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指教不敢当,是老夫要请姑娘赐教了。”尚未品尝,掌柜便已沉醉在茶香中。
如饮珍酿般慢慢品完茶汤,掌柜满意道,“成公果然慧眼,姑娘茶艺卓绝,老夫佩服,若姑娘不嫌弃,老夫愿聘姑娘为石廪风第一茶博士,还有姑娘这面纱,可否摘了?”
叶听瑶不自觉地抬手抚上面纱,心里隐隐不安。
掌柜看出了叶听瑶的不自在,解释道,“所谓茶道,除了品尝茶汤,更要欣赏煮茶的过程,许多客人会要求茶博士当场展示茶艺,若姑娘一直蒙着面,恐怕客人会认为姑娘对他们不尊重。”
叶听瑶为难地说道,“小女面上有缺,揭下面纱,怕是不妥。”
掌柜眸光微闪,可神情如常,“老夫与京城不少名医相熟,若姑娘信得过老夫,可让老夫看看姑娘面上究竟有何不妥,或许并不影响观瞻。”
为让掌柜死心,叶听瑶干脆撩起面纱一角,露出她精心绘制的疮疤。
不想掌柜非但没被吓到,反而仰首哈哈大笑起来,“姑娘,老夫行走江湖多年了,你这小伎俩,能骗过涉世未深的,却骗不过老夫啊,老夫当年在脸上画的刀疤,可比姑娘的逼真多了。”
叶听瑶脸都快红到脖子根了,她引以为傲的‘现代化妆术’竟被一眼识破,是她欺瞒在先,不知掌柜会不会对她有偏见。
掌柜手指轻轻敲打桌案上的推荐信,“成公在信中言,‘姑娘聪捷,容貌清丽过人’,先才老夫还担心姑娘是在进京途中遭遇了难事,现在可以放心了,姑娘遮掩容貌是为了少惹麻烦,老夫能理解。”
叶听瑶低首道,“掌柜火眼清明,还请掌柜体谅。”
掌柜沉吟片刻,“姑娘看这样可行,若姑娘愿意留在茶楼,老夫可先给姑娘一个月的保底工钱,姑娘新作两套衫裙,再买两方罗烟薄纱巾。”
掌柜提到的罗烟薄纱巾叶听瑶是知道的,许多官家女子常将此纱巾接在帷帽上,半透明,纱上绣各色花枝图案。
薄纱遮掩后面庞若隐若现,为戴纱人更添一份神秘和妩媚。
掌柜已确定叶听瑶是周朝难得的茶道大家,茶艺在周朝不止排前十,他有心将其收入石廪风茶楼。
“煮茶、擅茶道是极风雅之事,能增加姑娘的名声,而且凭姑娘的茶艺,将来可扬名立万,甚至还有可能见到茶圣,得到茶圣的青睐。”掌柜想了想,又给叶听瑶吃一颗定心丸,“姑娘放心,老夫能保证无人会在茶楼闹事,骚扰姑娘。”
掌柜以为将茶圣搬出来,叶听瑶会紧张和激动的,不想对方表情淡淡,根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