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见程昱双目炯炯有神、白面美髯、相貌堂堂、立于堂下气定神闲、一副仙人之姿,于是笑迎道:“不知程先生大驾,有失远迎”
程昱见陶商身形挺拔,又知其颇好武力,乃上前施礼道:“程昱见过陶大公子,昱久闻陶公长子英武过人,宽容大度,徐州曹豹、许耽二将军皆世之良将,今日一见,世人不欺余也,前者曹公进兵徐州,实因受小人蒙蔽,事后曹公亦颇悔恨,临来之时特嘱昱转达歉意”一席话既将曹操攻徐州之仇轻轻抹过,又拍了陶商,捧了曹豹等人,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顿时与陶商众人拉近了关系。于是陶商邀众人就座。
曹豹拱手道:“程先生谬赞也,我等皆粗鄙之人,行军打仗倒还在行,程先生乃安帮定国之大才,岂是我辈可比,前者谋害曹公父亲之事实因张凯谋财害命,以至曹公误会”
程昱听了心中暗笑,这个曹豹倒还真不谦虚,连小小黄巾都能屡战屡败,还敢自称行军打仗在行,不过此来既为结好,不得不违心奉承
“陶公仙去,徐州失一擎天支柱,昱甚悲痛,然国不可一日无主,大公子英才盖世,因何尚未继承州牧之位?”程昱故做惊讶道。
陶商欠身道:“先生有所不知,先父刚刚过世,刘玄德言当先料理先父后事,况我二弟从旁觊觎,故而耽搁之今”
哈哈哈哈程昱闻言大笑道:“公子所言差矣,忠、孝、节、义、以忠字为先,子承父业天经地意,岂有先料理后事而后理政事之理,昱虚度春秋五十余载未闻此等怪论,此必刘备急切间不可图徐州而行缓兵之计也”。
陶商等闻言不禁大惊,仔细品位程昱的话似乎颇为有理,程昱悄悄观察诸人反应又轻笑道:“况且昱曾闻陶公临去时已将州牧之位让于刘备,想那刘备狼子野心,又有陶公遗言、岂能甘心奉公子为主,公子年纪尚轻,不明就理,而公等皆老于事故,岂能看不出刘备乃包藏祸心?想必此时那刘备已经秘密筹划,公子及诸位祸不远也!”
曹豹闻言青黑的脸色不禁微微发烫,急忙道:“我等军旅之人,不通谋略,非先生提醒险些被刘备骗过,还望先生见教”
陶商大眼睛不时转动,心中暗恨刘备狡诈,于是起身拜道:“先父镇守徐州多年,如今外人相欺、愿先生赐教,商感激不尽”
程昱忙起身回拜道:“公子行此大礼,折煞昱也,且请安坐”
待陶商就座后,程昱微笑道:“此事易耳,公子近日可召集徐州文武议事,以子承父业为由继承州牧之位,曹、许二将军则令军士封闭四门,并暗调人马将府衙团团围住,如有不从者如刘备、陶应等辈就势除之,而后徐州各地可传檄而定也”。说罢右手做掌向下一斩。
陶商闻言大喜,但忽然又犹豫道:“若此岂不是以武力强夺州牧之位,恐落人话柄”
曹豹、许耽等人亦眼神疑惑的看向程昱,其实曹豹等人也早有此意,只是与陶商一样担心如此不能服众,况且最大的威胁刘备已经表明心态,才迟迟不肯动手。
程昱哈哈大笑了两声道:“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成者王侯败者寇,到时大公子已登高位,刘备等人已成笼中鸟,随便安什么罪名还不是公子一句话,只要事情做的机密,事情的原委皆由公子亲信之人说出,谁会不信,又有哪个不长眼敢‘诬陷’公子,况昱临来之时曹公已答应事如不顺,曹公当伸大义相助”。
众人听后无不称颂程昱智计高明,只有旁边细眉小眼的章诳似觉不妥,又找不出问题在什么地方,忽然道:“曹公如此大义,出谋出兵,对我家公子看重的很啊?”明眼人都能听懂,章诳的意思当然是曹操是不是要假借陶商之手再夺徐州,众人听罢俱是一楞,俱警惕的看向程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