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发的少年眯起眼、似乎对于这样杀意凛然的声线十分受用,脸上甚至还带着游刃有余的笑容,“小云雀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人情味呢,小心以后都咬杀不到合意的猎物哦。”
“哼,那种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云雀闻言冷笑出声,唇边扯出一段寒意逼人的弧线、硬生生将焰色火炎制造出的温暖都逼退了半分,“我只要将眼前的猎物通通咬死就好,当然,也包括你。”
说着这话的时候,浮萍拐以强硬的力道从纲的手中抽离、云之火炎毫不留情地割出一道锋利的血痕,艳丽的红色顺着铁器滴滴答答的流淌着;黑发男人的凤眼因而备显幽深,似乎一同被那血色所沾染、从深处挑出一抹刺眼的兽性来,而后眼前的一幕使得他的眸色越发灼热起来。
只见棕发的少年微微垂下头、伸出舌头极缓慢的舔舐着掌心的那一道红痕,堂而皇之地拉紧了对面野兽心底最后的那一根理智之弦,偏偏他还笑得无比灿烂。
“呐,小云雀,来咬·杀·我吧~”
云雀心中绷紧的、最后的束缚发出了“啪嗒”一声断裂之音。
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如同暗淡的墨色交融,瞬间就化作一团让人看不清的黑色弧线,在偌大的训练室里画出凌厉逼人的轨迹。
“为什么不使用火炎?”再一次将浮萍拐抽向那张烂熟于心的脸,在对方富有余韵的闪躲中、他咬牙切齿的质问道,“难道你认为我不值得你堂堂正正的应战?”
“不,并没有哦。”纲的动作停顿了半秒、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但就因为这一瞬间露出的破绽,致使黑发委员长的杀招狠狠地捅入了他的胸口之中;带有热意的血色从伤口处喷射而出,不光溅在他自己的身上,更是将云雀的衣服弄出了点点腊梅似的红痕、还有几道溅到那张满是诧异的脸上;血腥味弥漫在两人之间,他用手抚摸着胸口的破洞、喉间猛地溢出一丝鲜血,“咳咳,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啊,比当初感觉到的还要糟糕……”
少年的身体犹如折翼的鸟类般、毫无阻碍的从半空跌落至地面,正好被在下面观战的纲吉满满当当地抱了个准儿;那张完全相同的面颊上仍是冷成一片,焰色的眸子清明、没有半分迷茫,他见状便不由笑了,带有血迹的手指轻柔的抚上对方耳侧,“你果然也感觉到了吧,咳……跟我猜测中的完全一样啊,还真是恶趣味啊……”
“嗯,你暂时先休息一下吧。”纲吉环住纲的手慢慢收紧、仿佛要将对方就这样融进身体似的,他垂下头,下颚枕在少年的颈间轻声说道,“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听到这样的允诺,纲的眼帘缓缓合起、搭在纲吉颊边的手从半空中滑落,整个人如同沉睡般静静安眠;纲吉只是握紧那只手,微微侧头、对着不远处的云雀冷声说道,“换我,继续跟你对打,这一次,不会手下留情了。”
棕发少年的声音中是从未有过的决绝,像是冰封已久的冰山骤然裂开一道、渗透出铺天盖地的寒意来。
黑发的青年的视线在纲安祥的睡颜上一扫而过、手指不动声色地握紧武器,沉声道,“如你所愿。”
训练场内的战局重新开启。
拉尔现在已经顾不上去看纲吉的情况了,她紧走几步来到纲的身边,就见少年毫无气息地闭着眼、胸前的伤口无比瘆人,猩红色的血迹缓缓滴落至地面,渐渐将他整个身体都浸泡其中。
“这是……”她一时间也不由有点傻眼,心说那个妖孽似的少年就这样毫无预警的死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的云守捅死的,这也未免太不符合剧情了吧?现在别说打败白兰给可乐尼罗报仇的事情了,想来彭格列家族很快就要彻底变成一滩散沙了吧?
这种事情……也未免太神展开了吧?!
“里包恩,你看……”察觉到鬼畜教师慢悠悠地来到自己身边,拉尔不由颤声叫着对方的名字,以期他能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没想到,里包恩只是俯视着棕发少年的惨状,随后便毫无感情的用脚踹了踹他的腰侧,“喂喂,蠢纲,没死透就起来。”
而后他还嫌不够似的,抬脚又踩住了还未凝固住血痕的伤口处、将那些鲜血踩得四散分开,有不少都溅在了他的西裤上;做完了这些犹如出气般的动作后,他嫌恶的甩了甩皮鞋,做了个夸张而恶意的表情,“看来是死透了没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