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带着几分酒意,刘睿回到了自己的军营,进了自己的屋子,看见一个奇怪的老头,正在坐在那里独自喝酒。
胡子拉碴的满脸皱纹,灰白的头发,显示着满身的沧桑。
自己在东瀛没有这般的朋友啊。
“请问,这位大伯、、、?“
对老人,刘睿本能的都客气许多。
那老人抬起头,睁开一双浑浊的眼,拍拍身边的软榻:“来,做到这里。“
这声音,可不是一个腐朽老者的声音了。
刘睿跪坐到老人身旁,殷勤的给老人倒酒,才笑道:“岳父弄成这样,难道怕自己老的不快?”
这也是没话找话,一大天,这家伙躲起来不露面,大半夜的却乔装来到自己的卧室,显然是有事情要避开王直和自己说。
“那王直心思奇异,咱们接连毁了他两处根基,结怨不可谓不深,却在昨日关键的时候,帮了咱们,其目的不过是先独吞九州岛,贤婿以为如何?”
王直对九州岛的觊觎不是一天两天了,路人皆知。
细川晴元这样问自己,显然是不想给他。
“这个、、、,单凭岳父做主,这里怎说也都是您老人家的地盘了。”
细川晴元瞪了刘睿一眼:“咱们什么关系,还给我耍滑头,那王直和你纠缠一天,你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刘睿更明白了,自己和王直终归是明人,对细川晴元来说,骨子里都是外人,甚至带着一种仇视嫉恨。
这是小日本本性,对大国人物向来是既自卑又自傲的。
如果自己和王直穿一条裤子,这细川晴元就会开始紧张了。
刘睿谨慎的说道:“王直的目的,岳父自然明白,这晚辈想,九州岛本是高国的旧地,王直又经营多年,您老想,要是硬着把王直弄走,他会甘心吗?
如果他心怀嫉恨报复,暗中联合在逃的养子氏纲,岳父在这里必将有大麻烦。“
细川晴元叹口气:“岳父怕的就是这个,王直和高国上下渊源极深,把他放在这里,岳父心里总是悬着一根刺。”
“那么,得罪王直,恐怕会留下更大的麻烦,岳父仔细想想,凭昨日王直对高国的举动,养子氏纲最恨的就是这个趁火打劫的王直了,自然认为,如果不是王直的帮助,昨日他养子氏纲才是胜利者。
所以,一旦王直被逼走,反而会叫二人放弃仇怨而联合,而把王直放在九州岛,就会加大他们之间的恩怨,这个道理岳父不是想不通,而是一时糊涂罢了。“
其实,久经官场磨练的细川晴元,如何不清楚这个道理,不过是卧榻之旁岂容饿狼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