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下半夜了,夜风佛来,依然清冷料峭,更冰冷的是自己的心儿。
这一段好像太顺利了,太多的得意带来的不自觉地自得,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今晚那件事,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闯过去,更何况,明显的,在自己看不见的背后,有多少个机心4正在算计着自己。
刘睿一抖身子,竟然抖落一身露水,夜雾弥漫,竟然不觉间掩盖了曾经明晰的林荫庄院,还有院外似有似无的山峦。
今后,要更加仔细小心了。
露水能抖落,沾上一身是非,恐怕是轻易抖落不得。
刘睿大声喊了一声:“该来的就来吧!”
声音在雾气的夜色里流转,慢慢地消失,却不想带来了回音:“呵呵,睿哥儿果然不凡,竟然知道老朽这会儿来了。”
是那冯裕,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晃悠着酒囊,蹒跚而来。
“既然无眠,那就一醉解千愁,睿哥儿可否和老朽同醉?”
刘睿抢过酒囊,咚咚咚灌了一气,才喷着酒气笑道:“爽!正口渴,先生就来送酒,谢了。”
冯琦眯缝着眼睛,就坐在地上,把自己的酒杯倒满,又变戏法一般,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酒杯给刘睿道上,才说道:
“睿哥儿才十七不到吧,老朽羡慕的要死,十七,七十,反过来就是天上地下啊。
老朽有一件事想请教,要是建造好海船,去那美洲,要等多少时日?老朽年过七十,时间长了怕是赶不上了。”
刘睿举起酒杯:“好叫老先生得知,这件事不是晚辈能够掌控的,一来,我朝海禁,片帆不许出海,这一关就要费些筹措,再来,老疯子传给完备的航海技术,不过是一种方案技术,根本没有真正实现过,要想弄出能翱翔大海的大海船,还有相应的航海技术,要经过多番实验的,这就要靠多方面的配合和努力了。”
冯裕喝干了酒,叹口气放下:“大海茫茫,不可预判的暴风骤雨,一旦在大海中迷失了方向,就等于失去了一切,这件事果然不是轻易能实现的,再说,恐怕也要需要很多财力,老朽说句不礼貌的话儿,要是看不见希望,谁会大把的甘心的把钱财扔进根本看不见希望的事情上?一旦如此,就是本有其事,一来二去的也就丧失了成事的可能。睿哥儿可有想过。”
刘睿知道,这个冯琦虽然辞官在家,但在当今天下依然有着很深的脉络,名望很高,在辽东更有着很至关的影响,更何况,毕竟名流文士,碍着面子也不会像金辉老道乃至无忧和尚朝阳宫主那般武人的肆无忌惮,要是把他说服了,自己今后的谋算,就有了很好的助力。
刘睿挥手叫来不远端着酒壶,举着灯笼的一个丫鬟,借着灯笼的光亮,就用酒壶里面的酒水,在石桌上画了一个地图,对着冯裕解释道:“这是大小琉球,这是吕宋,这是、、、、、、,老疯子曾经告诉过晚辈,在这些地方,那里有丰富的金矿,银矿,珍珠翡翠,无尽的无主之物,咱们一下子不能造出穿越大洋的海船,但先一步可以弄出福船,当年,一个宦官就能凭着福船到了马六甲,难道咱们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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