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虽然卸掉了背包,空手走路还是香汗淋淋,她用洁白的手帕擦着脖子,又扇着风凉,说道:“大猛同志,你有好几年没回家了吧!”
“是呀,整整三年。”李大猛慨叹道:“自从烧了地主李大鸿家的牲口棚,为了活命逃到外面已经三年了。”
另一个人叫宋光辅,生得是魁伟俊秀,又写得一手好文章,讲起话来又头头是道,在GCD东进纵队干训班便很引人注目,此次被派到独水镇开辟工作,他任区长,李大猛任游击队长,张凤任妇救会主任。
“历史到了转折关头,就象洪水冲开了堤坝。”宋光辅又开始卖弄起来,他对张凤很有些意思,一有机会决不会忘记表现自己,“一家人被冲得五零四落,谁会想到,李大猛同志如今又回到了家乡,还带着重任。而冀枣张家的大小姐竟参加了党对独水镇的开辟工作呢?”
“什么小姐?”张凤有些生气,噘着嘴抱怨着说道:“我不是资产阶级小姐,我现在是革命者,正象你不是大少爷,是区长一样,我是妇救会主任,区长同志!”
“妇救会主任同志,请原谅。”宋光辅见叫恼了张凤,连忙改口道:“我们要做的开创工作,面对的是刀丛剑树,多如牛毛的土匪司令,一群群的国民党溃兵,还有汉奸特务、日本鬼子,哪一个也能把我们撕成碎片,而咱们三个手无寸铁,怎么样才能打开局面呢?”
“唉!”李大猛仔细一想,也觉得有些困难,说道:“要是有支单打一、撅把子也好啊。”
宋光辅哈哈一笑,自信的说道:“革命刚刚开始,就这么悲观可不行。张凤同志你讲点什么,天黑前咱们争取赶到李家村。”
“你们喜欢普罗文艺吗?我朗诵高尔基的《海燕》给你们听吧!”张凤迎风扬了扬秀美的短发,意气风发的朗诵道:“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象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快乐……”
“注意!”李大猛一声招呼,张凤的朗诵戛然而止,“要过树林子了,咱们要格外小心,不要工作没有开辟,先丢了脑袋。”
“难道这里有土匪?”宋光辅问道。
“以前有过劫道打短的,反正小心为上。”李大猛不敢过分渲染,尽量轻描淡写的说道。
“李大猛同志走南闯北,很有经验,咱们都听你指挥。”张凤点了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