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师爷,你说这个三江镖局有无问题?为何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呢?”王县丞回头对田师爷说。
“三江镖局,目前看来倒没有多少嫌疑,不过我感觉多观察观察定无大错,卑职马上安排人手对他们进行监控,请大人放心。”田师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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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小镇的居民陆续起床,但他们发现今天与往日不同,因为小镇的各处都有民壮和捕快在游荡,不管什么人在街上行走,总会有人将他们拦住,查问几句,有些民壮模样凶恶,态度粗暴,真让人怀疑这是人是官兵还是贼人,所以很多人害怕惹上麻烦都直接转回了家去,躲在家里,落得个清静。
小镇上照例有许多卖早餐的摊位,结果摆了半天,却不见一个客人来,来的一些民壮又大都是外乡客,感觉自己在为国效劳,辛苦了一晚,腹内空空,官府却没有安排吃饭,心中怨恨,便有意做些出格之事,比如拿这家几个馒头,拿那家几块油饼,就是不给钱,那些摊主交涉几句,反而被他们恶语相向,亮胳膊撸袖子,作势要打的模样吓了一跳,抱着打不起,躲得起的想法,一个个撤了摊子,回去生闷气。
却说这张捕头和王捕头,两人在县衙时就是互不买帐,素有嫌隙,今日在这仙岩镇做事,不想又撞到一块,半夜的冲突让两方都憋了一肚子火,虽被县丞训斥,但心中到底还是不服。他们不知县丞派两位回镇的目的,还以为真是让他们来维持治安,查办倭寇余孽的,所以两人各行其事,在路上相见也都是抬头朝天一哼,以示鄙视。
这王捕头在小镇上转了两圈,见街上也没有什么行人,所谓维持小镇秩序,简直成了一则笑谈,连人都没有,如何需要来维持?便挎着腰刀,一摇三晃地在街上走,毕竟追捕倭寇折腾了一夜,此时困意上来,有些精神萎靡。
忽然,他的一个手下匆匆赶来,将王捕头拉到一个僻静处,俯耳在王捕头耳边悄悄说:“捕头,刚才兄弟们在街上时,听到了一些闲话,与捕头有关,兄弟们觉得必须要及时报告捕头,希望捕头早作定夺。”
“何事?”王捕头惊奇地问。
“有人传说,昨晚的倭寇之所以得以逃脱,是因为镇上有内奸,而这内奸很可能就在我们捕快与民壮之间,现在县丞正在严加盘查,据说,据说……”手下抬头看了一眼王捕头,一咬牙道:“据说他们怀疑您,说昨天您与张捕头起的纠纷就是为了给倭寇制造逃跑的机会。”
“啪。”这个民壮的脸上登时吃了一个耳光,只见王捕头怒目圆睁,脸气得通红,全身都似乎在哆嗦。他指着这个民壮,喝斥道:“简直一派胡言,老夫行得正,走得端,是谁在如此编排与我?说我通匪,我要活剥了他的皮。”
那个民壮捂着脸,害怕地看着王捕头:“捕头,这谣也不是我造的,我好心告知与你,你为何还打人?我想,这会不会是张捕头造的谣,毕竟他与你一直不和,昨晚你们又大动干戈一番,还伤了几个人,心中有了怨气,便故意用脏水泼你。”
“唔,定是如此。”王捕头点了点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人,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碎银,塞到此人手中,抱歉地说:“兄弟,刚才为兄气急了眼,倒不是真的想打你,这通匪之罪可不得了,那可是要杀头的,这点银两你且拿去买酒喝,为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情况,你且回去,帮我留意着一点张捕头的动静,如有不妥请及时报于我。”
“好,好。”民壮手捧碎银,虽然脸上还有火辣辣地痛,但却喜笑颜开,觉得挨一巴掌换来这么多钱财,倒也不亏。
“张桂林,既然你不仁,可就别怪我无义了。”王捕头咬着牙,恶狠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