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九日,是一个阴天。(风雨首发)
瓦块一般的乌云,随风涌动,从东北而西南,如浪滚走,却又被更浓厚的乌云掩盖。
一队车马,从辽水南侧而来,车队带起的滚滚浓烟,浓不过天上的云,却带来了人们的恐慌。
“沈大人,要下雨了,是不是找一个地方避雨?”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一个百户,骑着马来到沈坤马儿的左侧,担忧的望着天际。
沈坤一挥马鞭,哈哈大笑:“怕什么?我倒是希望来一场透雨,没见路边的庄稼都打蔫了,春雨贵如油啊。加速前进,务必在今晚天黑之前,赶到小青山。”
“大人说的是!属下遵命就是!”
那百户拨马转身,在转身的同时,一颗献媚的脸儿立刻阴沉起来:
“不过一个狗屁经历,也不知道祖上哪堆坟儿冒了青烟,竟然一夜之间,坐上了掌印千户!”
“他奶奶的!都墨迹什么?大人说了,就是天上下刀子,也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小青山!”
百户一肚子怒火,只有对着属下撒气了。
众手下,眼睛瞄了沈坤一下,都嗷嗷大叫:
“奶奶的!真希望老天爷开眼,真的把刀子下来,保证有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混蛋酸文最先倒霉!”
一帮子锦衣卫,一向在京城耀武扬威,如今跑到辽东受一个酸文的气受,自然指桑骂槐!
沈坤阴着脸,没有发作,只是率先骑马而去。
“云彩往东,一场空;云彩往北,下雨发大水;云彩望南,下雨大划船;云彩望西,下雨像拉稀!”
车队不远之前面,竟然有几个孩子,在野地里撒欢,一路唱歌歌谣。
众锦衣卫打量着天上的云,可不是正在往西而滚动,都大笑:
“大人希冀的大雨,就像拉稀,哈哈,果然不同凡响!”
沈坤停住马儿,挥舞着马鞭大声喊着:“拿下!”
一众锦衣卫没有人动作,那个百户更是指着几个孩童不屑的笑着:
“果然是不同凡响,大人新官上任,是不是要用几个无辜的孩子祭刀!”
几个顽童,就是一刀杀了砍了,一众锦衣卫都不会眨眼可惜,但如今用来讥讽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沈坤,众人自然借题发挥了。
沈坤从腰间摘下宝剑,举在空中:“尚方宝剑再此!谁敢不从!”
又来这个,众人之所以不敢招惹这个新掌印,就是人家手里拿着嘉靖帝的尚方宝剑的。
“遵命!”
百户和一众兄弟,只要忍气吞声,刚要催马上前。
忽然,从林子里呼啦啦跑出来不下三四百人,更多是老弱病残!
还没等众人回过味来,那群老弱病残,都噗通噗通跪倒在沈坤面前,大声喊冤:
“请青天大老爷给小民做主啊!”
嘎啦啦!
从东北天际,闪过一溜儿耀眼的闪电,然后就是滚滚闷雷断续震来。
沈坤打量着一群衣衫褴褛的老弱病残,狐疑的问道: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达店,尔等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