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无语,安静无声。
这样平静地对望了一会儿,风宁终于打破沉寂,继续劝道:“辰哥,你布设重阵耗费了许多人力物力却毁于一旦。可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将我交出去,便不须再承担责任,幽幽之口自能堵住。”
上官玉辰眸光顿沉,一丝怒火漫了出来,音质沉沉道:“在你眼里,我上官玉辰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认为,你冒死重归,我竟会拿你来明哲保身吗?”
风宁愕然,但只是转瞬即逝,旋即平静地说道:“风宁归来是因为相信辰哥可以阻止战争,可以保全风宁,可以化干戈为玉帛,风宁已将性命滞留在此,战王已向息战迈出一步。只要辰哥愿意,便能免去一场无谓的战争。”
哪知听完,上官玉辰却冷笑一声:“所谓阻止战争,便是让你来毁了我方略阵;所谓化干戈为玉帛,是你留在这里做说客说我投降退兵……”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更重了几分,情绪有些激动,接着说道:“所谓向息战迈出一步,根本就是对你的性命不置一顾。聪明如你,怎么竟会愚忠这样一个主帅?”
“不是的,战王并非此意,战王是诚心化解伤害……”风宁急辩道。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上官玉辰就直接截断:“我对你倾心相待,你却一口一个战王。”
上官玉辰双目赤红,怒不可遏地道:“是,我是可以保全你,但是我要你堂堂正正走出这云安大牢,要你死心塌地留在我身边。”
“辰哥,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我的话呢?”风宁摇了摇头,淡叹道:“唯有两国和平,风宁才有可能留在辰哥身边。否则,以我的身份,是永远不可能留在天宸的。”
听到这话,上官玉辰看着她,再度冷笑,“这话又是你的战王说的吧?”
风宁目光直视他的眼睛,没有否认,坦承道:“是,柳蓝战王。”
上官玉辰胸口顿时火烧,怒火与妒火交汇升腾,最终恨恨地拂袖而去。
风宁,你一心维护效忠的战王,在这样的时候却舍你,弃你……你是那么聪慧的一个人,却为何偏要做个愚忠的笨蛋?!等我毁了天启阵,毁了公仪无影,我看你这个愚忠的笨蛋去效忠谁?你不留在天宸,还能去哪?
窗外的雨势越下越大,风裹着雨水自窗外吹了进来,雨水透过衣襟滑进身躯,一丝凉意暗生,浸入他的心底深处。
上官玉辰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根本就没有听懂你话中真正的意思,如果在那个时候,我知道你就是战王公仪无影,我又怎么可能会与你开战?怎么可能让局势演变成那般景象?可事到如今,我到底该怎么做,才有可能化解一切……
可是无影,你已经答应我,不论如何,我们都会一起去面对,一起去承担,这是你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