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普山的夜空高悬的流浪者散发着血红色的光。夏普山的山脚也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火把,那是一伙全副武装的卡坎德人,他们正顺着山道和山道旁的林子搜着山。
“这儿没有。”卡坎德人呼喊声带着浓浓的鼻音。
“这也没有。”他们高呼呼应着。
“继续搜,注意警戒,他们肯定有十几号人!”火把的光亮里不时传来这样的呐喊。
“弟弟,哥哥很快就能与你相会了。等着我。”背着弟弟尸体的扎克斯早已满头大汗,他知道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已经在所难免。
扎克斯眼前不远的艾尔黑力诺红冠木林里惊起了飞鸟的影子,他们铺展翅膀的声音就像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正预示着极度的危险正在靠近。
突然,山道和山道左右两旁的林子被火把之光照亮了,跳动的火光里闪出了五个一排的人影,那一个个晃动在火光里的人影如这深夜里的暗影斗篷。
扎克斯背着尸体迅速的闪躲到了一颗倾斜生长的红冠木后,然而即便是他发出的微弱声响也迅速的引起了巡山步兵的警觉。
“谁在那儿?”叮当的武器与甲胄的碰撞声和脚踏乔木响起的沙沙声变得急促起来。走在最前一排的卡坎德人手持火把飞快的向扎克斯发出的轻微声源处寻来,那颗倾斜生长的红冠木周围立即就被四处晃动的火把照的通明。
“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我明明听到了这里有响动。”其中一个围上来的卡坎德步兵四处张望着,最终他将目光移向了他身旁那颗倾斜生长的红冠木,“难道有人爬上了树?”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也许是猴儿呢?”其他几名卡坎德人嘲笑着那个有些紧张的步兵。
“如果我抓到了叛乱者,可别想枪我的功劳和赏金。”只见那个被嘲笑的步兵将斧头挂在了背后,他手脚并用攀上了树干,可就在那个时候,他的表情却立即凝住了,他松开了抱住树干的手,从树上跌了下来,他边在灌木丛里打着滚,一边他惊恐的大喊着,“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
“有毒蛇!”那个跌落的卡坎德步兵仰面躺在灌木丛里一手握住毒蛇的上段,那毒蛇向护腕一样紧紧的缠住了他的另一只手,口中不断的吐着蛇信,在他惊恐的呼救的同时,其余人麻利的拔出了腰间的小匕首,七手八脚的将毒蛇剁成了蛇肉段子。
“你欠我们几个一顿酒钱。”那些救援的士兵哈哈大笑,其中一名将斩断的蛇段往包裹里塞,“这玩意儿可是下酒的好料!我知道你一定听到的就是这家伙的声音吧。还真是抓住了好大一条‘叛乱者’啊!”
扎克斯压住了呼吸,他攀在树上一动不动,他知道,一旦发出了任何的声响,不仅他无法埋葬掉弟弟的尸体,他自己也会万劫不复。他紧贴着尚算粗壮的树干,隐藏在一抹纷乱的树叶之后,他的耳朵里除了树下几个放弃搜索树上的卡坎德步兵的嘲笑声,就只剩下他自己几乎快跳出喉咙的心脏跳动声了。
巡山的四排卡坎德人脚步声渐渐的远去,扎克斯在确定周围再无危险后背着比尔的尸体从那颗倾斜生长跳了下来,在稍作喘息后,继续借着艾尔黑力诺红冠木和低矮灌木的掩护,缘着山道的边沿在月色的阴影下行走。
弯弯曲曲的山道终于到了头,扎克斯的眼前泛起了不远处的两三排火把光亮和严阵以待的卡坎德兵士的身影,还有那些房舍里闪烁着的灯火忽明却又会忽暗,就像在诉说着一个事实:好运是有,可终究会走到头。
扎克斯·夏普观察着四周,他的脑袋在思索着如何突破卡坎德人扼守住的防线,山道是唯一能下山的必经之道,显然对于山林追捕,卡坎德人算是老手。
“卡坎德,卡坎德,战斧握在手,树倒鸟儿散,生来就中间,红树林里边。”扎克斯到过卡坎德堡,他的脑海里不由的回想起卡坎德的小孩子们跳唱的儿歌,“看来这夏普山的林子在这群红树林人面前不再是我的幸运之地了,不论如何,我已经走到了这里,距离秘密据点只有咫尺之遥了。可不能放弃!”
扎克斯弓着身子,借着时不时拂过的微弱夜风,他慢慢的在红冠木下的灌木丛里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