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擒时,大殿上,只有你不幸灾乐祸,因此我一下子就记住了你。”秦维洛将第二杯酒递给简歆。
是的,三百年的基业付诸流水,他以为会受尽嘲讽,却不料在灭泽观的苍腾国,竟收到一束同情的眼光。
“你不该打这一场仗的,即使公主被……即使公主发生意外。”关于伐桑之战,简歆曾幻想倘若当时秦维洛忍痛,不言报仇,那么战争该不会发生。
可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呵呵,丫头,天下人都知道,苍腾国想要统一莽荒之渊,泽观只是第一步。苍腾大选丑女,而在此之前邵柯梵在邀请函里郑重提过结亲一事,我便怀疑他想用丑女来激怒我,所以派妹妹化妆成奇丑无比的丑女,到时在宴会上趁其不备让他毙命,结果被他识破。”
说起公主,他眸子里涌起难言的沉痛,端起酒,饮尽。
“那,如果不派公主来,你又不受丑女的影响,应该打不起来的。”
秦维洛笑笑,“就算这次计谋不成功,邵柯梵一定会重新打算,泽观是第二强国,他一定要先灭,不然,泽观与其他王国联合起来,他的胜算会大大减少。
“就算我不言仇,他也一定会以泽观公主刺杀苍腾国王为由发动战争。我之所以主动说战,是因为他杀了公主,想以此激励武卫队,结果泽观仍是逃不过亡国的劫难。”
这位同样重权的君主,在因妹妹死而悲痛的同时,竟然不忘利用她。简歆心一凉,某一天,邵柯梵是否也会这样。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他不会要在铁笼子里待一辈子吧!
“泽观国,我一定要重建,你回去告诉邵柯梵,有本事放我出去,有一天,我会让苍腾全军覆没。”秦维洛一拳砸在铁笼子上,眉头紧缩,凝住充满恨和痛的眼睛。
简歆怔了怔,“不可能放的,除非你答应担任护泽使。”福蓁山已经并入寿倚山,成为绵延不绝的一个组成部分。由于苍腾绿洲面积更大,因此并在一起后,取中部位置的水源之灵仍在原来的苍腾国绿洲内。
泽观国的绿洲,山泽以及没有多大价值的荒原,已经完全处于苍腾国的控制之下。苍腾国的水源之灵逐渐减弱泽观国的武卫队、百姓原本受泽观水源之灵影响的方方面面,使其完全成为苍腾国的属军和民众。
这是秦维洛忧虑的主要方面,随着时间的推移,即使他武功练成天下第一,对泽观的重建也只是回天乏术。除非他占领苍腾,让苍腾改名换姓,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倘若现在出来,泽观还有一线生机,率领泽观的武卫队和高手作拼死一博,倘若赢的话,重新祭天,重获水源之灵,重建泽观。对比而言,第二种可能性,当然要大许多,虽然也是微乎其微。
或许,担任护泽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回去告诉邵柯梵,我自知泽观复国无望,愿意做苍腾的护泽使。”秦维洛面带微笑,端起一杯酒,“我想通了,在铁笼子里锁着,还不如喝邵柯梵的一杯敬酒。”
“真的,那真好,那你就不用受到惩罚了,一国之君,待在笼子里确实不好。”
自己竟然说动了他,简歆不禁暗自骄傲了一番。
秦维洛摊开纸张,拿起毛笔,写下数十行来字,将纸折好,递给简歆,“劳烦了。”
简歆接过,揣在怀里,“我会把你的心愿带给他的。”
“你是王后么?似乎苍腾国国王还没有立后。”他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急于知道答案。
“还不是,我现在还不想嫁人。”简歆捂嘴笑。
秦维洛俊美的脸上浮起莫测的笑意,“这半个月来,我一直在想你,你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啊……”简歆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