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副官急了眼,抬手就打在最前面的那个逃兵的胸膛上,逃兵应声栽倒。
既然开了枪,这副官也豁出去了,一连三枪又打在几个逃兵的身上,直把逃兵们吓得不敢再后退一步,他红着眼吼道:“谁要是再退一步,老子毙了他。”
士兵们愣住了,师长跑了,营长也死球了,革命军打的那么猛,让回去不就是送死么。
一个肚子上被刺了一刺刀可人还没死的排长站了出来,他一手捂着还淌着血的肚子,一手拎着把驳壳枪对准副官,牙缝里渗着血丝说:“长官不管弟兄们生死,这仗不打了,你想送死自己去,要不然别怪兄弟们和你翻脸。”
副官眼光一寒,将枪口指向这个排长就要开枪,可是他马上就脸色苍白不敢乱动。
哗啦哗啦一阵拉动枪栓声,不下十几支枪口对准副官,逃兵们脸色带着潮红,这是失去理智的反应,副官嘴里泛苦,他知道士兵真的会朝他开枪开枪。
副官咬着牙,他颓然的将枪口放下,大势去了。逃兵们呼啦全冲阵地上退下来。
“杀呀!”
无心再战的敌人在搞清楚后方的溃逃后,没有人再拼命了,他们扭头就跑,不顾身后革命军明晃晃的刺刀。
战斗中的部队大的伤亡,一个发生在攻坚战的时候,而另一个就是部队作战失利,不能组织有效的撤退顺序,这就必然会导致极大地伤亡。
特务连的士兵们挺着刺刀猛扑敌人后部,雪白的刺刀高高挥起又快快的落下,噗嗤噗嗤的入肉声声声入耳,几乎就在逃跑的一瞬间,敌人就有数十个人好似靶子一样被刺翻。
“蓝运东,你带着特务连继续追敌,追敌两里后速迂回至敌军侧翼。”李伯阳粗喘着气,他看到了敌人从西门赶回来的援军,他马上指挥下一个作战:“三营马上构筑阵地,阻击敌军。”
马作义留下的阵地刚好又被李伯阳利用,士兵们来不及挖沟壕垒沙袋,只能把敌我双方的尸体堆在阵地前沿做掩体,这并非不人道的行为,战争是活人的游戏。
西门的敌团团长带着一个营的兵力快速返回,可还是迟了,等他快要冲到高地的时候,马作义的警卫连和二团增援过来的7营已经溃败,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严阵以待的三营。
历史又再次重演,几个小时前,是该团成功攻破三营阵地。而现再,三营回到高山阵地上防守,该团再次进攻。
敌团长击溃了王伯龄的一个团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远远看到阵地上的革命军就下达了攻击命令,再次集中精锐猛冲猛打。
一个军队的军事主官往往会把个人战争方式潜移默化进整个军队,洪兆麟带出的部队算是把这三板斧学会学精了,往往临阵对敌,各级军官就会使出这个战术。
李伯阳伏在阵地前只看了敌军一眼,他就了然敌军的袭击方向,以及兵力配置。他知道就凭自己三营这几百人正面阻击的话是很难挡得住敌人的锐气进攻,他沉吟一下,喊道:“罗群。”
“营长。”罗群马上跑了过来。
李伯阳对罗群说:“把重机枪放在阵地居中靠后位置。”
罗群犹豫了一下,说:“营长,敌军人多势众,若没有火力压制,阵地不好守。”
李伯阳扭头看了一眼罗群,说:“服从命令。”
罗群马上不敢多言,他大声命令士兵道:“周士第,把重机枪移到第二道防线上。”
“敌人上来了,中央第一道阵地让给他们。”李伯阳眼睛很亮,他将自己的防御构思对罗群说:“等待敌人上了阵地从两翼发起反击,压迫敌军向中路收缩,进入重机枪火力范围。”
罗群初时还不理解为什么要把火力放在后翼,等李伯阳将整个防御计划托出时,他只在心中一想,就知道这是一个极好的阵地防御战术,诱使敌军进入阵地纵深,依托地形造成我军局部优势对敌,转劣势为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