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岭的一间酒馆之中,易征其,扶真涛,加争晏等相对而坐。扶真涛为了显示自己的高贵,阔气,大手一挥:将整间酒馆包场!易征其也不反对,他只是偷偷告诉近卫,将账单保存好,计算在扶真涛下个月,下下个月的军饷里。
要说正事,还是易征其来开口:“加争晏小姐,如果我没有打听错,你可是东大荒草海之中鼎鼎有名的牧场小姐,加牧场更是第一牧场,今日怎么会遇到此等事情?”
加争晏长得娇滴滴的,但为人却十分的豪爽,她身边只是跟着两三名下人,娴熟地命店员上了羊酒羊奶,先饮为敬,道:“没有错!可能你们没有听过我的名字,可是我们加牧场还是很大的名气,在东大荒之中也能够排在第三第四,第一是算不上的。”
原本易征其只是一句客套的话,想不到加争晏竟然还认真地更正了,这倒是游民们独有的性格,实事求是,绝对不轻易夸张或者贬低自己。
“我在牧场之中排行第十九,前面哥哥姐姐一大堆,他们都能够为父亲赚钱,干活了。我爷爷一直瞧不起我,说我年纪还小,其实我都十七岁了,也不小了。今日我牵了几匹战马出来,本想着卖出去不要让我爷爷看扁了。从昨晚到现在竟然一匹也卖不出去,我才急了。看见他们牵着的马匹又瘦又小,就上前说了几句。
‘你们的马跑不了远路,驮不了重粮,我们的战马才是真正的战马,虽然不能日行千里,但八.九百里还是可以的。’他们不买就算了,竟然出言侮辱我的战马,说我们的战马是野马,无法驯服,不要钱白送也不要。我听了自然要跟他们理论,刚刚上前抓住那人,你们就来到了。”
众人听加争晏说完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给你们添了麻烦,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们来我的牧场,我请你们喝酸奶!吃羊肉!”
扶真涛笑嘻嘻道:“酸奶,好哇!”
扶真涛轻咳一声,道:“你们的加牧场的战马很难驯服?”
加争晏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奶汁,爽快道:“我讲得讲半天,不如直接带你们去看,就在后院。绑着几匹呢!”
“那当然是最好了!”
几人跟随这加争晏一路来到后院。还隔着几面墙,易征其就听见了那粗暴的呼吸声,他惊愕地看看旁边人:原来他们都没有听见,是自己太敏感了。
来到后院,大树之下绑着无匹高大漆黑的战马。它们神骏抖擞,抬起头颅,比起寻常的战马要高大上许多。他们的身体并不想普通马匹般圆润,而是像那些士兵手臂的肌肉一般,一块一块的,十分的结实。
这几匹战马像是发出一股热浪,让人本能地远离,不敢靠近。它们瞧见有生人前来,丝毫没有胆怯神色,相反地是暴躁地突进几步,被绳索拉紧了才停下来,前蹄啪啪地敲打着土地,发出嘶嘶叫声。
扶真涛吞了一口口水,“乖乖,这是我见过最高大的战马,我怎么感觉它会扑过来咬我。”
加争晏抿抿嘴,道:“牧马行省虽然有‘牧马’二字,但是真正牧马的人却很少,马匹更是温顺善良,在家中拉磨还行,要是跟我们的战马对比,那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我们这些战马生活在东大荒草海之中,天气,环境,还有吃的都大大不一样。可惜了,也是因为如此,我们的战马反而卖不出去!”
加争晏说着快步走到其中一匹战马身旁,两只小手握住马鞍,翻身跃上马背,爽朗道:“其实它们一点也不难训。”
易征其道:“你们的战马确实不好卖,对了,你们加牧场有多少战马?”
“我也数不清楚,大概有几万匹吧,眼看又要到生马儿的季节,我爷爷,父亲都要愁死了!跟你说了这么多,这几匹战马,你们是不是帮我买了?”加争晏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没问题!”
“唉——什么?你要买我的战马?”加争晏本来就是随口一句,她惊喜地重复,瞪大了眼睛。
易征其笑笑:“当然了,你们的战马这么好,我要买,还要买更多!”
加争晏喜出望外,欢快地跳落地上,小跑而来,“你们要买多少?我们牧场最多的就是战马,你们要多少都有,哈哈,这次终于可以卖出去了。你要多少?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