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闻讯而来的磁州乡民,在远远的观营的出征仪式,或许是有乡民们围观,或许是穿上了新制的军装,两千人静默的列队站在城下,长枪如林,肃穆的气势铺面而来。
刘峰站在简单搭建的高台上,前属于自己的军队,意气风发之余也心生感动,主持仪式的磁州司功齐长民,简单的述说了几句后,便示意刘峰上前训话。
踏步上前,前的军士们,他们其实并没有准备好,即使曾誉再如何练兵有方,也不可能三日就整训处一直队伍,他们刚刚吃了几天饱饭,就要走上战场,其实哪怕再多余些时间都好,可是刘峰等不急,他急需武安城的铁石,他需要给更多的军士配上铁甲。
长吸了口气,朗声道:“弟兄们,不是我不容你们修整!实在是形势所逼,我们曾经是儿子是哥哥是弟弟是丈夫是父亲,但战争一来,便把这些称谓都掩埋掉了,它只给了我们一个共同的名字,军人!!军人只有在打仗的时候,只有在战场上,才有尊严,是的,我们打过败仗受过饿流过血死过人,知道战争的残酷与惨烈。”
他话锋一转又道:“但是作为一个军人,面对残暴的狼骑,我们必须继续流血,继续战死,不能躲,不能藏,只要有一口气,就应该站在保家卫乡的战场上。我们要让磁州那些为了抵抗狼骑死去的兄弟们知道,他们的血没有白流,磁州人还在,就是倒下了,我们也要咬下他一块肉!”
“来!让我为你们击鼓壮行!”
随着刘峰的战鼓声响起,队列里也传来一阵阵的口令,两千人四路纵队,伴随着震天响的口号,乡民们的注视慢慢的远去。
队伍刚走出磁州城的视线,便慢了下来,除了刘峰配给武安营一些老兵,大部分磁州兵根本没有那么多体力,刚刚城下快一炷香的出征仪式,已经让这些磁州兵消耗了大半的体力,他们不能都把体力耗光,倘若行军路上有些其他的意外情况,都没能力处理。
曾誉也有意的控制起了速度,不紧不慢的让士兵们赶路,自己也并没有打马前行,只是把亲卫骑手都派发出去,打探情况。就这样连行路两个时辰后,速度更慢了下来。曾誉不得不再停下修整一番,他知道这一路行军也是对这些军丁恢复体能的一种锻炼,反正现在干粮管够,这几日内,他们也吃了两顿肉食。等打下武安城,有一个多月,这些士兵便能恢复的生龙活虎,曾誉有这样的信心,他相信自己的军士。
像是游山玩水一般,虽然曾誉内心很急,但他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虽然武安城里只有为数不多的狼骑,现在强行军到达那里,也可攻下,只是辽人的临死反扑,会让他们损失惨重。所以,曾誉宁可晚一两日到达武安,给这些军士们挤出可怜的一点恢复时间。
武安与磁州也只有百里之遥,急行军一日便可到达,而磁州军走了三日,也可谓是蜗牛行军了。
次日在太阳落山前,磁州军抵达了武安城,早就等到消息的几十骑契丹狼骑,昨日在路上与曾誉的亲卫骑手略微的交手后,二千之数的磁州兵在向武安进发,便撤回了邢州。
残破的武安城被磁州兵占领了,破碎的城墙上欢呼的军士们,曾誉没有丝毫的高兴,他的本意是要把武安城内的狼骑,全部歼灭在武安,好让武安失陷的消息晚些传到邢州方向,好让他在武安城可以做些准备!
现如今,他失算了,那些狼骑要比他想的警觉,在他还没围住武安城时,便都撤回邢州了,徒留武安城里那些本地的杂兵,他们都被曾誉集中起来继续做杂务,他们也习惯了如此被人指使,乖乖的做着磁州兵派发的事情。