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在这时,七丫头的刀锋也几乎触到了瘦公人躲闪不及的手腕子,而瘦公人的枪口里也同时砰一声蹿出了一道火舌。
大家见了,又吓得不由同时合了一下眼。而七丫头呢,见大东家张树亭不顾一切和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她的刀锋和瘦公人的枪口扑来,也是害怕刀口会伤到张树亭,见收刀已来不及,只吓得呀地一声扔了刀柄。
这时再看张树亭,随着砰地一声枪响和七丫头呀地一声尖叫,人也像一头失了前蹄的壮牛一般,连带着瘦公人一同载倒在了地上,腥红的鲜血也瞬间从他的右手臂和左腿小腿处洇湿了开来。
“快拿枪伤药来!”
见张树亭先是不顾一切扑上前去,接着又是眨眼连带着瘦公人一同扑倒在地,接着又见张树亭手臂和小腿外侧很快洇出血来。一直站在台阶上正不知所措的祁占奎就不由几步奔下台阶,在查看了张树亭的伤后这样喊道。
于是,就有伙计应一声,急忙跑回屋里再拿枪伤药,其他伙计便也呼啦一下都围上前来,探看究竟。
这时,大家才发现,原来奋不顾身扑上前来的张树亭伤势并不很重,只在右手臂上有一条血口子,应该是被七丫头的刀砍开的。而左腿小腿外侧,又见有被瘦公人的子弹啃去的一块肉。
不过,由于刚才的一扑,用力过猛,再加上伤口疼痛,几乎有好半天,张树亭才被祁占奎他们搀扶了起来。
待被搀扶起,张树亭又是忍着伤痛,又弯腰搀扶早已吓得满脸没有一点血色的瘦公人。
“刚才之事真是多有冒犯,我在这里特向公人赔不是了!”在大家七手八脚的帮衬下,待将瘦公人扶起,张树亭也顾不得包扎,又是先冲瘦公人一揖到底,息事宁人道。
说罢,也是担心瘦公人再找七丫头麻烦,也是怕七丫头再生事端,说完又道:
“公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冲我说就是了!”
瘦公人经过这一折腾,也看出七丫头和张树亭都身手不凡。又见张树亭伤口也顾不得包扎,先低声下气与自己说好话,气焰倒一下小了许多,对刚才的事也不想再纠缠。看看枪一直在自己手里握着,便忙收起,接着又弹一弹身上的土,然后又是弯腰捡起丢在地上的锁链,这才看了看张树亭、祁占奎还有因为伤了张树亭一直愣怔在那里的七丫头,道:
“吩咐倒没什么好吩咐的,你们若识相的话,现在就跟我们走,回道府把事情说清楚去!”
“好说,”张树亭看一眼仍在流血的手臂,不卑不亢道,“你们可容我包扎一下,包扎完,就随你们走!”
一时间,大家便忙着替张树亭包扎。好在,两处的伤都不难包扎,只不大功夫,也就包扎好了,血也瞬间止住了。
“走!”
张树亭看看包扎好的伤口,说了一声走,便率先朝院外走去。可他刚走两步,就听身后有人大声说道:
“慢着,疙瘩坨的匪人都是我杀的,这事与别人都没关系,要去,我一人去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