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连梦熊一起来的是王大麻子跟一个戴礼帽的人。戴礼帽的人礼帽压得很低,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面孔。不过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重要人物,王大麻子卑躬屈膝的前后伺候着,比亲爹老子还恭敬,连梦熊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说一句话,陪着他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王夫人和崔凯平见势不妙,急忙躲进供连梦熊临时休息的套间中。他们拔出手枪打开保险贴在房门边,高度警惕。
连梦熊陪着王大麻子和戴礼帽的人走进办公室。连梦熊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十点了,超过他与云翔天商定的抢车时间。因今晚有一列军车十点进站,他要派车去车站接货,他与云翔天原商定,九点半派车出团部,王夫人在路劫车,劫车后接应云翔天。可今晚王大麻子非要给他引见一个人,说这对他以后有帮助。他心里虽然极不情愿,但又不能推脱,只好硬着头皮前去赴宴。宴会设在皇协军司令部的宴会大厅,王大麻子为连梦熊引见了一位坂田家族的人,连梦熊几次推脱要回团部,可王大麻子死拉着不放,最后还力邀那位客人参观连梦熊的团部,说连梦熊如何带兵有方,如何军纪严明。那个坂田家族的人,还就真的要一睹皇协军军营得风采。连梦熊万般无奈,只能带着他们来到二团团部。他想着和云翔天的约定,可偏偏又出了这种事情,约定之事又不能假手于人,急得他是六神无主。
火车站的爆炸声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王大麻子看着火车站冲天的火光,慌忙对戴礼帽的人说:“对不起坂田先生,看来火车站出了麻烦,我就先行一步了。”
那个被称为坂田的人说:“王司令军务繁忙,请自便。”
藏在里屋中的王夫人,感觉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这时宪兵队方向也传来密集的枪声。王夫人着急地想:“裕儿和冯二侠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冯二侠,那这个人是?”她把门错开点缝隙向外一看。心道:“果然是你。”她脑袋一热,一脚踢开房门冲了出来,大叫道:“好你个武壮山,几时换了个狗的姓氏。”
坐在外面的那个坂田就是武壮山,他愣愣的看着王夫人说:“弟,弟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夫人冷笑道:“弟妹?坂田先生,不要侮辱我。你不配喊我弟妹。我丈夫结义的大哥是武壮山,不是坂田小儿。”
武壮山焦急的看看王夫人,又看看连梦熊说:“这这、、、”
连梦熊猛地站了起来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说:“有刺客,我,我去拿枪。”他向里屋冲去,和崔凯平撞了个满怀,他伏在崔凯平的耳边小声说:“我被你撞晕了,你晕了吗?”摇摇晃晃就倒了下来。崔凯平一怔也摇摇晃晃的倒了下来小声说:“我也被撞晕了,就是不知道汽车的钥匙放在哪?”
连梦熊突然抬起头说:“保护中间抽屉的汽车钥匙。”说完趴在地上“昏迷不醒”
王夫人找到汽车钥匙,用枪抵着武壮山的后腰来到汽车的旁边。汽车顺利地开出皇协军团部,在不远处碰见冯天雄。
坐上汽车的云翔天,看着一片混乱的临平城,听着攻城的枪炮声,他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一下子哪来的这么多攻城的队伍,他分辩了一下,毅然决定按原计划从西门强行出城。
他的决定让武壮山很不理解,武壮山说:“东门没有攻城队伍,与强行突围相比,胜算多一点。我们不应该走枪声最密集的西门。”
王夫人没好气地说:“闭嘴,哪里轮的到你在这里叫唤。”
冯天雄拉了一把王夫人小声的跟她说了几句话。王夫人眼里露出复杂的神色,看见冯天雄又肯定的点点头。她有点不知所措,她走到武壮山面前说:“武,哦不,王大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武壮山亲切的笑了他说:“弟妹,当时我让二弟说我叫王壮山,是因为我要永远记住我是王家大寨出来的人,不能给王家丢脸。好了我们上车再说。”
云翔天还是决定走西门,他的理由是:如果真是大部队攻城,他们可以里应外合,打开西门为攻城的队伍扫清障碍。
西门的战斗异常激烈,在硝烟弥漫,枪炮轰鸣中,云翔的车队来到了西门。守城的日伪军把身穿日军军服的云翔天他们当做是增援部队,没有人理会。直到云翔天击毙守门的日军,打开城门冲出去,才感到事情不对。城门外临时防御工事的日军调转枪口阻击时,开车的武壮山身体一晃,他一咬牙,一脚油门轧着小鬼子冲了过去,血在他的胸口染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