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竟然从头到尾都知道他把他当男朋友……他从头到尾都知道!他明明知道却从来不说清楚,反而就这样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眼睁睁地看着他越陷越深,从头到尾都像是在看戏一样。
就算他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但在拿到那腕表后也该知道了,而那时距离现在也有近半年时间,就连说带他来这里也是计划好骗他的。
这么处心积虑,这么卑鄙下作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究竟是为了什么?
……
容泽刚想说话,严子詹忽然哑声道:“我是……爱你的。”
闻言,容泽呼吸一滞,心脏先是漏跳了一拍,随后狂跳起来,整个都心率不齐了。虽然他一直知道严子詹是爱他的,但亲口听到他说却又是另一回事。
尽管容泽表情并没什么变化,但严子詹还是知道了他此时的激动与兴奋,毕竟做了一年的……床伴,和炮|友。
更何况,严子詹被迫抵在他胸前的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在那一瞬间他心跳的变化。
未等容泽开口,严子詹就呵地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容泽看着他破涕为笑的模样,心里却莫名发慌:“什么?”
严子詹努力克制住不让声音发抖:“……我刚刚还在想,你这么处心积虑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想让我爱上你,彻彻底底爱你这个人。可是你爱着别人,却想让我爱你!我想你也知道我如果知道这些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和你有来往……”
“你很兴奋吧,终于有个人不是因为你的钱或别的什么,只因为喜欢你才满心满眼都是你,整个世界都围着你转。”
“你只是想享受这种感觉,因为你爱着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你的人。”
严子詹声音有些哽咽。
容泽喉咙鼓动着,胸腔因这一番话剧烈起伏,手往上掐住他下颚,皮笑肉不笑道:“你现在不就爱着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你的人。”
严子詹脸上血色尽失,心脏疼得像被狠狠撕裂了一般。尽管他早就认清了事实,但亲耳听到,却还是像剜心一样痛。
容泽放完话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腮帮子鼓动了一下,张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他讨厌严子詹这样咄咄逼人。
严子詹心里直发冷,脑袋一团浆糊一样。
太难堪了,太痛了……
“你……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是个容易对人动情的人吗,我是,我被你随便拉上床就糊里糊涂地对你动了情,我以后也会对别人动情的……你伤害不了我,我不会为你难过多久……我会喜欢上别人……你爱那个萧导爱了九年,但我不会一直爱你,更不会爱你九年,我不会!”
容泽双眼发红,掐着他下颚的手力道重都仿佛要将他捏碎了,手都在发抖。严子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他心里,让他难以呼吸,他现在只想让他闭嘴。
“严子詹,从你在游戏上招惹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你不再有喜欢别人的机会了。”容泽恶狠狠道,“我是不爱你,但是你只能爱我。我也说过,我不会对你怎样,但我不在乎别人死活。”
严子詹忍住泪水,声音哽咽却决绝:“那你最好现在把我弄死了,因为我不会再爱你。”
容泽气得快发疯了。
这时,容夫人敲响了房门:“阿泽。”
容泽理智回拢,终于从严子詹身上退了开来,打开了房门。
严子詹抹了一把脸,想趁机出去,容泽站在那,手搭在房门边上挡住出路,令他无机可乘。
容夫人瞥了一眼严子詹,皱眉问容泽:“怎么还没换衣服?”
严子詹连忙道:“不、不用了,我现在就要回去了。”
容泽无动于衷,继续当人墙挡着出路。
严子詹心痛难当,也开始害怕了起来。
容夫人问他:“东西找着了?”
严子詹胡乱摇摇头:“没。没关系,我以后可以再买一个,那个我不要了。”
容泽只觉一股血气直往脑门上冲,脑门都在发疼,整个人有些天旋地转,要不是容夫人在场,他恐怕直接就将严子詹给揪过来了。
就在这时,严子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严晟,他手忙脚乱地接电话,严晟一通关心和咒骂。
“哥哥?”严子詹像终于见到救星一样,只是一个劲儿道:“好,好,我现在就回去了,我马上就回去了……”
容夫人也看出严子詹因为容泽而很为难无助,于是拉开容泽的手:“就不送了,我和阿泽还有事要说一下。”
严子詹从来没像现在一样跑得那么快。
容夫人和容泽只谈了一会儿事就完了,容泽一脱身就立刻看手机查严子詹的gps定位,发现他还没走出这个区域,下楼后容先生试图找他谈商务上的事,容泽甩了一句“公司的事回公司说”就出去开车了。
严子詹是被容泽载到这里来的,这个住宅区非常大,他要赶在容泽追上来之前跑出大门。不管是地铁还是出租车,什么都比现在用走的强。
终于走到大门的时候,严子詹就看到容泽的车了,吓得脸上血色尽失,等不及有出粗车出现就立刻跑进了地铁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