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别走,别走!”薄启从梦中惊醒过来,他猛然坐起身子,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熟悉的房间里。
“兔崽子,你总算是醒了!”老子见薄启醒来,心中忐忑的心情才放松下来。
薄启这才发现床前坐着一个面色沧桑的男人,“爹?俺咋会在这里?俺不是在按摩馆么?二丫呢?”
老子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说:“昨晚也不知道咋了,俺在吃碗饭,突然从外面飞进来一个纸团,俺觉得奇怪,打开纸团一看,上面说你的医馆出事了,我担心就去了,到了那里就看见你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咋喊你也不醒,俺只好把你背回了医庐,二丫俺就不知道了。”
“二丫,俺要去找二丫!”薄启说着翻身下床便往外跑去。
“兔崽子,还没吃早饭哩!”老子的声音才说完,薄启的身影已经远去。
看着门口,老子心中有些疑惑,“这是咋回事哩?”想了一会,他起身出了房间,他心中隐隐担心这不是个好兆头。
薄启拼命的朝二丫家跑去,突然脚下一滑,他摔在了田埂上,他顾不得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又朝前跑去。
他气喘吁吁的站在二丫家的院子门口,焦急的拍着院子的门,不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出来了一个两鬓斑白,身材消瘦的女人,她一脸疑惑的看着薄启。
“启娃,到底咋回事哩?”二丫娘问。
“俺也不知道咋回事呀,婶,二丫呢,俺要见二丫!”薄启此刻脑袋乱的就像一锅玉米糊。
二丫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那丫头昨晚跑回来躲在房里哭了一晚上,咋叫都不吭声,今早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她哥出去一打听才知道她跟着出城的拖拉机走哩!”
“啊?走啦?走啦……”薄启的心顿时像泼了凉水一样拔凉拔凉的,他恍恍惚惚的转身离开。
“走啦?走啦……”老子听见薄启的声音赶紧出门来,却看见薄启灰头土脸,精神恍惚的走进院子。
薄启刚进院子,突然脑袋一懵就倒在了地上。
老子赶紧上前把薄启扶起来,可是连叫了好几声也没醒过来,他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把他背进了房间里。
薄启这一睡便是三天,看着薄启缓缓睁开眼睛,老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药碗,“兔崽子,你可算醒了,你是想把你老子折腾死不是?告诉爹,这到底是咋回事?”
薄启目光恍惚的看着老子,“爹,二丫走了,二丫再也不会回来了!”薄启的眼泪又溢出了眼眶。
“咋会走了呢?你都和她已经定婚了,很快就到结婚的日子,她咋会走了呢?”老子越想越想不通。
“那个晚上,那个晚上张婶来了,她来治病,俺给她做全身按摩,可不知道咋回事俺的全身热得慌,后来俺不知不觉的就想着要和张婶做那事,刚要开始的时候,二丫闯了进来,她看见俺和张婶的样子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哭了一会她就跑开了,俺想追,可是脑袋昏昏沉沉的,俺刚要追去,眼前一黑俺啥也不知道了。”薄启回想着那天晚上的情景。
老子听完,一脸的无奈,“你呀!你呀!俺咋跟你说来着,行医要端正心态,要心平气和,不管男女,在咱的眼里都只是病人,你咋可以做那种事哩!”老子说完端着药碗走出了房间,“一会出来吃早饭,你好好在家休息几天,医馆的事暂时停一下,哎!”
薄启愣愣的低着头看着地上,他自己都想不通自己咋就那么克制不住自己,一想起二丫哭的那个伤心样子,一想起二丫转身离开前的那声撕心裂肺的嘶喊,他的心就会一阵一阵的痛,像刀一下一下的刺进心脏。
一连好几天薄启都不吃饭,只是喝点水,做啥事都恍恍惚惚,好几次切菜烧饭都弄伤了自己的手,身子也比原来瘦了一大圈,老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这又有啥办法,这就是他在行医生涯里要跨过的第一道坎,过去了,以后的坎他就会容易过,过不去,他这行医生涯就算到此为止了。
“爹,俺听见二丫的笑声了,在村口,她回来哩,她回按摩馆哩!”薄启欢呼雀跃的跑出了院子。
老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疼不已,但却又感到无奈,这几天该说的他都说了,可是他还是这个样子,这样下去不说继续行医,连命都要不保哩!
薄启激动的朝村口跑去,好几次跌倒又爬起来继续跑,到了村口,看着那扇紧锁的按摩馆大门,看着蜿蜒的山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他仰头痛哭,拼命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