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马拉斯在瑟塔尔举兵勤王的消息就像骑兵的迂回突袭,这突如其来的侧翼攻击深深的撼动了摄政王蓝凯斯的小心脏,他尖嘴猴腮一样的脸上那极不协调的两簇浓眉皱到了一块,显得很是忧心忡忡,苦闷无比。
“萨马拉斯那早就应该被铲除的孽障竟然恩将仇报!着实可恶至极了。哼!如果不是我当时在腓列特二世面前力保你这个私生子,你怎么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哈!真是好一个勤王理由!竟然胆敢将我与佞臣相提并论!”蓝凯斯突然愤怒的踹出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木案台,惊得那个匆匆跑入的摄政王官邸的禁军侦察兵大惊失色,他瑟瑟发抖的愣在了原地,连手中捧着的那张公·文木板也掉落在了地上,那名侦察兵的心里只是想着一句话,“自己一定完了。”
“什么事!”摄政王蓝凯斯猛甩袖口,拉得如同马面一样长的脸一点也不和谐的搁在了它皮肤白皙的颈部之上,他的声音中带着咆哮,“你们能否给我清静一点。一个接一个的来报这是把我的宅邸当做城门儿再走呢!”
“摄政王殿下...我们...只是履行作为侦察兵的职责而已。十万火急的军情从...从谢菲尔传来!”惊慌的侦察兵连话也没有说完,便立即被摄政王蓝凯斯所打断,他几乎暴跳如雷。
“你说什么!”激动之余的摄政王蓝凯斯瞪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难道谢菲尔也反了!”
“恐怕是这样的...摄政王殿下,谢菲尔的确传来了十万火急的军情,男爵伍德宣布反抗...反抗您的...而加入了萨马拉斯的勤王队伍。埃尔文尼亚已经处于剧烈的动荡之中。”侦察兵结结巴巴的回答,他宁愿跳过暴`政这个词汇,也不愿意将他说出来。
“廷卫长马休!你立即传我的命令,调回我派出前往镇压南境叛乱的三个木精灵军团回撤保卫优尼科王城。”摄政王蓝凯斯虽然怒火中烧,可他并没有乱了分寸,他向侦察兵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想要采取坐山观虎斗的策略,“既然他们三个兄弟都想做木精灵王,就让他们自己去玩玩兄弟之间的恶斗游戏!”
“禀报殿下。恐怕现在我们派出的三个木精灵禁军军团已经撤离不了南境的冰雪之地了。如果贸然宣布撤军,也许会遭受惨痛的失利!昨日我们禁军的侦察兵已经来报,两日以前,禁军军团与维特的叛乱部队在白龙血大河沿线已经展开了激烈的交战。战事完全处于你来我往的胶着状态。”优尼科廷臣班子里立即闪出了一位宽面长耳的木精灵廷卫长,他拱手向摄政王有条不紊的禀报着白龙血大河的激烈战况。
“总之,我们的禁军军团能撤回多少就是多少了!我们现在的优尼科只有一个禁军军团驻守,瑟塔尔和谢菲尔的兵力一旦合并起来戮力合攻优尼科王城,优尼科可就十分危险了!所以,我们即便损失惨重也决不能让萨马拉斯和伍德长驱直入优尼科!所以,我命令你立刻让白龙血大河的前线部队装作败退,我们必须得舍弃一部分战斗中的卒子,至于还没有深陷战事中的军团成员则能撤离的尽量悄悄后撤!”摄政王蓝凯斯迅速作出了决断。
“摄政王殿下的想法我算是明白了,这么说来只好如此了。正是因为我们调集了三个军团的兵力前往镇压尼尔达岗的叛乱才使得瑟塔尔和谢菲尔认为有机可乘,公然用勤王作为借口谋反年幼的陛下。不如让前线部队溃败下来,第一是保存我们的实力,第二是坐在柯林山的七十九阶台阶上看阶下的三只老虎如何争斗。等到他们奄奄一息时,就可以迅速的收网了,到时候将这些叛乱者尽数斩尽。”那宽面长耳的木精灵廷卫长马休点头称是,立即接受了这摄政王蓝凯斯的命令。
谢菲尔的埃尔文尼亚边境巡逻大队的几乎全体战士已经在莱格拉尔的指挥下迅速集结完毕,偌大的谢菲尔喷泉广场上早已是旌旗林立,人头攒动。他们只是在等待着他们面对的泰坦树屋男爵宅邸里的谢菲尔之主伍德的一声令下,即可声令如一的开赴预定的地点--十字路口。
泰坦树屋内的伍德明白,他现在身处的情况简直是糟糕透顶,后退一步是家族沦丧,向前则是血雨腥风,不动则进退维谷。再没第四条路可供选择。
伍德男爵宅邸里,他麾下的军官们已经尽数到达,老将莱格拉尔·帕里奇面如雕版,神情凝重;黑直长发的锐刃之子利比拉斯·莫恩安静的依靠着窗户看向谢菲尔的树林,好像在等待着伍德需要他执行的命令;从男爵格伦早已披褂着甲,不断的擦拭着锋利的伍德佩刀,眼睛不停的偷瞟着伍德身后美丽的艾文娜小姐。小将克罗迪尔·格林芬则是精神抖擞按住刀把,犀利的目光只是望着他的老师莱格拉尔。
“我们谢菲尔这次还真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时刻了。诸位伙伴。相信这次危险程度远远超过了进攻霍克山哥布林老巢。”伍德深邃的蓝眼睛信赖的看着眼前这些视如己出的伙伴,“我相信,萨马拉斯的计划远不止勤王这么简单,他是想利用我们的军队壮大他的声势,一旦利用完毕,他可以随时出卖我们,但我们也必须要和他合作,并且要防备隐藏在我们背后的暗箭。虽然这次对于我和谢菲尔来说都是危险至极的,但是我们也必须顺应这场潮流,见机行事。诸位伙伴可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