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阳在谷内等了没多久,就看到卫兵飞奔跑回,卫兵气喘吁吁的回道:“团长,有情况。”
李伯阳点点头,这种地势下若是没有埋伏,彭屠子也白在皖南混这么久。他冷哼一声,扭头对卫兵喊道:“以前怎么训练你们的,今天就怎么打。”
卫兵齐声应了声:“明白。”
李伯阳扬鞭策马向谷内飞奔去,身后骑兵紧随其后,踏出了一连串的马蹄声。
数十匹战马的马蹄声在谷内传的老远,山顶山的五当家也听到了这阵马蹄声,他精神一震,对喽啰们低声说:“都给老子瞄准打,打人不打马,知不知道。”
喽啰们七嘴八舌道:“五爷你就放心吧。”
没多久,五当家眼最尖,看到一个年轻的官兵策马最先露出了身子,紧接着一个个骑兵也从进了埋伏的地段。
他举起手中的盒子炮,对准对前面那个官兵的脑袋,扣动扳机的同时大吼道:“给我打。”
哒哒哒!
可是最先响的并不是他的枪,如同爆豆似得突突声从谷底爆发,无数连串的子弹泼雨似得向山头上扫射着,他不得不在扣动扳机的最后一秒缩了下身子,躲开呼啸而来的子弹。
五当家身手好躲得快,可他手下的喽啰就没有那么好命了,他们露出的身体瞬间被谷底扫射而出的子弹击中,一时间山顶山喽啰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力打了个正着,到处有喽啰惨叫着滚落下来。
李伯阳举着汤普森对着山岭上就是一顿横扫,一百发的弹股构成的火力网将山岭封锁,而其他卫兵也是一样举动,密密麻麻地子弹将山顶的草木打的粉碎烂飞,土匪虽然占着地利,可遇上全员配备冲锋枪的卫队,根本连头也不敢露。
“五爷,他们手里拿着什么家伙,弟兄们手都还不了。”
驼背的刘老四整个人趴在地上,呲着牙惊惧着问。
五当家也是不敢露头,他缩着身子往后爬,羞怒的回道:“我他娘的也不知道,莫不是带着马克沁重机枪吧。”
山寨里最金贵的当属一门沪造仿克虏伯山炮,以及五挺马克沁重机枪,在五当家眼里,也只有马克沁的火力能比的上。
“五爷,弟兄们被压得露不出头,怎么打?”刘老四大喊着问。
五当家道:“别着急,老子就不信他们的子弹打不光,等打完子弹了,咱们在上。”
五当家的主意挺好,可是久经战阵的李伯阳又怎么会给他机会。
山谷里,实际上除了刚开始所有人对山头压制射击,到了后来也只有七八个人举着汤普森对山岭两旁压制扫射,李伯阳给其他人做了个手势,训练有素的卫兵攀爬着向岭上登去。
攀的最快的当属卫队排长叶淮,他的个头虽矮,可一身功夫不俗,这陡峭的山岭在他面前仿若平地一样,几个攀爬间就等了上去。在他后面,是几个也是练家子出身的卫兵,一行五人如猛虎一般跃了上去。
叶淮脖子上挂着枪带,跃上岭头的第一时间翻了个滚,躲开了土匪射来的冷枪,不等站稳,他的枪口对着土匪一怼,猛地喷出一连串子弹。
在他后面跟着上去的卫兵也是同样反应,训练有素的卫队配合之默契让土匪见识到了精锐部队的厉害,只见除了艺高人胆大的叶淮是一人行动,其他四人两两配合,在登顶的一瞬间机枪呼啸掩护射击,冲锋枪的高射速与一百发的充足子弹把土匪打了个昏天暗地。
噼里啪啦的枪声响彻,机枪膛口的焰火喷薄,这年头连正规军都用的是汉阳造,更别提这群打家劫舍的土匪,一把把老套筒、汉阳造、膛线都快没有了的家伙又怎么会是使用自动火力军队的对手,原本想要依靠人数取胜的土匪成了活靶子,只见数秒的时间内,这五把汤普森一连扫倒数十个土匪。
土匪惊叫着,他们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战意,有人高喊着:“跑哇。”
这群土匪连滚带爬的逃窜着,越来越多的官兵们攀了上来,卫兵们把枪口对准逃窜的土匪,冲着土匪的后背猛烈开火。
哒哒哒!
一面倒的屠杀,土匪们惨叫着被密集的子弹扫中,身子抽搐着栽倒在地上。
“团长有命,不要俘虏。”
谷地下卫兵高声喊着。
五当家就处在叶淮登上的另一侧山岭,他被对面兄弟的惨状下了一条,也被这群官兵强悍的火力吓到了,做了这么多年的土匪,还是头一次见到从开火到行动都如此快疾的部队。
就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这边稍慢一节的卫兵也攀了上来,仗着手中火器犀利,卫兵们还未登顶就已经开了火,汤普森威力并不弱的子弹在地面上打出一个个溅射着泥土的弹坑,朝着五当家他们所在地方扫射过去。
“跑。”
五当家在听到枪声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岭那边的惨状给了他教训,若是等到官兵冲上来,所有人都得做了靶子。
随着他的话,土匪们拔腿就是跑,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一个个惊叫着把手中的刀枪都丢下。
等卫兵上来的时候,五当家已经跑出二三十米远跑得最慢的土匪都已经跑出十多米远,驼背的刘老四就在期间。
“妈的,跑的真快。”
卫兵班长一跃而上,追之不及之下他端着机枪原地扫射起来,高射速的子弹在脱膛而出的下一秒就钻进土匪毫无防备的后背,子弹击穿血肉筋骨,中弹的土匪惨叫着跌倒在地。
七八名登上山头的卫兵倾泻着子弹,一百米的有效射程让众多的土匪逃不出这个死亡宣判,直到视线当中最后一个土匪被十多发子弹打成筛子,卫兵班长命令士兵停止射击。
五当家胸口像是吞了火碱一样,又烫又痛,不知道奔出多久,只听到而后的枪声彻底听不到,他猛地腿脚一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起身回头一看,跟在身后的弟兄只剩下寥寥二十多人。
“我操你姥姥。”
五当家六尺高的男儿,失声痛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