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葸回宫不到数日,就听说拓跋傲扬也回来了。落葸依旧做平日的事情,倒是不像是犯了错被拓跋傲扬遣回宫的,拓跋傲扬回来后,一次也没来过落鸢阁,倒是听宫人们说依次临幸了几位贵人,还亲自从静心斋接回了上官皇后,也在玉淑坊呆了不少时日。元娘看了倒也不明白了,几次想问,话到嘴边又给生生吞了下去。落葸知道元娘的忧心,每次都以悠闲自得的神态示人,算是一种宽慰,内心却在暗自的计算着时日,八月二十五!
一日晨光微露。
元娘依照吩咐拿了笔墨彩釉宣纸和竹签,落葸自己动手糊了一个纸鸢拿到院子里去放,虽然做工不够精细,可用了彩釉点缀倒也是很别致。只有这纸鸢才能不受束缚地飞出高高的宫墙,将她的心与爱远远地放飞,想着此便拉了线边试着小跑起来。
“碧落秋方静,腾空力尚微。清风如可托,终共白云飞。”奔跑之间,纸鸢已经摇摇晃晃的升起,落葸牵着线,面带了笑意,正如丽人仰面牵纸鸢,摇上云霄挂朱绳。笑语之间也未见了后面匆匆走来的人,一个不留神便撞了上去,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而那纸鸢没了风力,眼见就飘摇着下坠,“啊!”落葸一惊,只见了那纸鸢倒挂在了树上,手中的线一并绞作一团。
来人正欲说话,见她转过来的面容不觉一惊:
“是你。”肤若羊白玉,菡萏出芳华,也只有是她才配得上如此说辞了。
落葸抬头细细看他一番才犹豫道:
“殷公子?”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殷贤剑微微一笑道,他本是进宫面见王上,碰巧路过了这后花园,没想到竟偶遇佳人,那夜之后他甚是后悔没问寻她的名字,日后再找已不见了踪影,他细细打量了眼前的女子衣着一番才疑惑道:
“你并非宫人?”
“如今人问津还不如宫人。”落葸奈的耸耸肩,言语凄凉间,神色却是亦如常态的轻松。
“微臣参见娘娘。”殷贤剑心里明白过来,当夜的绝色佳人并不是鸢贵妃的贴身宫人,如今她既言她并非宫人,当日又随王上出猎,那么她就是鸢贵妃本人,说着就要跪下行礼,却被落葸制止道:
“免了免了,这些礼数教条是做来给别人看的,这四下人,殷公子就不必多礼了。”遂想轻身跃起摘下那纸鸢,可是在这个陌生男子跟前不宜显露功力,便扬手指指树上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