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了一场大雨,皇城在雨中的嘈杂声中显得幽静,一座城市仿佛被雨洗得干净清明。很快雨过天晴,天空透出湖水般的湛蓝色,如若水在天上,而地下,一条条街道被清净,一圃圃观赏树显出它生命里最澄明的色彩。
花是凋谢的,却有一种回光返照的极致的美。
步安从食堂出来,听到篮球场那边有嘶杀声传来,空气凉爽舒适,正是个打球的好时间。她信步走过去,发现篮球场正展开了场球赛,刑警一队和二队,没上场的都站在场外观战呐喊。
步安手有痒,孤身在国外几年,篮球是她为数不多的一直坚持的爱好啊。摸摸吃得有多的肚皮,算了,还是观战吧。
何红杰翻分,步安扭送看了一下,60:56,一队赢四分。
一队正是云锦年带的队,他没上场,却在观战,副队长钱超正在场上像匹战马一样奔跑,口里嘶嘶声,挥汗如雨。
步安看了一会,突然问,“有人做庄下注么?”下注是步家的优良传统,凡步家人自觉保持。
声音清脆,不大不,站她一边的人差不多听到了。
很多人看过来,眼神有好奇,有嘲笑,有趣味,有探究,却没人接她的话,还是何红杰好心接个话茬,不想他的徒弟太尴尬,“你赌哪队赢?”
“二队。”步安眼睛一直盯着篮球场,各人各样的眼神统统都被她忽视。
顿时,一队人马目光怒视而来,大美女费如烟冷哼一声,“搞不清情况就免开尊口。”
张秀秀紧挨着费如烟,没什么,却瞪了步安一眼。
集体荣誉感真强啊,步安笑嘻嘻地摸摸鼻子。
“我做庄,你们谁想下注都可以。”云锦年眼睛一直看着场里,耳朵却是一句话没拉下。
步安眼睛亮了,“我赌二队赢,三百。”
没人跟,步安不死心地推推何红杰,“下注下注啊,一人玩没意思。”
何红杰摇头,“我怕输。”
步安脸垮了。
“我赌一队赢,一千。”费如烟明媚的大眼睛扫了一眼步安,像看土包子一样,尽是不屑。
“我也赌一队赢,一百,可以吗?”张秀秀心翼翼地看看云锦年,声音显明紧张。
“可以,还有谁下注?”云锦年嘴角翘起,张秀秀脸红了。
正好场中有人罚球,看见旁边开赌,兴致高了,球也不罚了,先看赌场情况如何。结果是,一队的人赌一队赢,二队的人赌二队赢,只有一人倒弋,一队的步安赌二队赢。
托费如烟最大赌资的福,一队下注金额超过二队三百,。
有了这一出,场上更狂野了,步安悄声问何红杰,“你不是不下吗?”
“都下了,我不好意思不下。”何红杰委屈地,他不想成为一队人民的公敌,下了五十元。
“笨,要下二队的呀,别看一队现在领先,那是暂时的。”步安眼观六路,不是没见到那些奇怪的眼神,只是觉得好笑,都是一个大队的人,有必要分得这么仔细吗,娱乐而已呀。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何红杰倒没看出二队哪里会赢。
“一队主力钱副队前期锋芒太盛,可后面后劲不足,时间拖得越长,输的可能性越大,二队主力,力量平稳,状态一直很好。你看,比分追平了。”声音还是不大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云锦年悄悄地笑了,观察入微,看来他要赔定她三百块了。
何红杰不安地看看四周,脸红了,这个新收的徒弟,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大咧咧啊,有没有作为新来的实习人员的自觉性啊。
球赛的结果在步安的预料中,二队以一分之差险胜,步安笑眯眯地等着发粉红的票子。
二队队长高长乐用背心擦擦头上的汗,跑过来拍拍步安的肩膀,“姑娘,眼光不错啊,怎么样,到二队来吧,我带你。”
“一个大队,哪在都一样。”步安咧嘴,那只大手太友好了,可是,能不能轻?
钱超眼睛瞟了一眼步安,转身离开,赵锃亮和岳林一边擦汗一边对步安,不满地嚷嚷,“丫头,你一队的人,怎么帮二队加油呢!”
费如烟啐了一声,“叛徒!”
步安微微一笑,也不答话,拍过高长乐手里的球朝场子跑去,三步,起跃,投篮
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