是空军,压轴的是空军战机队,战机队在空中翔游,以喷洒比烟花更炫丽的彩色雾做谢幕。
阅兵结束时已是一点,龙华备有盛大的午宴招待国宾们,三军军队整齐退场,一切有条不乱。
下午,部分国宾们乘机归国或去他国访问,日国首相也匆匆归国,有部分国宾明天回国;三军队伍则按计划分拨回各自的部队,各个部队也备有庆功宴迎接参加国庆阅兵编队的有功之臣。
国庆阅兵庆典结束,小顾先生们全副身心投入沪城商战,孔老出席阅兵庆典,下午回到孔家,给小顾先生们递去一计,小帅哥们欣然依计而行。
于是,徐家中午再次凶狠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吃第二世家百分之七十产业,并购第六七八世家残余百分之二产业的半数产业,同时,逼得第四世家走投无路,到四点钟时分不得申请破产。
姜家做垂死挣扎,当第四世家宣布申请破产时分,徐当家当仁不让,又咬了姜家一口,导致姜家股票跌无可跌,第一世家的大厦摇摇欲坠。
努力拼了几个小时,然后,徐当家和团队们悠悠收手,消化自己肚子里的货,就算徐家收手,曾经的显赦世家已无力反击。
施教官中午陪元首出席中午的盛宴,下午又回到排练基地,指挥调度,也分别见了各个兵种特别出色的代表队,忙到傍晚去出席晚宴,他是阅兵总指挥,白天的亮相惊撼人眼,晚宴也缺不了他。
医生傍晚时分总算甩掉重任,风尘仆仆的回到星月庄的家,看到小帅哥们笑脸如花,也猜到大概是投资大赚,嫉妒得不得了。
赫家三大家长回来的很晚,到近九点才回到家,一大帮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才到十点,医生和小帅哥们坐不住,去接小姑娘,兰姨、罗奶奶项妈妈母子和赫家三口带着小包子和小金子在家等。
阿金阿土阿木白天出去逛一天,傍晚才归,晚上自然要去接大小姐的。
一行人数辆车,到达天坛,已到十一点二十几分钟,车在出入口停下,等了几分钟,施教官的悍马疾疾而来。
刘吃货和项二货几乎不敢直视穿上将军装的施教官,就连小鹦鹉也不敢靠近,和小伙伴们离得远远的。
医生和徐参分别走在冰山左右,帮小帅哥等人挡住威压,两人心里也万分苦闷,教官这气场实在太强,如置刀光剑影里的感觉太不好受。
冷面神微微抿着唇,每步锵铿如锤击,沉稳有力,所经之处,必定是鸦雀无声,以致令随行的小帅哥和狼汉子们倍感压力。
好在路途不算太远,小帅哥们在承受一阵超强冷气压之后,一行人到达天坛。
守护的军汉们看到教官,身上的气度瞬间大变,之前势如刀,那么,见到教官,那就成了染血的刀,那种狼一样的气势不知不觉流露出来。
冰山军神率众人登上天坛,到大殿门外的走廊前,也直到到大殿外,冰山军神身上时不时流露出的星点冰气被敛藏得再不露半分。
感觉不到冷气,小帅哥们暗嘘了口气,总算解脱了,他们真不想跟冰块似的教官呆一起,也只有小七月小伙伴才有无视施教官冷气场的本事。
右护法只在施教官一行初来那刻瞄了几眼,然后又不管他们,自己暗中感应四方,法事最后时刻更加不能放松警惕。
狄朝海细声的向教官上报一天细节,他们这次的安全工作实在太顺利,顺利的让他们都怀疑真实性。
冰山教官听取昨晚与白天的情况报告,点点头,让大家休息,他带徐参和医生绕着天坛楼阁转一圈,回到大殿前,坐地等。
大殿内,烛火闪亮如星。
压阵的护法们静坐一天一夜,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唯有曲小巫女,因上午不停的输出法力,就算休息半天,也略现倦容。
七人坐在大阵里,法相威严,各人面前香炉里的香,烟袅袅腾腾,长寿香长度有限,烧不到一个钟燃烬。
时间很转过十二点,转入新一天的零点。
又过了数息,闭目养神的曲小巫女启开法眼,从小鼎里往外拿东西,符纸、笔、砚石、一个卷轴。
当小姑娘拿出物品,六位护法感应到浓郁的法力。
金童玉童抱起卷轴,打开,两童一人扶一端,抬起法旨给姐姐写字。
法旨金光灼灼,知缘大师们满目讶然,那不是普通符纸。
他们自然不知道笔墨纸砚都不是凡物,皆来自昆仑,能够使用其中一样,代表着在仙界有不凡地位,四宝俱全,则代表至高无上的地位,至今为止,能使用昆仑四宝的也只有太古上神,天帝也只用其中两样。
四宝放在小鼎里,墨汁一滴未洒。
小式神展开法旨,曲七月执笔蘸墨,落笔,笔走龙蛇,龙习凤舞,纸面现出一个一个的字,带着金光。
风魔子和猴哥透过纸能看清每个字,可他们一个字都不认得,不是他们不会反着认字,而是那些字太奇怪,他们没见过。
很古老的字,像字,像画,又像图,像花花草草……千奇百怪的字体,睡着的,立着的,躺着的,斜着的,飞着的,蜷抱的,姿势也是千姿百态。
文盲文盲……
两青年哭,想他们好歹也是术界后起之秀,竟然不认识符字,他们竟然成了术界新时代的文盲,再没比这更心塞的了。
曲小巫女挥笔泼墨,字列成行,落下最后一字,咬破舌尖,吐出一滴心血,那点血滴飞至法旨面,渗透,一张法旨金光乍现,宝光万道。
搁笔,曲七月拿过法旨,抛向玉树兰芝,法旨浮在玉树之上方,与玉树灼灼其华。
金童玉童复立姐姐大人身后。
放置好法旨,曲七月从背包中摸出几张符,抓出几个鬼魂,鬼魂们被丢在空中,两男一女看到巨大的法阵,惊恐的发抖。
“你……你要做什么?”被一股吸力扯拉,好似要被吸进那片法光中心,上衫田美子的魂魄惊得牙齿直打颤。
上衫雄信和上衫长鹤拼命想逃离,却什么也动不了。
护法大师们看着小姑娘丢出鬼魂,先是不解,迅即似有所悟,不由惊讶的看向小姑娘,她不会真的拿鬼魂祭阵吧?
“你们兄妹又见面了哟。”金童玉童呲牙,上衫家兄妹三人感情挺好,呆在一起经常打架,每次总有一个半死不活,他们没事就让他们兄妹聚一起打打架。
“上衫田美子,你们效忠的安倍家族来了,今天还想搞事,本小姑娘赏了他一点排头吃,这会估计还蔫巴巴的趴着。”曲七月忍不住笑得咧开嘴,特么的,安倍家族在龙华还想搞小动作,以为龙华也跟日国一样没人敢动安倍家么,也太逗了。
“你……”上衫兄弟惊骇的鬼容骤变。
“别怕,我也没想做什么,就是拿你们诅咒你们的家族而已,去!”
“不—”上衫雄信知道支那小女要做什么,惊恐的大叫,用他们诅咒上衫家,上衫家会灭族的。
他想挣扎,被一指法力一弹,鬼魂嗖的飞至宝光闪闪的法旨之上方,同是上衫长鹤和上衫田美子也被扔进法光里,兄妹三人被法力照得连弱不堪击,连话也喊不出来。
“放心,要是上衫家绝了的话,有安倍家陪葬,你们也不亏。”曲七月笑咪咪的丢出一张符,飞快的结印。
日国阴阳术法始于龙华之先朝前人,日国术士习得术法,千方百计的残害龙华,不让他们付出点代价,岂不太便宜了他们。
小巫女丢出的一张符纸飞至悬空飘浮的太阳形符纸之上,引得竖立的八张符纸依次飞出,落在平放的法旨表面,符纸中飘了一点光,渗进法旨中。
曲七月结一个法印打在上衫兄妹魂魄身上,三个鬼魂被轰得碎成烟,被法光吞噬。
金童玉童丢出宋先生的魂魄,宋被禁言,魂魄飘在法光里,惊恐的打抖,他不能说话,却也知道将面临什么。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布法阵哦,我们也会。”两小童笑咪咪的冲鬼魂笑。
曲小巫女懒得跟宋先生说话,一张符纸拍出,将宋先生鬼魂给打进法旨里,再结法印,一连打出十二道法力,一张法旨化为无数金光,一半冲空,融进无边黑夜,一半渗地,融入大地,旨意上昭天下昭于地,三界九天皆知。
一纸法旨昭于天地间,三界之内皆有同等效力。
日国术士和某些人要倒霉了。
护法的六人暗中为日国术士默哀一分钟,得罪小姑娘,她不跑去日国搞事,用诅咒就能把日国术士整得哭爹叫娘,这做法很文明。
将该做的一件事做好,曲七月将龟甲收回来,拿起一把符,一张一张的添加到玉树上方的太阳形符纸里,另增两层,形成厚厚的一个圈。
闭眼,休息几息,左手结印,咬破右手大拇指印在玉树兰芝顶尖嫩芽上,面容萧肃:“以吾之名,以吾之命,以吾之魂,为祭,神魔勿出,山河勿动,万物万灵听吾号令,赦令即刻拨正九州国脉,正国轨,非吾所令,百世不移。吾律吾令,速行!”
“……”知缘大师和齐云道长、风家主、左护法,风魔子、候士林听其以命魂祭阵,不觉大骇,想要呼声阻止竟发不出声音来,也动弹不得。
六人听着那掷地有声的字句一字一句传响,当那话落,玉树兰芝玉光大炽,符纸爆金光,两种光交织成束,像烟花绽放,轰然散开。
刹那时刻,108根腊烛火苗爆高长达一尺有余,整个大阵内焕发出万丈光芒;同一刻,天坛楼阁化作一座金色宝塔,光照四方。
那光,铺洒于地,向四面八渗透,再上达于空,直冲九宵。
守在天坛外的众人,惊得心脏重重一跳,有刹那的静止,坐着的站起来,站着的转过身,仰望天坛,头脑一片空白。
因天坛大亮,附近方圆十里内皆沐在金光之下,无数人看到金光,蜂涌着寻找来源;而监视京城安全的部门,已在秒速间启开调查行动。
天坛焕发的金光,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散向四面八方,不到片刻间,金光骤然一收,天坛楼阁又笼罩在阴影里。
那光收得太快,有如昙花一现。
金光消失的那刻,天空星象骤然变换,龙华上空的星星斗移星移,几十颗星换了方位或有所偏移轨迹。
龙华九州曾在几千年前偏移的国运,被一举乔正。
也在同时,龙华境内数个地方,蒙国元蒙太祖墓顶,海外之数国的首都,钻出丝丝紫气和淡淡星月金光,那些紫气和星光金光,化作星点,飘上空气,飞向龙华燕京方向,不过眨眼间尽数融进燕京的紫气之中。
那些是被偷走的气运,如今受召而归。流失的国运归来,京都上空风起云涌,紫气盘旋,将渗在其中的暗黑色挤往边缘,部分被流动的生机吞噬,部分被挤出紫色中心,紫色云层纯净透剔,金色与星月光华辉辉相映。
国脉归正,国轨正位,京都气运云层稳定。
守在天坛大殿外的人,不知刚才一瞬间斗移星移,不知那瞬间重新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富贵,他们望着楼阁,震撼之情在心中翻涌,一下一下的冲击心房,那种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
天坛大殿阵内的人并不知道外面如何,那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当感觉眼前光华平静,六位护法睁眼,急切的望向小姑娘。
小姑娘手还印在玉树兰芝顶尖,端坐之姿稳如泰山,猴哥和风魔子看得真切,她的面容苍白如宣纸,无一点血色。
兰芝玉树光华暗淡,只有树本身的玉色,没有华光与金光;玉树上方的符,一张不余,只有那颗鬼王印和四枚玉章,鬼王印和玉印的光也黯然失色。
“姐姐-”金童玉童盯着姐姐的头顶,泪落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