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天云拖着那身子沉重的赵匡胤爬到了黄河岸边是,他的视线之中已经没有了那艘舰船的踪影了。而身边的赵匡胤气息紊乱,但并没有生命危险,他这才安下心来。自己身上的衣裳与赵匡胤身上的锦衣都已经湿透,他们的身上还沾着浑浊的河水,被那寒风一吹,一股刺骨寒意油然而生。使得他不禁得打了个寒颤,他急忙运转体内大乘真气,那股至纯至阳般的真气流窜在他的周身,他才感觉到了丝丝的暖意从心底而起。
身上一片泥泞之地,他早已经疲惫不堪,坐在那泥水的坑洼之中。身边的赵匡胤依然晕迷不醒,他心中不禁得生出几分苦涩之味。他并不习水性,却没有想到赵匡胤比他还要不堪,简直就落水的铅块般,直直的沉入了河水之中,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看起来自己还得练习水性,以免再次遇到这样的危机。
他想起了自己刚一落水时的情形,心中还隐隐的心悸。他与赵匡胤双双跃入了那黄河之中,一下子就被河水灌了一大口,而他不住的扑腾着,依然没有一点的作用。双眼全部被那河水淹没,只靠的只是自己的四肢,不住的划动。在那河水淹没自己头顶之时,从那浑浊不堪的河水之中,他看到了赵匡胤一落入水了,只是挣扎了几下,身子便直直的沉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心中一急,他狂涌而起的真气起了一些作用,他使劲得朝赵匡胤沉没之处划去。此时一个旋涡突然间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而他完反毫无抵抗之力就被那旋涡卷入河水之中。而他体内流转不息的真气更是疯狂而运行,使得一下子对自己失去控制的他这才重新撑握了自己的身体。而他随着那旋涡飞速旋转而下,不断在水中挥动的双手突然抓到了那沉入水了的赵匡胤。
被那旋涡卷入河水之中,狂涌的河水直向他的头上涌去,而他的口中更是被灌了那几口带着泥沙的黄河水。此时他才知道,那黄河真的不好喝,又苦又涩,还带着满嘴的泥沙。抓住那沉入河底之中的住挥动的水,凌天云更加快速的也被带入了河底水中。而他体内的真气不住的狂转着,丝丝真气卷起一股难言的舒坦之感,而他却已经顾不了那大乘真气带给他的那种异样之感。
随着赵匡胤的身子,被那席卷而来的旋涡,他们一下子就沉入了那黄河底中。虽然他们的身子踩到了淌淌泥沙的河底,但狂流的河水将他们的身子顺势往下冲去。渐渐的,赵匡胤的身子发出了一种猛烈般的抽搐,那是他在水中做得最后的挣扎。随后,他的身子变得开始僵硬起来。凌天云抓住他的手,明显得感觉到对方体内那疯乱的气息,和越来越弱的脉搏,这使得他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而那狂涌不止的河水带着千钧般的压迫,朝凌天云的身上狂压而来,除了自己的四肢只有微微的动作外,他也感受到了强烈的窒息。胸口处如有巨石压着般,让他胸闷无比。忍不住张口,又是被灌进了那浑浊的河水。他只能死死的抓住赵匡胤的手,不让他随着河水而离开自己。
体内狂运真气不止,那胸口的一口气就要用完,而他的大脑处更是一片空白。他只能本能得的运转着大乘真气,不让自己窒息而死。体内涌起的真气似乎知道了他的困境般,不住的从他的丹田内狂涌而出。
“轰”的一声,凌天云感觉到自己的大脑被什么东西打开般,而那脑海之中的那刀影也感觉清晰一些。体内涓涓流转的真气化作了咆哮般的巨龙在他的体内肆意流窜。而他只觉自己的胸前一轻,那股狂压般的重力减轻了不少。感觉到自己体内真气的异样变化,他心中更是惊喜万分,拖着赵匡胤便使劲往河面上划去。
待他从那河水之中钻出了自己的脑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他才感觉自己的身子重新有了勃勃的生机。真气也变得更加精纯起来,充斥着他的肉身,让他浑身间感觉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般。提着赵匡胤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的重量,而他在水中的种种不适也开始减轻了很多。
他将赵匡胤托在水面之上,双手感觉到他还有微弱的心跳,这才安下心来。他只是昏了过去,并没有生命危险。托着赵匡胤,他本能得将自己的双腿在水底狂踩着,感觉到了水中的浮力,而那水也并没有开始般的可怕了。除了体内充斥着的强大力量,还有体内狂转不息的真气,他才感觉到了自己已经可以在河水之中慢慢的控制着自己的身子而不被那旋涡卷入。
当他举头望了望四处,心中涌起了一抹苦涩,他发现自己处于那河面中央,离那岸边至少有两三百丈之远。他只能认清一个大概的方位顺着河水而下。他本就不识水性,手里还托着一名有一百六七十斤重的壮汉,这不禁让他叫苦不迭。幸喜他体内重生成的力量磅礴强大,让他生起了希望。
一边托着赵匡胤朝那岸边而去,他小心翼翼得顺着河水向岸边靠去。有几次都又差点被那河面之上的旋涡给卷了下去,也幸亏他反应及时,全身的力量狂灌住在了他的双腿之上,才堪堪的躲过了那暗藏在河水之下的旋涡。
他如履薄冰般堪堪得淌过了那河面,来到了岸边,两百多丈之远的河面如相隔千万重山般,让他耗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体内的真气点滴不剩。当他托着那重如泰山般的赵匡胤缓缓的踩在了那河边的浅滩之上时,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将赵匡胤放置在了一处坑洼之处,而他也疲惫不堪的倒在了那泥沙夹水的岸边。
凌天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默运着心经之中的口诀,缓缓的恢复着自己的体力和丹田内枯竭的真气。而他的双眼则不住的四周打量着,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已经被那河水带到了一片山野穷壤之中。四处一片寂静无声,人影绝径,算算时间,应该离那定州城不会超过二十里,只是这片山林之间一片阴森恐怖的感觉,让他觉得深深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