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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思白的施政能力用在小小的银行开业上,自然轻松得很,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便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决定赶时间第二日就开业。李伯阳欣然同意,但他心里清楚,银行开业容易,可要一炮打响名气就难了,与董思白讨论后,他以五省联军副参谋长的身份,给最近结识的沪上名人都发去拜帖,声言明日建设银行开业,明是打个招呼,实际上却是告诉众人,我李伯阳开银行,给面子的来捧个场吧。派人分送拜帖后,李伯阳知道杜月笙与上海新闻业的关系不错,便给他打去电话,托他帮忙给上海新闻业打招呼,目的是铺天盖地的宣传建设银行,杜月笙接到电话后,毫不犹豫的说:“李将军放心,闲话一句。”
杜月笙的闲话一句,并不意味着他办这件事就很轻松,挂断电话后,他首先给好友史量才打去电话约在晚上拜访,史量才是申报总经理,沪上新闻业的咽喉人物,只要说动他帮忙,沪上的各家报纸必然风从。
杜月笙亲自往史公馆,见到史量才后将来意一说,没想到史量才想都没想的答应了,当面给报社打电话,将建设银行开业作为明日头版头条。
史量才这么轻易的答应,到让杜月笙大感意外,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好友对军阀历来不假颜色,何以今日改**度。
史量才察觉出杜月笙的疑惑,笑而解释道:“月笙兄,今天倘若你是为其他军阀大帅说项,我史某人就要关门送客了,不过为的是李将军,自当别论了。”
杜月笙奇道:“哦,这是为何?”
史量才正色道:“李将军剿灭毫州匪军,诛杀华毓庵等官匪,大快人心,还死难百姓一个公道,我史量才打心里佩服,而且我对建设银行也有调查,其鼓励建设,提倡实业之理念,在上海的各大银行间是少有的,而且从各地传回的民意调查,建设银行也并未全然是军阀敛财工具,如此这些再加上你杜老板开了尊口,我自然乐意帮忙。”
杜月笙释然一笑,事情轻松办妥让他心情不错,少坐一会后,便告辞离去了。
第二日清早,外滩沙逊大厦,随着一阵响烈的鞭炮锣鼓声,中华民国建设银行总行正式开业。与此同时,上海滩十几家主流报纸,清一色的刊登建设银行开业之启事,其大篇幅介绍,瞬间赢得市民眼球。
而在建设银行门前,聚集了众多沪上名人的小汽车,有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三大亨,冯继尧、丁力等上海青帮大佬,还有黄楚九、钱新之、陈光甫等金融界大亨,所来的人之多,可谓沪上名人荟萃。
一众大亨的保镖随从成群结队,一时间整个外滩道路拥堵不堪,无一例外,这些沪上名人都送上贺联、贺匾,花篮等礼品,而在银行最显目的存钱柜台,诸多名人都携带巨款堆花,众目睽睽之下,头一个堆花的是杜月笙,只见他微笑上前,有手下门人朗声道:“杜先生存款三百万块,存期一年。”
周围等着堆花众人皆惊,看向杜月笙的目光热切起来,议论着杜老板果真财大气粗,寻常人堆花不过三五日时间,杜月笙一存就是三年,这在沪上还未发生过。
杜月笙做了表率,别人心里也嘀咕了,再存上三天岂不丢分,接下来的是黄金荣,他与李伯阳交期不算深,可有杜月笙在前,也不好吝啬,暗中做了个手势,保镖喊道:“黄老板,五十万大洋,存期一年。”
五十万和三百万一比,自然逊色的多,不过上海滩的人也清楚,自打黄金荣因为露兰春跌霸后,上海三大亨的位置,黄老板是在最后的,而且杜月笙会做人之名早就驰名,建设银行背后是五省联军的大军阀李伯阳,杜月笙这么明显的结交讨好之意,也在众人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紧接着是张啸林,他的身家比起杜月笙稍逊,与李伯阳的关系不差,虽说不能和杜月笙拿出同样的三百万,但比黄金荣多这是肯定的,他也没等手下喊话,自己说道:“记上我,张啸林,存款一百万,存期一年。”
在众人诧异目光下,冯继尧和丁力各拿出二十万存入银行,而其后各种大小随名的青帮人物,也都堆花,有机敏的人一合计,单算青帮这些人,堆花的钱足有六百多万之巨。
另众人大开眼界的还在后面,茶叶大亨唐季珊被李伯阳扇耳光的事传遍沪上,可他今天不仅乖乖来了送上招财元宝,还堆花五十万,存期一年,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意识到李伯阳权势之汹。
再随后,黄楚九、陈光甫、钱新之、史量才等名人陆续而来,堆花十几万几十万不等,这堆花过场,直接延续了半日,等到中午董思白摆下答谢宴会请来宾时,建设银行堆花欠款已经逼近一千万,这吸金速度,简直让所有银行界的人瞠目结舌。
沪上民众对于名人的举动关心的很,上午建设银行盛况传遍上海滩后,有资产的民众都纷纷把钱存入建设银行,一时间柜台外面排队存钱的人人山人海,建设银行人手不够,还是从商业银行借调了十多个职员,才勉强能接待存钱的民众。
午宴上,李伯阳亲自到场,向捧场的沪上名人们致谢,并独饮三杯白兰地,引得宴会众人齐声称赞豪爽。
酒宴中,李伯阳微醺着来到杜月笙面前,举杯敬酒,诚挚的说:“杜老板,你今天帮我的忙,我都记在心里,情谊都在酒里,你这个朋友,我李伯阳交定了。”
杜月笙脸上笑开了花,道:“能为李将军分忧解难,是月笙的荣幸,能和将军做朋友,是我的福气。”
李伯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拍了怕杜月笙的肩膀,又去找其他人致谢。酒宴一直喝到下午四点钟,李伯阳醉的不省人事的被杜汉山背会住所,惹来董幼仪三女娇嗔不已,又是心疼,又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