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咱们靠在床头上说说话吧,玉儿睡了一觉,真舒服,这刻睡不着了,咱们就说说那些破事。”宋姬边说边将身子后靠了些,半躺在床头上,又从边上拿来两个枕头给她和郑羽垫上,接着将身子卷入他怀里,搂住他虎腰,神情显得开心。
“相公的胸怀是最安全的,玉儿最愿意靠了。”
“辽东之事出乎你家相公意料之外,我初期判断是声东击西,可最后竟变成声东击东。看来,乌达和楼山这两个家伙不简单。或许,他们一直在等这种机会,又或是他们一直在迷惑公孙度、公孙瓒,还有你家相公,故而,啸云对他们接下来的发展心中有所顾忌了,一时还真看不准。”
郑羽将心中疑虑和担心说了出来,开始时,他觉得这时代的人挺好对付的,可发现这些久经沙场的人并不简单。从青州战事开始,黑山军张燕竟利用九连败将刘将军诱入包围圈中,最后围而歼之。此番乌达和楼山又搞出种种迷惑动作,使得公孙度上当,并将主力东征,最后被乌达和楼山乘虚打得措手不及。
郑羽深叹一声,“唉,我以前是太轻敌了。”见宋姬在认真听,故而又自言自语的说:“战场上,有时一个轻敌举动就是全军覆没,战死沙场的结局,对一个国家、部族或势力而言,则是家毁人亡。”
宋姬没接这话,而是思考其中深意,许久才说:“楼山草莽,不足为虑。他虽是个猛将,但英武远不能和我家相公相比,且生性残暴,最多是跟班做小弟而已,难对付的是乌达,这些计谋招数都是乌达想出来的。”
郑羽脑中想着乌达给他留下的最初印象,年近四十,眼中不时露出精光,一看就是个长于谋略的人,真没想到乌桓人里竟有如此人物?且这次战前欺骗,真是高明。
“玉儿,你来说说乌达真正目的是什么,或说最终目的是什么?”
宋姬将身体转了个方向,将后背留给他,“相公,就这么抱紧玉儿吧,现在玉儿又有力气了,相公可以进去,咱们边双修边说话。”两人就这么默默体会一阵子,宋姬才接上此前话题,“乌达要的是‘赤山乌桓三部王’这个头衔,最终则是统一乌桓当单于了。哼,不自量力,在我家相公面前也敢玩手段,不得好死。”
宋姬最后的话有些恨恨的了,郑羽却认真说:“乌达还是有些本事的,此番战前欺骗十分高明,连你家相公都没想到。我想,或许公孙瓒是想到了吧,否则他为何不增兵?而只是派出三千白马义从前来。”
宋姬吁出一口长气,显得舒爽,接着才悠悠说:“我才不相信公孙瓒想到呢。他与黄巾军在青州战事激烈,根本就派不出兵来,再说,守昌黎与在青州取胜之间选择,他当然是选择青州了。至于家人,有三千白马义从护着,若乌达和楼山真是主攻昌黎,他撤走就是了。”
郑羽心想也对,宋姬算是将公孙瓒和其面临形势看透了。假如全军北进守昌黎,一则直接面对乌达和楼山,想不爆发大规模战事都难,再则若取胜,还有他郑羽虎视在侧呢,故而,他心中很认可宋姬的分析。
“依你说,若乌达和楼山取胜,就可能回攻柳城与蹋顿决战?”郑羽好奇问,他对乌达高看了几分,心中更加重视了。
“决战倒也不一定,毕竟都是同族之人,但迫使蹋顿臣服于他的企图十分明显,他要的是三部王,只是没想到丘力居将奴家送给了相公,才使得他的最初企图破产,不得不兵戎相见了。”
郑羽见宋姬见识高明,连忙问:“辽东战事你看好公孙度还是乌达?”
宋姬说:“相公,奴家说不来呢,最终结果只能拭目以待了,但我觉得公孙度不会是这般模样才是,或许他另有后招?只是看乌达能否见好就收,但乌达并不是这种人,所以结果很难说呢。”接着又说:“相公,咱们做夫妻吧,奴家就是喜欢相公强大和勇猛,十分快活。”宋姬的话,如一声战鼓敲响,两人战做一堆,直至天亮时分,才鸣金收兵。
见天已大亮,宋姬下地走到窗前打开窗帘,一缕阳光照了进来,屋里变得亮堂,“相公,出太阳了,起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