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宁是谁。囯让你可认识此人。”张辽皱着眉头一脸狐疑的看着田豫道。
田豫微微一个愣怔。而后道:“豫曾听闻辽东有从中原牵至的名士。以求避难。似乎这管宁就在其中。此人远祖乃是春秋时代的贤相管仲。文远或可见上一见。”
张辽听田豫把话说话。不以为然。嗤之以鼻道:“自中原千里迢迢牵至辽东避难。。如此贪生怕死之辈。怎敢称名士。天下大乱之际正该大丈夫挺身而出。匡扶正义之时。岂可偏安一隅。这等人不见。不见。”
田豫还要再言。可又深知张辽脾性:最见不得便是贪生怕死之辈。便如公孙康、公孙渊之流。若是硬气三分。或许还可博得一条活路。
那小校出去片刻之后。竟然又折了回來。手里拿着一本普通话的书交与张辽道:“禀将军。那先生说其自冀州邺城而來。以此书为证。请将军务必见之。”
张辽手里拿着书。粗略一翻。这书却是邺城出品。而后看田豫朝自己点头不止。淡然道:“好吧。那就请他进來。”
“得令。”那校尉一路小跑出了屋子。來到院外。对管宁道:“先生久等。将军请先生进去说话。”
管宁朝着这校尉拱手道了一声辛苦。便随着他來到张辽、田豫所在之处。
“管宁。冒昧叨扰。还请两位将军海涵。”
田豫站起身來。回礼道:“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而张辽则只欠了欠身子。口中道:“请坐。”
管宁也不客气。落座之后。侃侃道:“田豫将军过誉了。宁岂敢妄言。此番前來只为一事。”
“何事。”张辽道。
“敢问张将军可是擒了那公孙康与公孙渊。”
“不错。”
“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处置。”管宁见张辽言辞之中对自己颇有敌意。心中不解这无名火从何处而起。却依旧四平八稳道。
“这与先生有何相干。”张辽听到这里已猜到管宁來意。不耐烦道。
管宁不温不火道:“那公孙康、公孙渊是死是活与宁并无干系。只是为将军着想。为赵将军着想。所以才走上这么一趟。”
田豫见这管宁居然将赵风抬了出來。都顿感意外。二人交换眼色后。田豫道:“先生有话尽管直言。方才豫和文远商量过了。准备将此二人斩首。”
管宁一听是“准备将此二人斩首”。长出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道:“此二人杀不得。两位将军岂不闻上兵伐交。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乃上策。”
“烦请先生教我。”田豫言辞恳切道。而此时的张辽张文远依旧是一脸的倨傲:在他眼中这管宁与腐儒无异。若真有大才。又岂能如此。恐怕与那公孙康之流相差无几。
管宁也不管张辽脸色。微笑道:“辽东王公孙度一生只有这两个儿子。若二位将军一怒之下将其二子尽杀。定触怒公孙度。宁久居辽东。深知公孙度脾性。此人有才。只不过因辽东苦寒之地。无人可用尔。”
张辽撇了一下嘴道:“触怒公孙度又如何。此人不足为惧。先生说辽东人才匮乏。只是不知足下为何不去助他。”
张辽言语之中的讥讽之意不言而喻。
反观管宁却毫无愠色。依旧心如止水道:“张将军此言差矣。想赵将军令你等讨伐辽东所谓何事。无非平定后方。使其再无后顾之忧。便可放心南下。”
管宁这句话说的甚是轻松。可听在张辽和田豫耳中却无异于轩然大波。怦然心动。张辽不由得开始正视管宁。
“此番两位将军何不将两位公孙公子不伤皮发的送还与公孙度。只需如此。宁料公孙度定然请降。且如此一來。只需将辽东继续交由公孙度打理便可。岂不是一件美事。”
张辽听管宁把话说完。站起身來对管宁道:“先生高义。不远万里自邺城赶來送此良策。辽先前怠慢。还请先生勿怪。”
张辽先倨后恭。管宁也并非得理不饶人之辈。也是站起身來道:“将军百忙之中肯见宁一面。宁已非常高兴。何來怪罪。。”
重新落座之后。张辽打开了话匣子道:“只是我等攻伐平州。只凭将其子送还。便可令公孙度臣服。”
田豫亦道:“不错。想幽州危机四伏之时。公孙度亦陈兵于旁。虎视眈眈。足见此人野心颇大。若真如先生所言待主公引兵南下之时。公孙度反复。如何是好。”
“呵呵。两位将军所虑甚周。只是可曾想过辽东并无人才。虽有兵。却无将。根本不足为惧。何况二位将军已经令平州军吃尽了苦头。其焉敢反复。再者此次公孙度复得二子。又可如往昔一般治理平州。其何乐而不为。”
张辽思忖片刻。深以为然。看了看田豫。见其点头便开口道:“就如先生所言。”
管宁呵呵一笑道:“如此大善。不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平州。还可使赵将军暗度陈仓之策继续下去。”
田豫一愣道:“不知此次先生造访邺城。可曾得见主公。”
“不曾。赵将军与子龙将军身在青州。故而不得见。”
张辽道:“先生所说主公暗度陈仓之策何解。”
管宁道:“想赵将军拿下幽州。可曾大张旗鼓。为何此次又只是出动幽州军前來讨伐平州。当然。幽州较平州更近此乃其一。更重要的是要表明一个姿态。那就是现在的一切动静皆与冀州无关。以此來堵住天下人的嘴巴。尽管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可又偏偏说不出來。厉害之至啊。”
田豫听管宁口口声声赵将军。心知管宁尚未投效冀州。只是既然如此。其又何必为赵风出谋划策呢。
管宁见张辽点头。田豫沉思。淡然道:“只是不知方才张将军对宁颇有敌意。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