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阴桀的笑声响起来,“简歆,是让你醒去,与他继续么?”语气不似活着时那么阴阳怪气,而被正常男子的声音取代,带着不粗不浓的磁性。
“放过我,你凭什么这样做?”怒斥在腹中回荡,嘴唇却无声无息地开合两下。
陵王的动作顿了顿,凑到她的耳边,扑出阵阵寒气,“木简歆,我爱了你八年,你却一直无视我。”
压着的身体越来越冰凉,以为是她热情消退,再加上时值冬季的缘故,邵柯梵将裹在两人身上的锦被掖得更严实,见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应当是梦中感受到外来的冲击罢,他怜爱地笑笑,收回舌头,离开她的唇,在那张不可方物的脸上轻噬浅啜。
体内翻涌不息的火山膨胀到了最大限度,终于全面喷发,他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身体仿佛悬空而浮,肆意畅游,任由安全而猛烈的风席卷拂送。
他的神志不由得一僵。
现在才意识到,简歆的身体何以如此冰凉?方才他被她入眠,被季节,被他滚烫的体温欺骗,此时看她,不但蹙眉,额上还有冷汗沁出,况且,她明明精神亢奋,为何无端疲倦?
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的心凉了一大截,积蓄的能量尚未完全喷薄殆尽,便瘫在了下来,然后侧俯在她上面,伸出手,愤怒地在她的肌肤上抚过,竟处处如冰那般,仿佛处于寒气的控制之下,与上次的症候一模一样。
此刻她显然在拼命挣脱束缚,却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可见那该灰飞烟灭的冥灵不达目的是不会让她醒过来的,他在梦中侮辱她,他又在梦中侮辱她!他心爱的女子,教他如何容忍一次又一次被侮辱?
只是瞬间,方才混沌和错乱的双眸,一下子清醒得分明,发出雪刃般的光芒,而后,便是赤红的色彩蔓延开来。他将她抱坐起来,手指微颤地替她穿好衣服,不断摇晃她的身子,那东西藏于梦中,这是他唯一能做的,“简歆,醒醒,快醒醒……”
陵王,爱了她八年?恍然记起,陵王临死前,曾恨恨地告知她他的情意,然而,她对他仅有遗憾和感恩之意,随着时间的流逝,竟连那番告白亦遗忘了,现下他突然提起,她感到突如其来的震惊和意外,因此,他强行入梦,在漆黑的空间中,随心所欲地占有她?
陵王的头从颈间抬起,僵冷的眼睛凝视着她愤怒的黑瞳,唇自下颌向上移去,含住那半白才粉的唇瓣,轻轻舔舐两下,舌尖探入口中,撬开她的齿贝,卷住她的静止不动的舌头,辗转吮吸,只手在腰带处一覆,黑袍散解,苍白而厚实的冥灵之躯压了下来。
就连血液,似乎也被冻住,简歆整个身体轻颤一下,感到自己又死了一回,然而,神志分外清醒,只听见自己内心在呼喊,“别缠我,你,你究竟想要怎样?……放开……”
冥灵之吻不停歇,只是搂进了她,双手自她的臂下穿到后背,向上扣住肩胛,吻也下得更加沉重,一个含糊的声音自胸腔传出,“简歆,我很冷,活着时冷,死后更加冷,温暖我好吗?”
.......................一阵刺痛袭来,他终于.......简歆的双眼睁到了最大,眼珠仿佛要蹦裂出来,再不顾及曾经的师徒之情,一次又一次怒斥,“畜牲,混账东西,放开我,放开我,畜牲……”
“简歆,你就骂罢,我要定了你,不管你爱我与否。”阴司宰的声音粗浓起来,唇上的吻冰冷而专注,不断向深处索取活人的温暖,“我等你,等你死后,你就是我的。”
心绝望而苍凉,她知道此刻虽在梦中,但一切都是真的,陵王确实在蹂躏她,然而,无法动弹,亦无法施展武功,咒骂也无济于事,她闭上唯一能活动的眼睛,很想在此刻死去,唯愿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缥缈而熟悉的声音时远时近地响起,“简歆,快醒醒……”又咬牙切齿地怒斥,“陵王,你好不要脸,也不枉当年取了你性命。”她感到一双手在摇晃她,却羽毛那般轻而无力,邵柯梵一定知道了真相,然而,在梦外无论如何也无法让她醒来。
不加理会仇人的咒骂,仿佛无视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冰凉的身躯紧紧附着她,阴司宰僵冷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混乱迷离的神采,简歆的愤怒变成了绝望的哀求,“陵王,求求你……放过我,你已经是冥灵,该去投胎转世,在下一世重觅真爱。”
“呵呵。”阴桀桀的笑声再度响起,仿佛是对她说错话的惩罚,陵王的舌尖虽在她嘴里辗转吮吸,却有声音在她耳畔喘息,“投胎,我负责让那些不投胎的亡灵接受岁月无尽的惩罚,真爱,我的真爱,就在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