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这是在干什么?”
“昂儿!”“子修?”
一身劲装的曹昂步入了厅中,看那样子应该是在城外射猎刚刚回来。而曹昂一进到厅中,对厅中的那些盛装侍女看都没有多看一眼便连连挥手道:“这里没你们的事,都退下去吧!”
这些盛装侍女面面相觑,但都很识相的开始挪动脚步,不过有心人不难查觉到当中有人对婉儿投去了或羡慕、或嫉妒,亦或是有着几分不屑的目光。
当这些侍女都退出了厅外,丁夫人带着几分忧虑的向曹昂道:“昂儿……”
曹昂打断了丁夫人的话:“母亲昨夜方至濮阳,一路车马劳顿的都还没有好好休息,所以还请母亲回房歇下吧。”
谁都明白曹昂这是想支开丁夫人,丁夫人自己当然也不例外。有些气闷的扫了眼仍在厅中的陆仁和婉儿之后,丁夫人却也只能向曹昂点点头道:“昂儿最是孝顺,为娘这就去歇着便是……啊,难得请了陆县令到府中小坐,现在又天近黄昏,不如就请陆县令用一小宴吧?”
曹昂笑了笑:“正好孩儿今天射猎回不少野味,正有请陆兄小宴之意。”
丁夫人又看了陆仁与婉儿一眼,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中厅。下一刻陆仁见曹昂向自己递过来了个眼神,陆仁会意之下便向婉儿道:“婉儿你先去偏厅坐会儿,顺便看着一下那三个小鬼,别让他们在这里胡闹。”
婉儿当然也明白陆仁的意思,就起身向曹昂施了一礼之后退出了厅去。等到婉儿离开,厅中只剩下了陆仁与曹昂时,曹昂看了看陆仁那周身到处都是绷带的样子,很尴尬的向陆仁道:“陆兄,这厅中气闷,不如咱们出去走走?”
陆仁道:“可以啊!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
曹昂忙道:“我来为陆兄推车便是。”
陆仁的木制轮椅是绑在马车上的,要拿下来用并不麻烦。二人在向周边的人打过招呼之后,曹昂便推着陆仁来到了街市之中,至于曹昂的随从则是远远的跟在二人的身后。
走了一阵来到了一片林荫小道,曹昂见近处无人就终于是开了口:“陆兄,刚才的事……”
陆仁说不生气是假的,但还不至于发怒,所以是语气平淡的道:“我在等着你给我解释。”
曹昂显得既尴尬又无奈:“请陆兄信我,刚才的事,当真是与我无关。母亲她昨夜到得濮阳,我就想于今日射猎些野味回来给母亲尝尝鲜,却没想到母亲她……唉,到让我羞于启齿了。”
陆仁回过头看了眼曹昂。你说这个时候陆仁能和曹昂翻脸吗?气闷归气闷,陆仁也只能是叹了口气道:“或许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吧?令堂知道你喜欢婉儿,就想帮你把婉儿弄到身边去……老实说啊子修,我现在很生气,可偏偏又能够理解令堂的想法。但凡是天下间关爱孩子的父母,不都是想把天下间最好的东西塞到孩子的手里吗?”
曹昂轻吁了口气:“多谢陆兄体晾。”
陆仁沉默了一下之后闷声问道:“子修,我现在到想很认真的问你一句,你就真的那么喜欢我家婉儿?其实就像令堂所说的,论姿色气韵,婉儿还比不上刚才厅中的几个女子。”
曹昂很古怪的笑了笑:“那陆兄你又为何会那般的钟爱婉儿?”
“……”陆仁被曹昂这一反问,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有些无法回答。而在沉吟了许久之后,陆仁却又笑了,因为陆仁想起了《大话西游》里的一些经典对白,便笑着向曹昂道:“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吗?不需要吧?”
这回换到曹昂无语,好一会儿之后才道:“陆兄说话总是这么风趣却有另含深意。不过陆兄,你我之间可能是真的要敞开胸怀好好的谈一次。陆兄应该还记得不久之前,田淑在死到临头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吧?当时陆兄的话固然是说得很漂亮,可是我总觉得你我之间如果不敞开彼此胸怀好好的谈上一次,搞不好真的会变成第二的董卓与吕布,至少也会让你和我都觉得始终有根骨刺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