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明原本就是要写字给父母看,自然早就想好了托词,于是微笑的道:“爹爹,娘亲,往日孩儿虽然贪玩,总是去一些风月场所,只是与那些朋辈交往,并不全是耍一些荒唐事,也经常相聚在一起以文会友。因此,久而久之,孩儿也耳濡目染,能吟一些小诗歌、写几笔文字。今日起早了,一时无趣,就信手写了几笔。”
秦老爷依然疑惑,道;“你既说是与那些文友习得了这手好字,那为何平日都不见你在家里写字呢?”
秦允明呵呵笑了笑,道:“爹,孩儿平日在外玩得尽兴了,回来哪里还有兴致呀。倒是以前有过写,不过那段时间爹爹你在外忙着商事,因此不曾知道嘛。”
一旁的高氏听这话,觉得有理,反倒责怪起秦老爷来,道:“老爷,你瞧瞧,大朗以前虽然贪玩,却也是在贪玩中学得了东西。倒是老爷你整日只顾着亲近铜臭之物,少有关心大朗呢。前些日大朗决心改过自新,可见并非是随便的顽话呀。”
秦老爷点了点头,今天见了儿子这般知书达理,总算是彻彻底底相信了。他叹了一口气,对秦允明道:“大朗,我就你一个儿子,你下定决心做个正经人,我很是高兴。日后但凡是你学习之事,一应物什,只管差人去办。”
秦允明暗喜,日后不愁银子用了,连声应道:“孩儿一定不负所望。”
秦老爷又看了一遍那漂亮的台阁体,心中愈发受用,然而又问了道:“先前听你要将这手迹去置一牌匾,那这‘阅微草堂’竟是何意呢?”
阅微草堂原本是清朝大学士纪晓岚居所的名字,只不过秦允明别有用心的顺手拿了过来据为己用,至于是什么意思,也早已经想好了对口。于是,他一副从容淡定的态度,说道:“其实,孩儿房中的一些书经在没人的时候早已经读完,故而孩儿觉得房中书籍太少,阅读甚微,名字便由此而来。之所以是草堂,便是瞻仰古人‘淡泊以明志’的意境,希望自己能洁身自好、不渝矢志。”
要是以前秦允明说自己把房内的书都看完了,秦老爷打死都不会相信,不过今日他见秦允明出口成章 文质彬彬样子,倒是真有几分相信了。他叹了一口气,只在心中怪自己平日没有多关注儿子,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儿子终于开窍,能够自学成才。
他期望的看着秦允明,连道了几声“好”,说:“大朗,秦家又不是没钱,正午我便支给你二十两银子,你带一个书童下午就去坊间书铺买书去。只要大朗你觉得有益之书,但凡不需吝气,只管买了来,正所谓博览知深,有朝一日你总能辞别这‘阅微’二字了。”
秦允明心里笑得利害,他虽然生在富商之家,但因为秦家人口众多,每个月都是由账房分配月例到各个园子,自己平日也没那么多银子可用。今日老爹高兴就给了二十两银子,这下可真能做一会纨绔子弟了。
当下,他向老爹拜谢了道:“多谢父亲大人,儿子一定努力学习,充实自己,不负父亲大人所托。”
“父亲大人”是正式场合的尊称,宋朝“大人”这个称谓倒不像其他朝代是对官员的尊称,而是专门用来敬称父亲的。秦老爷心情愉快极了,又见秦允明身体恢复得很好,便不打算多逗留,于是道:“大朗,你便把这字交于我,我令人意打一块金匾来,一定要好好鼓励一番,哈哈哈哈。”
他笑得极其豪迈。
秦允明倒不想挂个金匾,那样也太招眼了,没这个必要,于是说道:“爹,这金匾还是罢了,儿子还没出人头地就如此招摇,怕是不好。此外,金匾又是物欲之物,对孩儿精心学习会有影响呢。”
秦老爷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作罢了。他与秦允明又闲聊了几句,并说不管秦允明是要读书考官,还是要学习经商,自己都会全力支持,只是现在年龄还小,暂且不必操劳这些将来之计,等过几年想得明白再决定也不迟。
秦允明听了这话自然高兴至极,老爹的这些话对于他来说无非就是代指,这几年先**着,等**腻了在去做正经事。他连忙应了下来,然后请老爹和老娘留下来用早膳。
秦老爷和高氏早已经吃过,叮嘱了袭人、挽汐和秋杏好好伺候大朗吃早膳一番,然后便离了园子,一边笑谈儿子有出息,一边打道回府去了。[(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