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纨绔灰溜溜的走后,蔡琰庄舍的偏院。
此刻的陆仁正在很小心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柯亭笛。作为一个会玩乐器的人,陆仁和许多人一样,对手中的乐器也是有着一份爱护之心的,更何况他明显的能感觉到手中的这支竹笛的不凡之处。略一抬眼见蔡福正在向自己走过来,陆仁一时间都有点舍不得把这支竹笛交还给蔡福。
当然这个事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看看蔡福已来到了自己的跟前,陆仁很恭敬的将柯亭笛双手捧还给蔡福。蔡福接过竹笛,上上下下的看了陆仁好一阵,轻叹了一声之后微笑道:“蒋小哥你有失厚道啊!昨日你还骗老夫说你不会吹奏竹笛,可刚才……”
陆仁既然决定帮帮蔡琰,自然是早就作好了些准备,当下就摇了摇头,摆出了一副苦笑的样子道:“难言之隐,不便明言,就请福伯不要再问了。”
陆仁的这句话虽然是托词,但又是实话,因此蔡福还真在陆仁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状。呵呵的笑了笑,蔡福比了个请的手势:“我家小姐想见见你。”
陆仁当然知道这一回他是躲不过去了,除非他在吹完那几曲之后就玩失踪,但很明显那是不太现实的事。现在身上还有伤,又没有座骑和干粮盘缠,他玩失踪的话又能跑到哪里去?在现实面前还是把头低下来的好,不然就是在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而既然如此,与其在蔡琰的面前躲躲闪闪,不如干脆坦然的去面对,再说陆仁现在也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歪招。
没有说什么废话,陆仁跟着蔡福来到了庄舍的后舍。一眼望去,这里光书架就有十几二十个之多,再毛毛的诂算一下,收藏的竹简少说也得在千卷以上。而这样的一个环境,自然而然的会营造出一个幽静凝重的氛围,甚至还会透出几分庄重与神秘。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之中,相信只要不是那种彻头彻围都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混蛋,都会变得认真起来。至少至少,陆仁就不是那种会在图书馆里大声喧哗的家伙。
绕过书架来到室中央,陆仁只一抬眼就愣在了当场,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素着女子正坐在室中央的书案那里等着自己。当然不用介绍陆仁也知道这个素着女子是蔡琰,可是令陆仁意外的是他本以为蔡琰会像见林纨绔那样躲在屏风后面,却没想到蔡琰会这样面对面的和他见面。
突然一下意外的见到了本尊,陆仁自然会下意识的去扫晾这位名传千古的一代才女。而这一细看之下,陆仁整个人就为之一震。
老实说,如果只以相貌而论,蔡琰固然是美女,但却绝没有陆仁之前想像得那么夸张。蔡琰的样貌,既没有雪莉那么虚幻、梦幻乃至妖孽,也没有貂婵那么惊心动魄、令人一见难忘。确切的说,蔡琰的相貌只是比糜贞那个级数的要稍胜上一筹而已。但蔡琰真正吸引人的,是她身上的那种气质与韵味,一但被吸引到,就很难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打个这样的比方吧,如果以糜贞为标准,并且把糜贞比作可乐的话,那雪莉就是那种会让人神智不清的麻醉药,貂婵则是色香味绝佳的红葡萄酒,而蔡琰就是醇厚无比的酒中极品。
只是蔡琰给人的感觉又太冷了,冷到与寒冰无异。再加上气质中自然而然所流露/出来的那份清冷孤傲,与之相处就感觉不是和人坐到了一起,而是和一樽女神冰雕共处一处。
带着这样的惊愕,陆仁坐到了蔡琰的对面。也许是从来就没有和这样的女神冰雕共处过,一时之间陆仁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连话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以至于之前想好的歪招,都感觉在蔡琰的面前用不出来。
蔡琰也打晾了陆仁一番,但只是那种很平常的认知,完完全全的就是古井不波。相比之下,糜贞在初识陆仁的时候,都还对陆仁那平常的样貌有几分失望。看看陆仁坐下之后有些不知所措,蔡琰很平淡的将一杯清茶递给陆仁,语气也是清冷而平淡:“刚才的事,谢谢你了。”
“啊……不、不敢当。”此刻的陆仁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蔡琰了,只能接过茶就喝,借此来掩饰一下自身的窘态。
蔡琰道:“听福伯说,足下姓蒋名游?”
陆仁点头。不管怎么样,现在的陆仁还是不敢把“陆仁”这个名号报出来,犹其是在蔡琰的面前。
蔡琰又看了看陆仁,忽然淡淡的一笑:“蒋游只是你的托名吧?就是不知道‘陆仁’这个名字又是不是你的托名?”
“纳尼!!”陆仁大惊之下习惯性的暴出了这么句鸟语,人也险些向后仰倒,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蔡琰会直接报出自己的姓名。
见了陆仁的反应,蔡琰又是淡淡的一笑:“果然是你。”
陆仁反应过来,哑然道:“你刚才只是在试探?可、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
蔡琰道:“你也是深谙音律之人,又怎会不知音律如人?人有其形,乐有其风,而你适才所吹奏的数曲虽然各不相同,但曲风却是如出一辙。琰虽愚钝,但这些却还是听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