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敲定后，百里醉突然冒出一句：“也许那男人还有救。”

微生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百里说的是那个抱孩子的疯男人。她惊喜道：“是吗？有什么方法？”如果能救，那再好不过了！那男人也是个可怜人，一夜之间，妻子尽丧，微生焰还在想着要不要带着这两人一起走呢，现在能有办法那真的很好。

百里泼冷水：“没有十分的把握，只有四五成的机会。”

微生焰仔细想了想，说：“至少还有机会！这样，我们明天去问问他妈，说明下情况。如果老人家答应让你治你就治！”她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百里应了，灯早就关了，她们把被子一拉——睡觉！

老太太清醒的时候居多，只要不刺激她，她还是很拧得清的。听微生焰说了之后，她犹豫了很久，最终咬了咬没剩多少的牙齿，点点头：“既然有得治，那就治！治好治不好都是造化喽。”老人家，活到这一岁数，多少就有点信鬼神。

百里醉把男人从房间里揪出来，当着他的面把孩子放在一旁的石凳上，大声说了句：“看清楚，这孩子已经死了！”

男人受到很大刺激，立马疯癫起来，他一面推着百里，想抢回孩子，一面大叫：“你胡说！儿子别哭，儿子，爸爸马上来救你！”

百里一下就把他撂倒在地，她踩着他的脸，将他狠狠板向孩子方向，指着已经腐烂的孩子尸体说：“你看清楚，你听清楚！哪有小孩的哭声？他早就死了，动都不会动了！”

男人脸上现出茫然的神色，他喃喃自语：“死了，死了，都死了。”然后双眼瞪得像铜铃：“啊啊啊啊，死了！”他疯狂的拿头撞击地面，似乎也想死。

百里给了他两巴掌，打得他吐出一口黑血，然后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拉起来：“你看，你妈还在！大男人不要这么没用，好好振作起来！”

男人嘴角还挂着血丝，他眼里有了些神采，看着她妈，一动不动。

老人家早在百里把她儿子踹地上时就哭泣了，然而神奇的是她没有冲出来拉人，只是捂着嘴在一旁看着。

微生焰拍着老人家的背，安慰她。

百里看差不多了，往男人嘴里塞了些事先去水旁潮湿地采的薄荷叶，再扇了他两巴掌。

汉子将薄荷叶吐了出来，叶子上沾了点点黑血。百里扒开他眼皮看了看，说：“差不多了。”

淤血已经吐出来。如果他清醒过来，就是救好了。如果还不成，那就没办法了。

汉子坐在地上，眼神渐渐有了焦距，他看着她妈，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妈，你哭什么？”

老太太哭得更凶了，只是老眼里已经流不出多少泪，倒是声音多些。

……

午间，汉子把孩子埋了，再三向两人道了谢，将她们送出了院子。

微生焰心情好极了，她眉眼弯弯的调侃百里醉：“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夫！”现代人一般说医生，她这是笑百里的方式极具乡土味儿。

百里掩藏在面具里的脸看不清表情，她瞟了一眼微生焰，也不说话。

微生焰瞬间就没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