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你如果还是嫌少,那小民……小民实在是沒有办法了,实在不行,您把小民抓进大牢,代替小儿,小民……跪求公公了,”见杨宁一时不说话,郑龙桢的心里一片冰凉,泣声哀求道,说着便又要跪倒在杨宁面前。
“郑员外,你切莫再跪了,咱家自始至终也沒说不帮你这个忙啊,”
郑龙桢神色一怔,随即惊喜地道:“公公您是说,,,会放过小民的儿子,”
杨宁点点头道:“是的,其实前几日咱家在牢中见过你儿子郑钰,也听手下人说了他的案子,这件事情,你儿子的确是受了冤枉、受了别人的陷害,本來咱家是想彻查此案,为你儿子平冤昭雪,也揪出那陷害你郑家之人,可既然你不想多惹事端,那咱家也不勉强你,你放心吧,这些时日咱家正在整顿东厂,你儿子的案子,这几日东厂也正在审理当中,不日他便可以洗脱罪名回家了,”
郑龙桢听得又是羞愧又是激动,站起身躬身对杨宁道:“公公的大恩大德,我郑家必将铭记在心,只是龙桢不过一介小民,此次都是小儿愚蠢,惹了手眼通天的人物,小民但求平安无事,至于其它……,却不是小民能惹得起的,”
对于郑龙桢的无奈和惶恐,杨宁表示理解,虽说这郑龙桢可能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有点小势力的人物,但得罪的却是身为当今司礼监掌印的冯保,那自然是彷徨无助、毫无反手之力了。
“公公,知道您贵人事多,小民就不打扰了,只要小儿平安归來,小民定当再孝敬公公三万两,决不食言,”郑龙桢站起來告辞道。
杨宁微微一笑道:“郑员外,方才咱家已经说过了,你儿子的案子正在审理之中,即便今日你不來,你儿子也会沒事的,因此,银子你拿走,咱家是不会收的,”
郑龙桢、黄师爷、还有韩山林,闻言全都是愣住了,那郑龙桢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公公,您,,,莫非是嫌少……,”
杨宁耐心地道:“郑员外,咱家不是嫌少,只是这银子咱家确实不能收,其实并不是所有的朝廷官员都是你想象的那样,咱家一直以來深受皇恩、以不到弱冠之龄便执掌东厂大权,自应当洁身自好、鞠躬尽瘁以报效朝廷、报答太后娘娘和皇上的恩典,郑员外,你不会是想让咱家实现不了这个伟大的愿望吧,”
“这个,,,”郑龙桢一时愣在了那里,不明白杨宁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可看杨宁一本正经的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这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
关键时刻,却是那黄管家突然开口道:“公公高风亮节、对朝廷和皇上一片赤胆忠心,实是让我等佩服之至,今日公公这番恩情,我整个郑家上上下下必当铭记在心,以后公公但有所需,请尽管吩咐,鄙东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黄管家这一说话,郑龙桢也反应了过來,终于确定杨宁不是在和他开玩笑,急忙跟着也道:“对对对,黄管家所言极是,公公执掌东厂,实是我大明之福、天下百姓之福,”
在郑龙桢和黄管家千恩万谢之下,杨宁让韩山林打发他们收回银票走了,临走时看郑龙桢脸上的表情,显然还有些如坠梦里般。
送走了郑龙桢两人,韩山林回來,嘴里啧啧有声道:“公子,那可是足足五万两白银啊,让你就这么拒之门外了,甚至眼都不眨一下,”
“怎么,动心了,心疼了,”杨宁微笑着望着韩山林道。
韩山林黑脸一赧,不过还是感慨道:“是啊,确实是有些动心了,有了这五万两白银,能干多少事啊,只怕神仙见了也动心,”
杨宁拍拍他的肩头道:“行了,所谓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这郑家的钱是他们的血汗钱,这种钱我是不会要的,更何况那郑钰本來就是冤枉,你也别眼红,以后会有大把的银子等着咱们呢,到时你可要学得镇定点,免得闹笑话,”
嘴上说着,杨宁心里道:这五万两你就觉得多了,要是让你知道我现在手里掌握的财富是上千万两的话,你还不知震惊成什么样呢。
打发韩山林回外宅西跨院自家吃饭,杨宁便也进了内宅,水灵、文紫嫣等还在等着他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