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向门楼里的侍者招了招手,比了个取酒的手势后视线又远眺向了满天飞雪,并不答话。
不多时侍者送上两皮囊在热水中烫好的酒,陆仁与郭嘉人手一袋,随意的互敬了一下便各自灌上了几口。郭嘉盖上酒,学着陆仁的方法把酒囊揣入怀中取暖,微笑道:“这酒不是你酿制的吧?味道差了很多,不过似你这样用来取暖到很不错。”
陆仁道:“我自到许都,一天到晚都忙得昏天黑地的,比起之前在濮阳都有过而无不及,又哪里有时间去酿酒?这是这场大雪一连下了几天,大雪阻路什么事都做不了,不然你哪里能在这里找到我?我可指不定在哪处的城墙或是营屯里忙着呢!”
“也是!你前一阵子天天忙得连觉都睡不好,我可是看在了眼里的,现在借着这几天的大雪好好休息几天也不错。”说着郭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天真的很冷,郭嘉的身体也不怎么好。
“是啊,前些时候人可是忙得昏天黑地的……”抬头望天,陆仁接着轻叹道:“天降瑞雪兆预丰年,这是好事啊,可我却开心不起来……”
陆仁的那点事,郭嘉能不清楚?当下郭嘉便笑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嘛!你也不必太过在意了。对了,我今天过来还想顺便提前恭喜你一下,你小子晚一些可得请我喝酒庆贺!”
陆仁奇道:“怎么了?我有什么可值得恭喜的事吗?”
郭嘉笑道:“你现在是能在朝堂中议政的人,早就知道现在天子将大小政事亦全数交托于主公裁定,而这几日主公与文若、董公仁(董昭)等人正在商议升赏封爵之事,主公与文若都表荐你为许都令,不再是试守,并领典农中郎将……几年前还在徐州城外樵采糊口的陆义浩,现在却已是官居朝堂要职,你这臭小子可真行!我现在都有些嫉妒你了!”
陆仁对这些事从来就不放在心上,当下也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接着向眺望满天的飞雪。
“……”郭嘉对陆仁表现出来的漫不经心有些不满,伸手推了陆仁几下道:“喂,你知不知道这两个官职都有什么意义啊?”
陆仁漫不经心的回应道:“不知道。老郭你说来听听。”
郭嘉也拿陆仁没办法,只好和陆仁一样趴伏到了垛墙上道:“先说许都令吧。你先前是试守许都令,不过是暂行其事而已,你可别以为试守就一定能迁正,实际上京畿城令等同三辅,历来都是德高望重且政绩颇丰的人才能担任的。你呢?过完这个月才二十六岁,之前没什么名望可言,政绩也只能算是普普通通,但现迁为正职就表示天子与主公都认可了你的才干,这也称得上是绝无仅有的事了吧?如果你小子好好干,说不定会是第二个主父偃呢……”
话未说完,陆仁漫不经心的声音就打断了郭嘉的话:“很累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到想把许昌令一职让给满伯宁。”满宠字伯宁,在原有的历史进程里,满宠就是首任的许都令。
“你……”郭嘉无语。半晌之后郭嘉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既不愿为许都令,当初又何必那么拼命?”
陆仁苦笑道:“上头发了命令下来,该做的我总得做啊,不然不是在等别人来砍我的脑袋吗?一句话,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这许都令绝不是那么好当的。本来我当濮阳令可以混得轻松自在,是荀文若非要把我往许都这里推。”
“濮阳……”郭嘉气苦道:“以你小子胸中见识,会不知道濮阳是个不能久呆的地方吗?”
陆仁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河北袁绍?”
“你知道就好,我们就不说得那么明了。言归正传,你并领的典农中郎将看上去是有点不起眼,可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陆仁摇头。
郭嘉道:“可能你现在还对官职不甚明了,那我就向你细说一下。天下农桑尽归大司农府所署理,而大司农府,上有上有大司农、大司农丞、大司农部丞三职,总领天下十三州税赋钱粮。此三职之下则有治粟都尉巡检各州农桑。你现在并领的典农中郎将属州郡粮官,且秩低于大司农府诸职是不假,但你可得清楚你现在呆的地方是哪里。
“而且你可知道原任大司农府中各职的官员,大多都已死在了长安之乱中?现在你任京畿之地的农桑要职,再以你精于农桑的才干……还是那句话,你现在年纪轻、名望薄,但是你只要再勤勉上几年,做出些像样的政绩,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列九卿的大司农一职早晚是你的。”
陆仁扭头看了看身边说得兴致甚高的郭嘉,嘴里却吐出了让郭嘉当场就抓狂得想揪住陆仁海遍一顿的三个字:
“没兴趣!!”
(今天被人拉着喝酒唱K去了,回到家里有点晚,更新就晚了点,见谅!看到书评区里有人提醒瓶子得拉票,瓶子想想也是。好吧,这本书可能是很不怎么样,但还是无耻之极的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