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嘛!”陈调元竖起大拇指,拍着胸脯道:“告诉诸位,钓鱼巷苏帮的红姑娘全***让我爆了,今儿不接可,咱们亲一窝!来个一醉方休。”
奉军将领都是大老粗,尽是学着张作霖的马匪习气,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头,都嚷嚷着要去,杨宇霆无奈,只好同意道:“去就去,不过我先说好了,不能喝醉了耍酒疯。”
众人哄笑称是,一行人簇拥着杨宇霆刚走出办公室,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猛一拍额头道:“你瞧我,差一点把李伯阳忘了,冯福光,我们先去,稍后你接他过来。”
冯副官驻步点头。
……
联军在沪宁线上的攻势极其凌厉,奉军节节败退,16日推至苏州、17日退至常州、丹阳,18日退至镇江,19日退至南京下关。奉军速退,联军速进,18日,卢香亭部进占丹阳、镇江、龙潭,谢鸿勋部占领苏州、无锡、常州,江苏大半已经落在孙传芳手中。
就在联军进占顺利的时候,皖南军也在忙碌着,根据战前军事部署,各部整装待发。教导旅由镇江乘船而下,秘密乘坐蒸汽货船赶往南京。与此同时江防旅、第五旅趁夜横渡长江,在对岸绿林水匪的接应下,迅速往浦口、乌衣镇进发。
李伯阳被敲门声惊醒,起**推开门一看,敲门的是杨宇霆的副官。
“怎么了?”李伯阳懒洋洋的问。
副官敬礼道:“李将军,陈帮办摆宴,督办邀请你同去。”
李伯阳脸上细微的闪过一丝异色,道:“稍等一下,我洗漱。”
五分钟后,李伯阳挺中将军装出来,乘车赶往魁光。
魁光上,这里是南京城最好的酒楼,名字虽老牌,可装修却洋气的很,三层楼设计,可容纳千人就餐,金碧辉煌。
汽车很快到了魁光,在门外李伯阳透过车窗瞧见了自己的卫队一行,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一眼前排副驾上副官。
副官似有察觉,扭过头微微一笑,道:“督办说了,李将军远道是客,来往自便。”
李伯阳点头微笑,心领神会。
下了车,卫队拥了上来,卫队长杜汉山低声道:“少帅,没事吧。”
李伯阳道:“没事,好吃好喝好睡,胖了不少。”
杜汉山正要自责,李伯阳摆手道:“不怪你,我自然来了,就想好了万全之策。”又道:“走吧,听说陈帮办要摆满汉全席,咱们去见识见识。”
走进门厅,早有陈调元负责接待的副官看过来,啪的一个敬礼,拉长声音大喝道:“安徽陆军第三师,李伯阳中将到~”
话声未落,一层宴厅里觥筹交错的南京各界人物都起身看过来,拱手称李将军好。
李伯阳满面春风,脚步不停,对左右拱手还礼,笑道:“大家好,请坐!”
穿过宴厅上了楼,却见陈调元闻声从楼上走下来,见面热乎的大笑招手道:“伯阳老弟,快上来吧,就等你开席了
。”
李伯阳快走几步,与陈调元互敬一个军礼,哈哈一笑,挽臂同上楼去。
两人笑容满面,借着上楼这段时间低声交谈着。
陈调元道:“今晚就动手。”
李伯阳道:“教导旅八点就到,听你调遣。”
陈调元点头,朗声笑道:“来呀,伯阳老弟来了,快把花魁叫过来。”
等李伯阳上了楼,楼下的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啧啧,瞧瞧人家,这么年轻就是一师之长,陈帮办亲自迎接,全中国都没几个。”
二楼是南京军政各界的护兵秘书所在,又上三楼,才是正主们夜宴的地方。还没等上楼,李伯阳就听到划拳的、唱曲的,好不热闹。
上了楼,却见大厅内只围坐着三桌子人,一桌子是奉军军官,一桌子是苏军军官,当中一大桌子是江苏军政首脑,此时杨宇霆等人的怀里都搂着个妖艳风情的女子,正莺莺燕燕的敬酒。
杨宇霆喝了几杯酒,怀中坐的是艳满秦淮的花魁头牌“釉里红”,正娇笑着给他灌酒,酒到嘴边,杨宇霆一抬头瞧见了李伯阳,眼睛一亮道:“伯阳,过来。”
李伯阳对陈调元微微点头,大步走过来,笑道:“怎么着,葛帅。”
杨宇霆站起身,抓住李伯阳的手臂,对酒桌上的众人介绍道:“给大家伙介绍一下,皖南李伯阳,李少帅,嘿嘿。”
“不敢。”
李伯阳身段放得很低,拿起酒杯敬酒道:“在座的都是从军年长的前辈,伯阳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
酒桌上众人叫好,杨宇霆拦着李伯阳的肩膀,口中酒气熏人,可眼睛却明亮的很,认真道:“伯阳,我来江苏之后最大的收获就是遇见了你,人才呐,放在我们东北,给个军团长都屈才得慌。”
众人鸦雀无声,有人心道杨督办难不成是喝醉了,奉军几十万人马,可军团长只有六个,哪个不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这李伯阳虽有些本事,在安徽小有微名,放到别的省不过是运道好的毛头小子罢了。
杨宇霆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道:“怎么着,不信那,咱们走着瞧,雪暄呐,咱们可以打一赌。”
陈调元就坐在左手,眼睛一亮道:“怎么个赌法?”
杨宇霆道:“在座之中,三五年之内权威之隆,声名之赫,必然是伯阳了。”
“有趣,有趣,赌注是什么?”陈调元笑了,杨宇霆还会相人呐。
杨宇霆拿起酒杯,笑道:“我知道你一直不服气我,输了就给通电给我,认个熊。”
“行呀。”
陈调元极其认真的回了一句,又问道:“邻葛兄,我还真不服你,你说你老杨凭啥就牛皮哄哄的瞧不上我老陈,我老陈哪一点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