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四楼宴会厅内,比之楼下,安静了许多,人数也少了很多,但是这些人的级别却很高。
而身份最高者,则是蒋委员长,此刻他身边聚集着三三两两之人,包括了军界、商界、政界、知识界的大佬和佼佼者们。
“我们这位蒋委员长最喜欢排场了,你看见没,那是宋夫人,宋夫人旁边的是这次美国派来的联络使者,此人是代表罗斯福总统来和蒋委员长洽谈援助事项的。”
说话的人个子不高,长相一般,名叫荣达发,不过此人却是个百事通,尤其是对南京上层人物,个个都很熟悉,仗着家底厚实,经常混迹于各类高级交际场所,但是前段时间,生意上亏了一大笔,百般无奈之下,听说上海是个发财的地方,于是跑到了上海,凭借着他见多识广,口才了得,尤其是百事通的这般能力,却让他见识了许多兴华党的高层,一来二往,于是就混熟了。
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而做生意也是如此,上面只要有人,做生意赚钱,就和喝水一般容易。
荣达发就像许多搞投机赚钱者一样,专门把上海的新型产品运到上海以外的城市省份去卖,把价格提高了两倍到五十倍不等,大赚有钱人和没钱人的钱,几个月下来,就发了大财,于是也就心甘情愿的当起兴华党人在南京城里的联络人。
谢明是一个月前来南京的,而且他的身份并没有隐瞒,中央党高层都知道这个人,他是专门和中央党打交道的,换句话说,其实是党派外交人员。
荣达发小心的看着面前这位财神,因为他的财路被谢明掐着,就像是掐着的气管,进气出气都由谢明说的算。
“我听说宋夫人从美国带回来一位大财团的继承人,拉了好大一笔援助,这段时间,南京城里,财政部的人都快笑傻了。”荣达发说道。
而谢明却没理他,这些消息,他比荣达发知道的还要详细,而且他对此人有很大的意见,之前没来南京的时候,听兴华党的同事吹嘘这家伙有多厉害,后来到了南京,才发现,这厮虽然消息知道的广,但是大多都是过了期的,这让他大上肝火。
“你这家伙整天吃喝玩乐,消息来源也太落后了吧,我都知道宋夫人拉来的财神姓梅,别在我面前吹嘘。”谢明没好气的说道。
谢明很无奈,他本来是第一批靠上兴华党这座大山的幸运儿,可是因为他和陈一新交好,惹恼了赵强,于是掉进了夹层里,落得个发配南京。
虽说南京是国民政府的老窝,但是和上海比起来,不仅基础设施差,消费水平也比不上上海,而且举目皆敌,才来那会儿,几乎天天都是提心吊胆。
不过好在兴华党够厉害,有兴华军做后盾,生生压的中央党不敢对兴华党人轻举妄动,所以谢明才能经常出入一些高级场所,甚至今天蒋委员长举办的欢迎宴会上,还有谢明的名额在。
可是最近的风气变了,大家都说中央党要对盘踞在上海的兴华党动手了,而谢明对两党之间的关系非常敏感,因为他的小命就在南京,生怕有个风吹草动,中央党派特务暗杀他。
“老板,不是我不卖力,而是最近的风声真的变了,我都不敢太张扬,你没看见委员长身边的几员大将吗,陈诚、胡宗南、顾祝同、刘峙,这些人可都是领兵大将啊,你还没看出来吗,中央党要对上海下手了。”荣达发委屈的说道,但是眼睛里却十分担心,因为他的财路全靠兴华党了,要是兴华党守不住上海,他可就要断财了。
经过荣达发的这一提醒,谢明心里跟明镜似得,他知道的可比荣达发多多了,他自然知道中央党这次不怀好意,但是他却不认为就中央党的这些军队,能和兴华军一较高下,要知道,当初日本人的陆海空三军联合了起来,还不照样被兴华军打的不知道东南西北,全军覆灭。
这次上面给他的任务,并不是摸清中央党军队的动向,而是让他摸清来中G的梅家继承人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