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幼仪一家四口真戚戚的环抱在一起,董父吃了马刘厚一脚显然伤的不轻,董母一个妇道人家能做的仅是死死的抱住自己的闺女,而董幼仪在听到土匪的话后,不由脸上露出绝望之色。
马刘厚扭头一瞧,不禁脸上一喜道:“我怎么把这个宝贝给忘掉了。”
此次在官军手里吃了大败仗,回到山寨肯定会受到大哥的责罚,可若是自己把董幼仪带回去的话,这可就另当别论了,自己大可以把事情推脱道为了替大当家抓压寨夫人才与官军交了手。说不定大哥不禁不会责罚自己,还会一高兴大大的奖赏一番。
想到这,马刘厚奔上前去从董母怀中拽出董幼仪,猛的弯腰就把董幼仪扛在肩上,两根指头放进嘴里打了个唿哨,他的坐骑嘶鸣着跑了过来,他单手攀着马鞍,脚底猛地一蹬地就飞身上了马,将董幼仪从肩上横放在马背上,他对着喽啰们大喊道:“弟兄们,我给大当家送新媳妇,先走一步了。”
董母瞧着土匪要把自己女儿掳去,如同疯了一般朝着马刘厚扑去,可没等她扑过来,一旁的喽啰涌上来架住了她。
“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马刘厚狠厉的瞪着董母,阴着脸道:“把这个娘们给我带回山寨,老子碰不上小的还不能碰你么?”
喽啰们忙不丢的点头,被横放在马背上的董幼仪听见土匪的话后尖叫着:“娘~娘。”
马刘厚发出一声狂笑,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朝着漳河奔去。
马刘厚走了没多久,从长冲谷中传出一阵轰隆的马蹄声,还没走光正在抢夺百姓的土匪回头一瞧,却听连串的枪声响起,一队骑兵踏着土尘疾驰而出。
土匪们惊慌失措的向青纱帐逃去,李伯阳带着卫兵开火追击。呼啸的子弹扫射而去,土匪们躲之不及,纷纷中弹倒地。
李伯阳打出一个点射,将数个快要跃进青纱帐的土匪击倒,忽然看到两个土匪架着一个女子正往青纱帐里钻,不由用手一指道:“叶淮。”
守在他身旁的叶淮闻言瞧去,当即面色一变,要是把让土匪把人拽进青纱帐可就再也找不到了,他猛地弯下腰,手中的汤普森做马鞭使,狠狠的打在战马的屁股上,战马吃痛嘶吼着,四蹄如飞向前奔去。
在奔腾的战马上用冲锋枪根本瞄准不了,叶淮眼瞧着土匪离着青纱帐就几步的距离,他将冲锋枪往背后一挂,抄手从腰间拔出锃亮的镜面匣子,来不及瞄准,凭着感觉就是砰砰两枪。
两个土匪死命的拽着董母往青纱帐里跑,别看现在官兵厉害,可再厉害的官兵也不敢进青纱帐,他们距离青纱帐只有半步远的时候,猛地听到而后远远地响起两声清脆的枪声,两个人同时感觉到后背像是让重物击中一样,身子被这股力道打的踉跄着脚步,而后剧痛袭来,眼前猛的一黑栽进了青纱帐里。
他们架着的董母被惯性带着半个身子冲进了青纱帐里,嘴里发出一声痛呼。
叶淮两枪命中,不由松了口气,连忙翻身下马冲了过去。
正往前冲的时候,他眼睛猛地瞧见青纱帐里草叶一阵抖动,数个土匪又返了回来,其中两人扯着女子的衣服往里拉,另外几人举起了枪对准了他。
叶淮大吃一惊,向前冲的势头太猛,根本做不去别的反应,他猛地一咬牙,手中镜面匣子放平,食指一扣到底。
“砰砰!”
老套筒、汉阳造、镜面匣子各色枪声同时响起,举枪的土匪三人,一人脑门中弹,一人面部中弹,一人肩膀中弹,都倒了下去。
叶淮身子一动,肩头血花飞溅,可他的步伐依旧不慢,十多米的距离两三步跃过,一下子奔到青纱帐跟前。
叶淮脚刚触地,手中枪口对准眼前晃动的两个土匪脑袋,砰砰就是两枪,两个土匪吭都没吭一声就栽倒了。
叶淮瞧着被土匪整个身子拉近青纱帐的女子,连忙伸手去拉,口中道:“大嫂,给我手。”
女子正在惊慌间,尖声叫着,手脚乱打乱蹬,叶淮好不容易才把她硬拽了上来,正要把女子向后拉,他的眼角猛地瞧见青纱帐里又是一阵树叶抖动,又有土匪折返回来。
叶淮心中一惊,猛地将女子压倒在身下。正听着青纱帐里面动静越来越响,叶淮心中连连叫苦,就在此时,从他的身后传来一声高喊声。
“队长,别抬头。”
叶淮闻言赶紧把头低下,就听到从身后猛地响起暴烈的机枪声,强大的火力将青纱帐的草叶打的七零八落,里面的土匪自然不能幸免,子弹入肉的噗噗声、土匪的惨叫声在他的耳边回绕。
终于,汤普森的枪声停歇,叶淮抬起头往青纱帐一看,原本人头高的青纱帐已经被瘸了一大截,绿色的枝叶上还零落着红色的血水。
数个卫兵奔了上来,将叶淮和女子扶起。
“队长你没事吧。”卫兵瞧见他肩膀上的军装已经染红一片,不由担忧的问。
叶淮若无其事道:“没事,钻了个眼。”
他低下头瞧着瑟瑟发抖的女子,和气的问道:“大嫂,我们是官兵,你不要害怕。”
女子脸无血色,惊疑不定的瞧着眼前的叶淮,在瞧见叶淮身上穿着的灰色军装时,颤抖着嘴唇问:“你们真是官兵?”
叶淮闻言笑道:“如假包换,不信你瞧我们打死的土匪。”
女子目光露出了希望,她死死抓着叶淮的手臂,用力之大竟然将指甲嵌入了叶淮的皮肤中,仿若见了救世主,嘶哑着声音道:“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女儿。”
叶淮目光一紧,连忙问:“你女儿哪去了?”
女子伸手指着东面,泣不成声道:“被土匪掠走了。”
“糟了。”
叶淮面色一沉,时间过了这么久,土匪又善于掩藏行迹,,女子的闺女怕是胸多吉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