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凉州军于汜水关大捷的当夜,公孙续遵照田豫之命,修书一封,交与刘备,大意就是公孙瓒重伤,朝不保夕,而公孙家庙小,装不得刘备这尊大神。言辞客气委婉之极。
刘备见信,仰天长叹,心道:我刘玄德壮志凌云,却无处施为,这下一站我又该去何方?张飞拿过刘备放于条案之上的信,粗粗一看,三下两下就将这信撕成了碎片,怒喝道:“公孙续小儿,欺人太甚,大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关羽虽不曾看信,可刘备的神态,张飞的话语已然将信中一切说了个明白,关羽眯缝起了双眼道:“大哥,公孙瓒定然身死多时,若非如此,那公孙续岂会驱赶我兄弟?羽愿取了那公孙续首级,可好?”
刘备苦笑一下道:“二弟,此事不可为,一旦为之,你我兄弟就将成为忘恩负义之辈,为天下人耻笑。唯今之计,可先去邺城投卢师,为兄只盼两位贤弟莫要与那赵风再起事端。”
关羽闻言,一张红脸霎时更红,低头不语。关羽虽傲却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连大哥都说是自己错了,更何况若非赵风手下留情,自己早已身死多时了。
张飞闻言连声道:“大哥,我等何时起身?”
刘备此时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若今日自己命二弟、三弟救下公孙瓒,何至如此?自己还是太过心急了。这真是欲速则不达啊!看来我刘备还需要磨练,只是这磨练何时是个头啊……
张飞一连问了三遍这才将刘备从沉思中唤回道:“今夜就走吧,我料公孙续今夜必然会离开联军,返回幽州,到时恐又起事端。”
就这样刘、关、张三人趁着夜色,不辞而别,直奔邺城而去。
田豫早已洒下眼线于刘备帐外,见三人不辞而别,心中大定,急匆匆赶奔公孙续大帐,此时公孙续正伏在公孙瓒业已冰冷的尸体之上嚎啕大哭,田豫进来之后,见此情景先是眉头一缩,而后长出一口气道:“公子,现在可是悲伤之时?”
公孙续像一个泪人般,不为所动,田豫又道:“公子,刘备已不辞而别,我等当速速起身才是……”
“田将军莫要…莫要多言,续…方寸已乱,这军中一切…一切就有劳将军了。”公孙续泣不成声道。
田豫长叹一声,转身而去,传下军令命幽州人马准备启程。这幽州军各个垂头丧气,若丧考妣,一听不用继续跟恐怖的凉州军继续打仗了,精神顿时为之一振,收拾行装,准备返乡。这动静可就大喽。
袁术此时正召集诸侯,以求对策,荀彧走上前来成竹在胸道:“盟主不必气馁,彧有一计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这汜水关。”
帐内诸人听闻此言,眼睛都是一亮。袁术开口道:“先生有何良策?速速道来,若真如先生所说,真乃三军之幸!”
荀彧不卑不亢,侃侃道:“彧观这汜水关处于洼地之中,且位于河水岸侧,再过旬月,雨季到来,河水丰沛,我等可凿堤,以水淹关,岂不妙哉?”
诸侯闻听此计,脸上愁云散尽,袁术对曹操道:“孟德手下真是藏龙卧虎,尽胸怀百万雄师之士,待攻下汜水关,除去董贼之日,术必将孟德之功绩如实上奏天子。”
曹操闻言心中冷笑:袁公路,你这手段你比你兄长袁绍可差远了。面上却不漏声色淡淡道:“皆盟主之功。”
袁术甚是得意,哈哈一笑道:“自明日起,我大军坚守不出。”而后袁术走到孙坚面前又道,“既然要水淹汜水,这河水堤岸当牢牢掌控于我军手中,孙将军当率麾下部曲,驻扎于河水北岸可好?”
孙坚闻言皱了皱眉,方要回话,曹操却抢步而出道:“不可!如若如此岂不打草惊蛇?”
孙坚亦道:正是,莫将以为待到雨季来临再占据堤坝也不迟。”
袁术见状,心中不快,可嘴上却道:“本盟主如何不知?”张扬此时苦笑一下道:“只待雨季道来,大事可定,只是这粮草……”
袁术见张扬岔开话题替自己解围非常高兴,大包大揽道:“上党郡的儿郎之辎重给养由本盟主负责,张将军不必挂怀。”
“报!~~诸位将军,幽州军似乎准备打道回府。”
袁术闻言勃然大怒道:“今日方折一阵,这幽州军主事之人好不晓事,此时退兵岂不乱我军心,将本盟主若如无物!”
曹操此时心中暗道:这幽州军撤军,足以证明公孙瓒身死,若是刘备主事,此时断然不会出此下招,若非刘备主事,今日未救公孙瓒岂不成了败笔?!断然不可,当一探究竟。一念及此曹操走上前来道:“我等当前去一探,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