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仁自谦的话后,荀攸稍作思索后回应道:“陆令君何谓无名?濮阳田氏自倚其势欺凌乡里,令君引众而讨之,诛除田氏之后又将其强并之土尽还于百姓以复农桑,是以举郡皆悦;
“濮阳十屯,令君不辞辛劳巡土田之宜,尽凿溉之利,亲下田间教劝百姓种稻,不过一载便使濮阳一境稻谷丰积,不是丰年却胜似丰年,民赖君力得以安居足食,故无人不交口称赞陆令君之智勇仁爱。攸又闻令君受命运粮率军离城之际,濮阳百姓夹道相送,盼君早回濮阳,君已如此,又岂能无名乎?”
“哎……”陆仁一回想起当日离开濮阳时百姓们送出十几里地的场面,难免会有几分自得。只是一想起这是在荀攸的面前却又得意不起来,人就只能尴尬的抓起了头皮干笑道:“言过其实,言过其实了!我不过是做了几件自己认为应该去做的事而已。”
望见陆仁的这副神情,荀攸不由得在心中对荀书中所写的内容打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老实说,荀在信中要荀攸这一支的荀氏族人完全听从陆仁的安排,可是当荀攸真的见到陆仁的时候,以陆仁的表现也实在是让荀攸放不下心来。
蔡琰不知何时跟到了陆仁的身后,问道:“义浩,这位先生是……”
陆仁赶紧借着相互介绍的机会来甩掉刚才的尴尬:“昭姬,这位便是荀公达荀先生。公达公,这位是已故蔡中郎之女蔡琰蔡昭姬……”
这一介绍,蔡琰与荀攸都是微微一惊。荀攸就不说了,蔡琰作为蔡邕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荀攸荀公达?反过来荀攸听说蔡琰是暂时投奔在陆仁这里,甚至还跟着陆仁一起出行,但看上去二人之间又明显的不是夫妇,那也是大为吃惊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问这些私人问题的时候,双方各自客套完了之后,荀攸便以主人的身份邀请陆仁与蔡琰去荀氏庄上小坐细谈。走出几步,陆仁忽然轻轻的一拍脑门,低声自语道:“我真是白痴!这么简单的事我却想得那么复杂干嘛?”
蔡琰奇道:“义浩是想明白了什么?”
“哦,也没什么,一点小事罢了。”
说着陆仁却向荀攸拱手微笑道:“荀公在此久候不易!”
微笑是微笑,但微笑中带着那么点意味深长的味道。荀攸毕竟是他这一支族人的主事者,不可能天天坐在道口等。所以之前是让族人先远远探视,发现有官家服饰的人路过时来快马赶回来报知,他再赶到道口等候而已。
方才听到陆仁说“这么简单的事”时荀攸还以为陆仁是想明白了此节,但是当陆仁向他递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时,荀攸才猛然醒悟到,陆仁应该是从荀攸亲自在道口等候一事上看出了别的意思……
而此时此刻,荀攸才开始相信荀在信中所说的话,心中暗道:“这个陆仁的确不可以貌取人……失策!看来是我自己太心急了!”
颍川书院,位于古颍川郡治所阳翟,现代的河南省禹州市。在历史上特别是三国时期是最著名的书院。因为颍川郡多是山地,所以颍川书院是倚山而建的,书院坐落在城郊。它原本是颍川荀氏的一座别庄,书院成立后就被捐出来做学堂。
这所赫赫有名的颍川书院,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烫金的匾额,没有黄铜的兽面门环,低矮的围墙刷得雪白,一扉显然年深日久的木门开启着。
进入大门,走过青石板路,正对着是一间大屋,屋宇方正,青砖砌就,上有雕花瓦当,屋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香案,香案后悬着孔夫子的画像,黄铜香炉中插着几枝香,袅袅香烟缓缓上升,浙浙散开,穿过旁门,就是读书的地方,矮几上满满都是书卷,坐垫分散四周,造型精美的古琴摆放一边,轻轻拨弄一下琴弦,音色圆润清脆……
……可惜的是以上纯属陆仁的想像,真到了地头一看,根本就只是一片残垣断壁而已。往日到处都是谦谦学子,随处可闻朗朗书声的颍川书院,现在却冷冷清清的尽是一片萧条之意。这是荀攸之前带着族人回到颍川后有派人来清扫整理,不然的话那杂草丛生的荒芜景色真的会让人看着难受。不管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又有几个会愿意看到教书育人的学校成为一片垃圾场?
陆仁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人也跟着重重的叹了口气。忽然身后脚步声轻响,荀攸来到了陆仁的身边轻声问道:“陆令君何故长叹?”
(周五的时候试着联系了一下起点编编,可是没有得到任何的答复,瓶子现在真的怀疑是不是掉进了某个坑里……唉!先坚持着写段时间看看吧。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一本书,到底有没有人觉得值得支持了。支持的人,能在书评区里留个言吗?算是给瓶子一点鼓励,让瓶子有写下去的动力吧。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