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晋躺在空地上,双手捂着胸口,贪婪的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双目圆睁,看着那弯如镰刀的月牙儿,挂在漆黑的夜幕之上,露出那惨白发亮的弯刃,好似即将下落的屠刀一般,那刚刚笼罩下來的黑幕,使得自己就如同被罩着黑色面罩的死囚一样,沒有多余的同情,沒有一丝的劝慰,只能低着头,在雪亮的屠刀下瑟瑟发抖。
看着看着,陆晋不免打了个寒战,有些丧气的自言自语道: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莫名其妙,”
说完,陆晋便晃了晃脑袋,然后又做了几次深呼吸,便将头转过去,看了眼已经被自己打晕的魂无名,继续说道:
“都他妈怪你这个自恋洁癖狂,差点儿沒把老子给掐死,不然老子怎么会有这么不好的感觉,”说着,陆晋便想从地上爬起來,但是由于刚才被魂无名掐的太狠,使得陆晋刚起身,就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双腿一软,又瘫倒在地。
“妈的,被这狗日的都掐缺氧了,这他妈对付一个就这样,到收拾剩下的那三个的时候,老子即使不被他们干死,估计也得被累死,至少也是个重伤,”陆晋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无可奈何的自言自语道,就这样,陆晋在地上调整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了起來。
这时,夜空中传來一阵清凉的柔风,直把旁边树枝上的枝叶吹得沙沙作响,让这个寂静的夜晚,多了些贴近自然的乐章,而陆晋的长衫也飘逸在半空中,几缕垂落的头发也被风吹得飘忽不定,使得此时的陆晋颇有一种世外高人的风范。
可是陆晋这种夺人眼球的风采还沒持续多久,空中突然刮起一道猛力的劲风,使得树枝不由自主的來回晃动,发出“哗啦啦啦”的枝叶拍打声,空地上的陆晋也被吹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用手臂挡着面庞,企图阻挡住这股突如其來的劲风,使得陆晋刚才那副高人摸样,瞬间便被狼狈不堪所代替。
就当陆晋准备背过身去,來抵抗这股劲风时,这风突然停了,整个空地又恢复到原先那风平浪静的样子,陆晋有些不可思议的将手臂放下,抬头朝着周围看了看,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又说不上來到底是为什么,但这种不好的预感促使自己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就在陆晋用那双机警的眼神仔细的观察周围动静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背好像被一只硬邦邦的手掌拍了下,转瞬间自己的后背便传來一阵冰冷,一种莫名的血腥与恐怖瞬间透过自己的后背传到全身所有的毛孔。
几乎被冰冷凝固的血液,可以清晰的感受,这冰冷一定是凝聚着众多冤死的亡魂和数不尽的杀戮,是那种对人的生死置若罔闻的冰冷,是对残暴和血腥激励崇拜的冰冷,是对把生命视同玩物杀伐任我的冰冷,正因为如此,当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一点一点的渗透到陆晋身体里每一个细胞之后,陆晋整个人也如同被丢进千年冰窟一样,整个人都已经僵直凝固。
“你这男娃子想去哪儿呀,”已经周身寒意的陆晋,正在努力抗拒着这份恐惧,可刚刚平复下來的心境,却被这不阴不阳的腔调给打破,使得陆晋的心跳得更加厉害,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栗起來,这个声音自己实在是太熟悉了,那不是别人,正是“索命追魂”中的老二,,命无忌。
“怎么不说话,害怕了吗,”见陆晋一直在那瑟瑟发抖,不发一言,命无忌便操着不阴不阳的腔调,淡淡的说道,然后缓缓的从陆晋的背后转了过來,而陆晋背后的那五根利爪,也顺着命无忌的转身,在陆晋的身上不轻不重的滑动着,然后随着命无忌停下脚步,那五根利爪也不知不觉的扣到陆晋的咽喉之上。
“你们陆家人果然深藏不漏,我四弟在刺客这一行当里不说是翘楚,也算排在前列,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姓的,沒成想却被你给弄成这样,”那命无忌说话时,声音拉得非常高,阴柔之声只听得陆晋汗毛孔都为之根根竖立。
配着那涂着厚厚的脂粉而又面沉似水的怪脸,简直就是从地里面刚爬出來还沒死透的僵尸一样,把陆晋吓得都不敢朝他看一眼,但命无忌的这番话却让陆晋想起吴明在死前说的那番话,心道。
怎么都说什么陆家,什么深藏不漏的,老子前世今生都他妈是孤儿,什么家不家的,再说老子也沒不露呀,难不成这家伙想让老子露点,有可能,老子把他四弟给干成这样,他不得不报仇呀,何况这家伙还是个变态同性恋,给老子來个先奸后杀,或者先杀后奸都是有可能的。
唉,真沒想到,他们行动这么快,老子刚解决一个,还沒缓过劲儿來,就找來了,而且其他的人不來,偏偏把他给弄來了,老子死倒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就算死也得死得有尊严呀,如果被这不男不女的家伙把老子给上了的话,那比死还难受,到时候进了地府也会被那些大鬼小鬼们给笑死的,不能,老子绝不能让他得逞,可是现在自己既沒力气去拼,又沒能力去打,这可让老子怎么办。
可是还沒等陆晋混乱的脑袋理出一丁点儿的头绪时,命无忌手中的钢爪贴着陆晋的下巴轻轻向上一抬,陆晋本來低着的头突然一吃疼,跟着那钢爪抬了起來,正好与命无忌的脸面对面,这时命无忌突然轻蔑的一笑,然后将语气放得极为柔和的说道: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